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剑耗费了全的力量,尤其以太清剑为甚。现在,她快要沉睡了。
“剑灵是不会死的。”云乘月柔和而耐心地说,“你会地睡一觉,等一次醒来……”
“我不要!”华苒扑她怀里,“我不要……一次醒来的时候,我还是想要看见你!还是要看见你……好不好?”
“……对不起。”
“你已经抛弃过我一次了,为什么还要这样?你不是一个好主人!你不是!”她的形依旧在无可避免地黯淡,而一把剑的形状渐渐现。
云乘月苦笑:“你说得对,我不是一个好主人……真的很对不起。”
“……不是这样的。乘月,对不起,我说谎了……你是很好的主人,是最好的主人。”
“所以,一次我醒来的时候,让我看见你吧……”
华苒着泪,无力地消失。太清剑轻轻落在地上。
云乘月弯腰,将三把剑都抱在怀里。然后,她又抱起自己的,并且忍不住端详了一会儿自己的脸。
“觉怪怪的……自己抱着自己的尸?”她嘟哝了一句,又环顾四方。
四方——黑暗渐渐消退了。
她已经将消息传递去,所以拂晓开始撤回空间。
不多时,她落在地面。四面环山,景秀丽,唯有脚一片土地似乎经过激斗,一片焦黑,大煞风景。
“咩咩咩咩咩——!!!”
麒麟激动地冲过来,一撞来,想要扑到她怀里,却扑了个空。它径直穿过她的,落到另一,又疑惑地回过来,试图再尝试一次。
但是,它只是又跑了几步,就停了来。它眨着两只金的睛,先是震惊地望着她,然后渐渐蓄满了泪。
“咩……?”
“咩……”
它跪倒在地,泪不停跌落。
云乘月想安它:“没事的,拂晓。生死后,灵魂会回归天地,等再过许多年,又会有新的魂魄成型,这就是自然运转的法则……”
“而且,往好想,你以后就自由啦!你是一自由的麒麟,又有本事,可以游山玩,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咩咩咩咩咩……!”麒麟只是一直摇,一直摇。
“大师……”
王恒的声音响起。
她转过,看见他悲伤的脸。他不再是那个神完气足,遇到什么都笑呵呵的老人家了;他现在只像个普通的白胡老儿,苦着张皱的脸,言又止地把她盯着。
云乘月微微一笑,用戏谑的语气说:“看,我们现在都是死灵了,这就叫同门就要整整齐齐,对么?”
王恒摇摇,看向一边。
“大师,你自己解释吧。”
从落地开始,云乘月就一直有些逃避,现在终于逃不过去了,她只能着,转过,直面那个人。
薛无晦坐在地上,单手撑着宽阔的天剑,一发散,静静地凝视着她。他没有任何其他神,只是那样望着她。
云乘月走过去,将自己的放在一边。
“我……赢了。”她说。
他一动不动,说:“我知。”
“我们赢了。”云乘月纠正。
他还是说:“我知。”
两人相对沉默片刻。
云乘月又说:“那其实是庄锦年。”
他说:“其实,我隐约有些猜测。”
最后,云乘月叹了气:“对不起。”
“不。”他却摇,语气异常定,“大师,你付得足够多了,谁歉,都不用你歉。”
她一怔:“我答应你要活着回来,却没能到……我以为你生气了。”
他终于动了。他伸另一只手,似乎想来碰她的脸,却又没有碰到,只是虚虚地停在她脸边。
“我知,你已经尽力了。”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会儿,最后一气,就好似一刻会哭,“只是,只是,只是……”
他“只是”了好一会儿,最后什么都没说来,只是咙里糊一声,好似哽咽。
云乘月轻轻住他的手,将之在自己的脸上。她神变得非常柔和,神也很温柔。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她轻声说,“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一起走了。”
这句话让他反应过来什么,睫倏然一颤:“你……”
“对,我早就猜到了。”云乘月轻轻,“你说要起死回生,其实是骗人的吧?人死了,就是死了,能变成死灵已是不易,至于复活……却是绝无可能。”
薛无晦沉默片刻,低声说:“对不起。”
“好啦,我们谁都不要歉了。”云乘月笑了,语气轻松,“所以你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王恒走过来,在他们一旁坐,一边慨:“可终究死生亦大矣!”
三个同门死灵坐成一圈。
“我考虑过了。”云乘月分析,“我也可以用傀儡。我们还可以在世上待几年,培养修士,修缮岁星网……”
她说的时候,另两人都用柔和的神望着她。柔和得有些过分。云乘月渐渐停来,也看回去。真奇怪,王夫和薛无晦的格完全不同,为什么他们的神现在如此相似?
她怔怔地想了一会儿,想明白了。
她失笑:“啊,我想错了。我们三个人……”
“……都快消失了。”
第220章 终章
◎无怨矣◎
死灵是执念与力量结合的结果。
薛无晦的执念, 是被背叛、被杀害的恨意。
王夫的执念,是守护明光书院,也是践行老师和夫的教诲。
云乘月要特殊一些, 她是为了战斗而主动抛弃了,可以说她的执念是“战胜敌人”。
而现在?
他们三个人的执念, 都已经完成了。
薛无晦大仇得报,王夫成功守护了明光书院,云乘月获得了战斗胜利。
他们已经没有再存在于此世的理由了。
“陛……”
“乘月……”
“夫……”
申屠侑来了,乐陶来了, 还有许许多多的死灵, 有岁星星祠存在百千年的魂魄,也有其余横死、心心念念报仇的魂魄。
现在, 他们都汇聚于此。
另外,公输夫、张夫等人也回来了,明光书院的师生也远远看着这里, 都背上的神。
萤火虫般的光芒升起, 那是死灵消散的标志。它们地、盈盈地飞着,逐渐飘满了整个天地间。
“我们的执念,也都完成了。”
王夫站起,欣的笑容:“我们早已商量好。如果此战胜利,我们就一起投岁星星祠,把力量用来修缮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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