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无晦面不改:“我只是想帮助令妹冷静一。”
杨嘉:……
他又不是个瞎!
但他没有拆穿。
他只是背起妹妹,看着薛无晦。
“杨夫?”
“我会带着妹妹先跟着……白泽友。”杨嘉有些生地叫这个称呼,“等妹妹真的被净化,到那时,我便将这条命舍了给你们又如何!”
让杨嘉惊讶的是,那伪装成人类的死灵摇了摇。
“是白泽。”薛无晦纠正,“我不要你的命。杨夫误会我们照天教了。我们的教义恰恰相反。”
“教义……?”
薛无晦再次微笑起来。可这一次,他的微笑是真心的,连带语气也轻快了一些。
“我们的教义和号是,‘照彻夜,重开天日。人人为我,我为人人。’”他一本正经,“杨夫可要记好了。我们只是一群志同合的人聚集在一起,向着同一个目标努力罢了。”
杨嘉愣住:“这号……是否有些古怪?”他当夫的本能发作,开始思考能不能改改教义。
可薛无晦说:“对人类来说,互助本就是唯一的路。杨夫,我们帮你主要是因为想帮你,所以如果你不想为我们卖命,也可以。杨霏被净化后,你要是反悔了想走,我们也不会把你怎么样。”
——但是我会想办法清除你的记忆。
这句话,薛无晦当然不会说来。
杨嘉一时无言,竟然有动。一动,他就觉得那句教义其实也很不错。
好一会儿,他也笑起来。
“真是奇怪的用于,是云乘月想的吧?真是……”
有蛊惑人心的意思了。
……
云乘月并不觉得自己有“蛊惑人心”这样的天赋。
她只知,一直到十二月快要过完,新年即将来临,白玉京里都没听说有新的牺牲者。但这也说不好,这座城市太大,她虽然有杜等人帮忙,却还是远远不够了解城市全貌。
让她判断,照庄梦柳那庞大的生命力需求,哪怕白玉京不死人,天其他地方也是有因他而横死之人的,只不过那些消息不如“罗城星祠事件”庞大,无法引起关注而已。
薛无晦还没回来。云乘月有托他调查庄不度在霜州的踪迹,得知庄不度确实去了霜州,也确实是理了一些生意上的事,但很快就回京了。他的行踪没有异常,唯独刚好错过“庄家闹怪事”的那一个月。
庄不度号称是个纨绔弟,但云乘月见识过他的本领,知他其实天赋异禀、实力不低,若要计较起来,那位庄家家主恐怕不如这位幼弟。
特意把庄不度支开,恐怕是怕他看“怪事”背后的端倪吧?
云乘月不觉齿冷。庄家是第一世家,与皇权来往密切,恐怕她在庄家看到的那一好戏,只是他们特意演给世人看的。有了庄家带供奉护蝉,天岂不将之视为?
事实也的确如此。
在这个冬天,金的、银的、铜的护蝉已然席卷京城,成为新一代儿。
有钱的人们见了面,先问一句“你买蝉了吗”;钱不多、但咬咬牙也能省一笔来的人们,也开始以佩铜蝉为时尚。
至于那些真正寒微的、连取用的书文投影都买不起的穷人们,他们原本将这护蝉当个笑话,但随着的推,当那些“某某某的邻居的二婶的表弟的儿变成了怪,被官府当场死”、“某某某的的女儿的同学家里有人被举报是死灵,被官府带走了再也没回来”的传闻得遍地都是,他们不知不觉也发起愁来。
但他们只能望蝉兴叹,并且忧心自己没有供奉一只护蝉,是否会倒霉沦为死灵盘餐?
不过这些担忧只如冬日落叶,落了些涟漪,却不影响池的平静。
说到底,这些都只是传闻,外地那什么“星祠里变了怪”的消息,对京城的人们来说都是谣言。没见到太清令的盛况吗?如此神圣不可侵犯的力量,就在星祠前盘旋,哪里的星祠有问题,白玉京的星祠都不可能有问题!
云乘月每天都会在城里晃一圈,听到了不少类似的言论。这里的人们是如此笃信着朝廷,没有任何怀疑。
她还去三清阁看过,撞见了几次季双锦卖铜蝉。她总是和阿苏一起,有时候也和乐一起,不厌其烦地告诉别人,这护蝉多么灵验、多么必要。她神那样虔诚,似乎因为自己得到了太清令的帮助,于是也迫切希望别人能分享这好。
云乘月在私问过她:“你难从来没想过,世上从无白得的好?双锦,你的修为被擢得太多,万一有什么代价……”
当时,季双锦盯着她,不知想了什么,似有防备,也似有些伤心。最后她说:“乘月,你的修为提升比我更快,那你又有没有什么问题?”
云乘月很难解释这件事。
于是季双锦摇:“你想保守秘密,我也不为难你。可是我在走我自己的路,也请你不要妨碍。”
那以后,季双锦就刻意回避她,不和她说话了。通讯玉简也不回,一切消息都如石沉大海。
陆莹对这件事很生气,还单独去找过季双锦,据说吵了一架。结果她回家后,被家里人教训了一番,说她太调,不该和正当红的三清阁官员争执,这对家里影响不好。
气得陆莹离家走,来找云乘月,宣布:“我要和你住!”
第188章 潜前的准备
◎书文有灵◎
云乘月安抚她:“和家人相就是免不了分歧和。”
陆莹更生气:“你到底和谁一边?你帮我还是帮他们?”
云乘月只能再次举手投降:“帮你帮你。好罢, 我去给你整理床铺。”
陆莹气闷地坐在小院里,吃光了云乘月所有的心。她还一直在玩通讯玉简,应该是在和家里人发消息。
到了晚上, 她忸忸怩怩地站起来,一脸理亏。
“那个, 云乘月,我……”
云乘月一脸“不所料”,挥挥手:“回去吧回去吧,现在走还能赶上晚饭。”再摸几枚护蝉给她:“这是我改造过的蝉, 拿去你们一人一枚, 再放几枚在府里,莫让人遭殃。”
陆莹已经听她说过“斩死还生”的事, 乖乖接过护蝉,只觉更理亏,小声问:“你怎么知我要……”
“也许在当骗这件事上, 你是个成熟的手。可在‘和亲人相’这件事上, 你还是个幼稚的小孩呢!”云乘月笑起来,冲她眨眨,“小孩嘛,都是这样的,闹脾气的时候什么狠话都能说,被哄好了就又回心转意。”
“……什么啊!”
陆莹气哼哼的,却是因为难以反驳而生气。她嘟哝说:“或者我在你这儿住一段时间,还自在呢, 反正你一个人住。”
云乘月拒绝了。
“你也知我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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