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雪来得蹊跷,镇上的人都说这是天降异象,是不详之事临世的预兆,他们言之凿凿,传得神乎其神,这些言温瑜却都只当个玩笑话听过。
就算真是他们说的那样,她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凡人,又这平静无波之地,想来那些事也不会与她有什么瓜葛。
暴雪只持续了一夜,接来这几日光明媚,冰雪消,回大地,万复苏,很快世间便又恢复了一派欣欣向荣。
三日后,温瑜终于等到了朝廷派来的一行人,只是他们个个面凝重,见到她以后竟是径直跪给她磕了几个响,温瑜一望去没在来人之找到自己的夫君,心便已猛然沉,忙问什么事了,让他们先起来再说。
她心里期望不是她猜想的那样,他们抬起时却是个个泪满面。
听了他们的话,温瑜前的世界都好似开始天旋地转,整个人重脚轻,手心后背上不住地冒着虚汗。
他们竟然告诉她,他们在来的路上遇到了山匪,他们护主不力,在搏斗,程淮被山匪以剑穿心,命丧黄泉。
温瑜用力地掐了掐自己的胳膊,痛袭来,清晰地告诉她这并非噩梦:“我夫君他……现在在何?”
“程大人的尸暂且被安置在临宁镇上,那边的衙门正在派兵仔细盘查那座山的山匪,此番定是会给程大人一个公。”答话的官兵自然不知,他们一行人都被改动了记忆,就算官兵查上三年五载,也查不任何山匪的落。
“好,我知了。”短短几日的时间,温瑜竟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大喜大悲,前几天她还在为自己夫君科考而喜悦万分,此时她却是心痛得恨不得自己即刻就随他而去,但她终究是记得她夫君尸骨未寒,她不能倒,至少这时候不能,“请大人们带我去临宁,认领我夫君的……尸……麻烦大家了。”
温瑜早已泪满盈,手脚发,若非靠着理智撑,定是会无力地跌坐到地上,上了官兵备好的车,才终于得以放松来。
温瑜靠在车上无声地着泪望向窗外,沿途的风景皆是日里生机盎然的景象,她却觉得自己已然回到寒冬腊月。
傍晚时分,温瑜一行人抵达凌宁,官兵领着她去了程淮尸安置之。
即便温瑜已经足了心理准备,在见到那被白布遮掩着的躯的时候还是震惊、心痛到无以复加,她的心似被绳索绕上缠,每往前多走一步,心的痛都更重一分。
在来的路上她一度认为自己的泪已经了,此时见到程淮的尸,她泛着疼的眶却是复又落泪来,到了程淮尸的侧,她的手剧烈地颤抖着,一如她的心,兵荒,混繁杂,她咬着牙关,许久,才终于鼓起勇气伸手上前。
“夫君……”白布拉后,温瑜的泪更是不要命地往落,她与她的夫君数月不见,重逢时他们竟已天人永隔,他的面上、脖里都已浮起尸斑,温瑜往后连退三步,浑发颤无力,两脚一拌,见着就要跌到地上,有人在这时从后扶稳了她摇摇跌的。
扶住她的男人手臂有力,声音清:“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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