时琉无意识地攥起手心:“凡界的天地规则与仙界同成,仙凡两界的造化之力虽然对堕仙者有所压制,但比不得幽冥里你亲手设的造化禁制——他们的人若是来得够多,重伤你甚至……”
时琉一顿,神愈发不安:“都不是不可能的事。”
“仙人本凡付的代价很大,短时间难以多次,既然这一次他们未能成功,便也没有一次了。”
搭手在膝上,懒洋洋地转着笛,他平视虚空,眸里沁着凉。
“若有,自然是我上仙界和他们一一清算的时候。”
“……”
酆业的话让时琉稍作思索,随即松了气,确认应当如此。
不过很快她便又蹙回眉:
“昆离的人怎么会知你已经在凡界了?”
提起这个,酆业睫微敛,难能有些不自在地落开了。
时琉还未察觉,仍在苦思:“明明上了凡界之后,你一直收敛气息,并未有过什么可能份的——”
时琉神忽变,低睖向酆业:“玉碑山。”
“……”
瞥开了。
——
因为过分动怒未能控制好气息,导致整座玉碑山被夷为平地,甚至在附近大城传了天怒降世的言……
这已是可以列他数万年生命里的黑历史纪录了。
不自在停顿片刻,随即冷淡嘲地扬眸:“为何不怀疑是你师兄?他可是南蝉之外,第一个能不为我灵术所慑之人。”
“主人不要趁机污蔑师兄,”想明白是某人自己造孽,而非纰漏,时琉稍放心了些,“你从第一次在通天阁见面时就对师兄敌意很大,甚至还在当时无故便迁怒到袁回他们,不要以为我不记得了。”
清清冷冷地哼了声,转开。
时琉歪回脸:“所以主人为何对师兄敌意那么重?”
“因为他看起来就像专骗你这不谙世事的。”
冷淡敷衍地答过。
房静了一两息。
酆业搭垂着手,略微侧眸,扫过背将神藏在翳里的少女,然后他才转回去:“他上有我很熟悉的气息。”
“恩?”时琉神思迟滞地停顿了,她意外于这个答案,低眸望去。
却冷冽了眉目,不肯再说。
时琉陪着静默许久,却是终于想起什么:“师兄一行很快便会带着玄门的聘礼到隐世青山外了。他今晚可能会过来留坐片刻,主人若是没有旁事……”
“聘礼有罗酆石么。”
握起笛,笛微微熠起翠。
时琉有所警觉,皱着眉低轻着声:“不能抢。万一罗酆石不在其,那便是功亏一篑。”
“…啧。”
懒散且不地一抬颧骨,轻眯着看站在榻前近的少女:“你是主人我是主人,听你的听我的?”
“主人是主人,”少女不卑不亢,只是声音不知因何微颤,“但这件事要听我的。”
“……”
屋没了动静。
榻外,背着窗外清冷圆月洒的清辉,少女迟滞地抬眸,似乎想去寻榻上那人的声息,只是还未能找到,便听得那个清冷低哑的声音。
像是抑着几分薄怒——
“你还要忍到什么时候。”
这话落时。
榻外,少女的影便像再撑不住地忽晃了晃,她仓促撑手在镂空的床前雕栏上。
晃过侧,终于在月光的脸庞苍白,额更渗着明显疼来的冷汗。她颤栗的睫阖着,连柔的都咬得血尽褪,显然是在隐忍着剧烈的痛楚。
且不止此刻,从刚刚便已开始。
搭在膝上的手里玉笛消失,而他掌心向外随意一翻,朝少女抬起。
昏昧里他声音微微沉哑:“过来。”
“不……不要。”时琉苍白着脸,阖着也用力地摇了摇。
酆业一顿,回神后他冷淡地打量她,抑不语气凉冰冰的嘲:“你不如先睁开看看,你现在有说不要的资格么。”
时琉顾不得反驳他的嘲讽。
她全力气和意志全用来压住痛楚对理智的侵蚀都不够,还要分一份去抵抗空气里淡淡的血香——哪还有力理会酆业是如何嘲她的。
见少女疼得几乎跪地也死咬着牙一步不肯踏的模样,酆业不由地气笑了。
“怎么,要和你师兄结为侣,便连我的血都要划清界限了?”
“……”
“好。”笑意骤冷,起,“那便痛死你好了。”
“……”
冷落的脚步声在寂寥的房那般明显。
尤其是对时琉来说,那一远去、淡去的声音仿佛是在蹂躏和撕扯她的理智,脑海里每一个尖锐失真的声音都在咆哮着告诉她追上去,威胁他,求他,不如何都好,只要能让她尝一——
“不……不许……”
少女扣在床榻雕栏上的手指几乎要抠木棱里。
她闻到最后一丝冷淡的香从屋里遁去。
意志如释重负。
然而只一瞬,卷土而来的更加翻天覆地的痛意便冲撞得她前一黑。
少女影再撑不住地倒去。
却没有砸在冷冰冰的地面上,而是落一个沁着暗香的宽阔怀里。
‘为何不许。’
她听见茫茫的黑暗有人低声问。
少女疼得惨白的脸轻皱起,声音如难过的梦呓:“不要……不要再让他受伤了……”
抱着她的玄黑袍微微一滞。
几息后,黑暗里响起低而折服的笑叹。
‘没关系。’
‘他习惯了。’
月近天时,晏秋白与袁回正从时家的迎宾殿踏来。
随行的玄门弟一早便被遣回紫江阁,此时往客居走的只剩他们两人。
聘礼和清单业已给时家主,袁回难得觉得一轻松——
终于不必担心被打劫了。
“师兄,你是直接跟我一回紫江阁,还是先去看看十六师?”袁回扭,朝晏秋白眨眨。
“十六没有回我剑讯,我担心有什么状况,先过去看望一,再回紫江阁。”
“好吧。”
袁回,也不意外。只是在他收回视线时,余光恰扫到晏秋白握在手虚拢着的折扇。
他神古怪了,放神识确定四周没人,这才问:“师兄,掌门在我们走之前,为何突然问你要不要再选件新的法宝?你这柄扇当年可是连小师叔祖都赞非等闲的神,莫非什么问题了?”
晏秋白神略动,指腹在折扇的白玉扇钉上轻轻挲过去。
一两息后,他淡然而笑:“没什么,神难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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