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劫（强取豪夺） - 7、程淮是他却又不是他

    此后的日里，两相悦的两人坠河，拜了天地，互许誓言，结为夫妻。

    成婚后的他们意，甚笃，便是说他们是神仙眷侣也不为过，镇上的人也多为他们的好称羡。

    容衍隐于暗注视着那正与自己的人说着亲密话两人，抬起手轻轻放在自己的心，有惑。

    一陌生又烈的在他的腔里横冲直撞地肆横行，容衍从未品尝到过此滋味，但他却也知晓，此刻在他心连窜的，便就是程淮对温瑜的。

    程淮是他一手造，其、思维、皆由他赋予，可他自认自己对温瑜只有求并无其他，程淮竟对她滋生慕，甚至到现在无法自，俨然温瑜已是他的全世界。

    这一刻，容衍心忽有论断。

    在他创造程淮之际，程淮确实只是一个承载了他的求的、愚昧的行尸走，但在此后的时光里，他闭关修炼置凡间之事于不顾，而程淮在这世间生存行走，渐已有自己的事之，亦已有自己的思绪。

    再看程淮，因他不想自己的真容现于世间，程淮与他只有五分相像。

    程淮是他，却又不是他。

    但今看来，既程淮已与温瑜相知相顺遂，他便也可放心了，纵然程淮上已有这多变数，但他归到底也不过是他在人间的一躯壳，待到几十年后程淮寿终正寝，他赋予其上的求一并随之散去，他的劫自可安稳渡过。

    而现在，他不过是因为程淮近在前才会将那些俗世之一并知，只要他回归仙界，他依然是那个无无的自己。

    离去前，不知何故，容衍又看了他们一——程淮仍在与温瑜说着些念她她之语，仿佛哪怕说上千万遍，也不会厌倦。

    容衍想，温瑜说的对，程淮说话确然没个正经，他从未见过这般无遮拦的男人。

    心似有异动，不同于程淮对温瑜的意，是另一更陌生的、难以描绘形容的，容衍眉心微皱，却未思考过多，直接离开了这扰他心境之地。

    回到仙界的那一刻，果如他所想，属于程淮的所有顷刻间烟消云散，再想到温瑜，他心也再无任何不该有的动。

    如此甚好。

    容衍心大安。

    只望之后他修的瓶颈期也可一并安然渡过。

    只是，世间之事便能事事如愿么。

    夜间，那已有许久未曾现过的迤逦梦境忽至，他竟在梦来到了凡间，前的一片艳红与那墙上的大大喜字告知他，他正于成婚嫁娶时的婚房之，而且这他还知晓，这是程淮与温瑜的婚房——在获知程淮的记忆时，这一段成婚的记忆他自也一并获知。

    房烛夜作为人生的极乐之一，自是程淮记忆墨重彩的一笔，可于容衍而言却也不过如此。当时这一幕在他前只是一闪而过，他并未有多在意，为何他如今会梦到此番场景？

    再一低，只见自己上分明是那光溢彩的新郎服装，望向铜镜，却不是他的脸庞。

    他竟在梦，成了程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