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邻居?”陆莹被她搞得更糊涂,一脸莫名其妙,“谁要跟你当邻居?不对,你为什么是乌?和你当邻居岂不也是乌……好哇云乘月,你骂我是乌!”
这回到云乘月愣住。她这次真没骂陆莹,可陆莹的推论……好像也很严密,毫无错?
她陷沉思。
季双锦在旁边终于没忍住,到底笑了来。
有了笑,方才一瞬的沉重气氛就散了。世间之事,无论有多沉重,倘若当事人还能笑能吃,旁人也就会跟着觉得轻松许多。
连光都明快了很多。早餐铺里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安静而明亮的空气里,云乘月悄然吐一气,微笑着注视两位友人。
“好啦,快帮我想想机缘在哪里。”她语气轻松地说,“这段时间你们和书院的人接得多,有没有听说什么不同寻常的事?”
“这个么……”
在季双锦之后,陆莹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终于也认真沉思起来。
短暂的沉默里,云乘月看着她们,看着看着,她的目光又向窗外。
她看见一光往来,知那都是准备去上日课的学。第二境有第二境的课业,第三境有第三境的课业。还有很少数的第四境学,那都是数一数二的英了;但他们也有功课要,有大要修。
整个书院里,无所事事的似乎只有她一个。
哪怕是陆莹和季双锦……
她前倾,双手托起。
距离学当日,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
双锦和陆莹两个人,学第二天就被师兄师“抓壮丁”,去山外完成任务。说是帮山居民农活儿,天到来之前要松土,让历经寒冬的土地恢复到可以播的样。这也是为什么开几天她没见到她们。
任务归来后,她们两个人就来找她,向她解释她们前几天去了哪里。双锦心疼她被不公正地对待,想要她去她的院里暂住;陆莹负责竖着眉痛斥杨霏和庄清曦,并且一厢愿地认定,必然是庄清曦嫉妒她而的这一切事。
她们还积极地想办法,异想天开地说,不如每天她们了课就来找她,转达课堂容,帮她自学。
想法很好。但修炼归结底是自己的事。老师们能够指导学,是因为他们修炼的时间远于学生,境界远于学生,对“书文之”的理解更是天都数一数二。所以他们能因材施教,去指导每一个学生。
起初,陆莹和季双锦持每天来。但明光书院课业繁重,很多时候,晚饭后的时间也要用来功课或者任务;书院为新生制定了必任务,制要求完成。于是很快,她们就变成了隔天来、隔两天来、隔三天来。
直到云乘月说:“太麻烦了。而且你们这样来回跑,也耽误自己修炼。不如等你们空了,就晚上说一声,我们一起吃个早饭。有什么事,早上说。”
比较起来,早餐是一天里最悠闲的辰光。
而现在,今天能悠闲团聚的时间,到底结束了。
云乘月站起。
“你们该去早课,我也要去山海阁看书。”她笑,语气依旧轻快,“接来,就托你们帮我打听一,有什么奇闻异事、书院怪谈,都告诉我。”
“好!”
季双锦一答应,圆圆的杏很亮,显得斗志昂扬。
“知了知了!”
陆莹就显得敷衍很多,还很凶。但是云乘月知她会上心。
“季大小,赶走了,要迟到了!”
“哦哦,来了!”
“等等……糟了,今天是不是又要去松土?我没带锄!”
“没事,没事,我带了两把,可以分你一把。”
“大小带锄都带两把哦。”
“因为我觉得你可能会忘记……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说。”
那两个人匆匆地走了。
云乘月站在早餐铺前,抬望着天空,直到她们也化为无数光的一。
山腰的铺里,学们已几乎走空了。只有摆摊的人在慢悠悠收拾。他们有些是来任务的学生,有些是值班的老师,有些是外院来蹭讨论的学生。
这里再怎么像普通城镇里的集市,归结底,也还只是书院的堂,不能完全还原红尘的劳苦奔波。
云乘月迎着完全升起的日,大大伸了个懒腰。
有人走到她边。
“是否觉得有些失落?”
她没回,只继续完成了自己的懒腰,才很认真地想了想。
“是有些失落。”
她诚实地回答,并轻轻叹了气:“原本是我和双锦最好,但现在,她们两人一起上课、一起任务,一起回来和我讲,说她们帮人松土时闹了什么笑话……渐渐地,一定是她们更要好了。”
她不能参加书院的这些活动。就算可以接任务,却也只能接私人任务,不能参加课堂教学类的集任务。白玉京不傻,并不给人钻空的机会。
那人问:“仅仅如此?”
云乘月便又认真想了一会儿。
“不……其实我并不在乎谁跟谁更要好。她们好,我也很兴。”她笑叹一声,“只是,我可能多少觉得有些寂寞,觉自己被排除在外。另外,我还有些迷茫。别人开学了,自然而然就有新的同伴、有新的课业,可以过上一确定的生活。”
“可我的路在哪里?我只能看见远远的地方有个目标,但是我不知如何到达。”
定决心要修炼成为大修士,要帮助薛无晦复仇,要挣回自己悠哉的人生。但第一步从哪里开始?
云乘月是现在才逐渐明白,以往她的路走得很顺,是因为总是有巧合、意外推着她步。薛无晦,卢桁,虞寄风,乐陶……无论是敌是友,他们都是她步的缘由之一。
可现在,这些支撑都不见了。薛无晦缄默不语,卢爷爷不在书院,虞寄风神秘莫测、敌友难分,乐陶也在外面奔波。
偌大一个书院里,她竟然变得有些迷茫。
“嗯,难免会有这样的受。”
来人了,慢悠悠地慨:“只要是一个正常的人类,都难免会有这样的受。”
云乘月不能够淡定了。她侧过,凝视着对方:“您难是说,我之前不是个正常人?”
对方“嗬嗬”地笑起来,伸皱却很有力的手,捋了捋雪白的胡须。那些胡须飘飞在空,尖端似有若无,只是透明的虚影。
“老夫可什么都没说哪。”
一位老人如此悠悠说。
云乘月望着他。她有些惊讶,有些好奇,有些警惕,还有一些微微的拘谨。
“您好。”她行了个礼。
老人抖了抖雪白的眉,也一丝惊讶:“你认识我?”
云乘月:“王夫,早上好。”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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