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该。
可是为何。
他早已将自己所有的俗世之尽数剥离,他怎会又梦到这艳的场景。
莫不是当初行那剥离之法时,他未将自己的贪痴缠之念分离净?
容衍细探自己的神识。
并无。
七只剩五,其与,分明不剩半分。
那他昨夜怎会?
是因为在凡间猛然接收了太多不属于他的记忆,一时分不清现实与虚幻,便在梦了别人的记忆么。
是了,只能是这个缘故。
容衍静气凝神,不再思考昨夜之梦,继续他新一日的修行。
他并未发觉,是然,他可将昨夜之梦归因于记忆混杂,但对于他心的妒与悔,他却无从作解答。
而他此时尚不知晓,回避向来不是解决问题的本之法,那绪纵已被他刻意压,却并未真正消散,滴石穿,当其逐渐积聚到再也无法忽略的时刻,便足以倾覆他的整个世界。
那夜的失态过后,那的梦境未再纠缠于他,但未过几日,容衍静心修时,一劲的气忽而开始在他的腔里窜,他知晓此时绝不能贸然运功将那邪气压,只凭自己的理智试图将其压制,却仍是闷疼难耐。
直往上涌,他形一弯,往前倾去,鲜血便从间溢。
吐那一鲜血后,躁动的邪气平息,容衍运气将那不知何时生的邪念彻底击碎,垂眸看见自己素白袍上沾染着的那艳丽的红,只觉刺万分。
他抬手一挥,那血迹顷刻间散去,好似从未现。
可分明他已将那邪气除去,为何他的心脏仍像是受着什么刺激似的,颇有些躁动不安呢。
蓦然间,容衍想到了程淮。
他今日这般心绪难平,莫不是,程淮在人世间遭受了什么不幸之事?
程淮上有一滴他的心血,当他在自己所造之界里闭关之时,程淮在人世间的所历所为并不会影响于他,但此次他回到仙界后并未闭关,只是在自己的清修。
程淮关乎到他的劫,若是他未寿终正寝便憾然离世,他的劫依旧无法渡过。
那么便去看看他罢,修也并不急于这一日两日。
但他确实未预料到,此次回到仙界只这几日,他便又要回到凡间。
容衍也未意料到,他来到凡间后见到的,会是那样一番场景。
再回凡间时,正是日落西山之时,程淮与温瑜则在回山上家休息的路上。
程淮一向是温柔君的作风,面对温瑜,便是在他们初识之时,他也一直大方有礼,而今日他显然不同于往日,一向平和的面容冷然如霜。
容衍正将程淮这几日的记忆梳理清晰,他们夫妻二人恰在这时抵达家,容衍原本一派坦然,不想才刚关上门,程淮竟一把将温瑜推到墙上,而后便去解她的衣裳。
这人事怎如此放,虽他们已是夫妻,虽他们已在家,可现在尚还算青天白日,他怎的如此急,才将将关上门就要行那云雨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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