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好吧……仙女,行行好,给吃的,救救命吧!”
一个小乞丐抬看着她,衣衫褴褛的躯不住发抖,盈满恐惧和渴望。
云乘月愣住。
这幻境……是幻境?
她从未觉得如此离奇。
因为这伸手乞讨的小乞丐,虽五官稚,却赫然——与她一模一样。
第105章 观想之路(4)
◎人上人?◎
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突然见到一个缩小版的自己,哪怕是在幻境里,这事也着实有诡异。
云乘月一个激灵, 只觉后背都更冷了三分。
鹅大雪絮絮地落,不停落在人的脸上。只过了一小会儿, 她就觉微凉,像是雪在她发间化开了。
那孩的脸上也盛了雪。她脸颊凹陷,肤微黄,一双睛奇地大。可即便有些脱了形, 这五官俨然便是幼年时期的云乘月。
“仙女……给吃的吧, 求、求求你了……”
孩颤抖得非常厉害,嗓音又哑, 像一濒死而哀鸣的小鹿。
云乘月的手意识摸上了腰间锦。
“吃的,我好像没什么吃的……啊不,有几块白糖糕!”
她正要打开锦, 四周却倏然传来一古怪的压迫;像电, 又像挤压,竟一就把她的灵力给压住。
原本很轻松就能打开的空间锦,一时竟也没能打开。
云乘月不禁怔了一怔。
恰在这一怔之间,就有一影猛地冲过来——
一个光脚、清瘦的黑衣少年一把拽她腰间的锦,就发疯一样地往街另一边蹿去了。
与此同时,那原本伸手乞讨的小姑娘也扭就跑。
两分散,一看就是偷盗熟手。
云乘月意识伸伸手,却又在原地站住。她前后望了望, 只望见雪皑皑、街荒凉, 人们顾自着自己的事, 一都没往她这方向看。
“……啊?”
她有些错愕, 有些生气,还有很多荒谬之。她没想到,自己都第三境了,居然着了小孩的,还被抢走了锦。
虽然她的空间锦更多是掩饰,里放的东西并不重要,真正要的事都在帝陵……
但被抢了东西,总是不大愉快的。
但云乘月站在原地,并未着急去追。
其实,哪怕灵力暂时被压制,仅仅凭借修士们历经淬炼的躯,也足够让她追上一个小孩。
但她想了想,决定先跟踪那小姑娘,看看这幻境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就在她刚要迈开步伐时……
——唏律律!
大突然跨街而来,直奔那抢了锦的。
而与蹄声一起到来的,是一抹刀光。
蹄扬起,刀光落。
与刀光一同落的,还有一声震耳聋的大吼。
“小儿安敢当街为贼——”
谁都听得到刀劈骨的声音,也谁都看得见迸的鲜血。
云乘月回想拦,可刚才那古怪的压迫再次袭来,生生停了她的动作。等她再一眨,刚才的黑衣少年已经倒在地上,血泊漫延,又很快渗雪泥之。
风雪卷,街寂静。
屋檐的冰棱不堪重负,终于落,碎了一地。
那只工细绣的锦却还握在少年手。
云乘月呆了一瞬。
突然,她猛一转,想去追那小姑娘。那孩跑向另一个方向,尚未被蹄追上。
然而——
“……啊!”
小姑娘被一只手拎了起来。她挣扎了一,又立即不动,只面煞白,满脸痛苦之。
拎着她的修士,则只平静地抬了抬腰间的刀,就迈步走了过来。
他年岁尚轻,容貌俊秀却显得过分戾,眉仿佛永远微微拧着,过多的白堆在他眶里,令那对珠里的光显得更加凶恶。
是庄夜,那个在山门前与云乘月过手的飞鱼卫。
他也瞧见了云乘月,睨了一,神不动,拎着小姑娘的手也平稳依旧。
“还有另一个小贼。”
他略仰起,对那背上的人说:“敢问官爷,如何置?”
那背上的大汉豪一笑,抬起血滴冻住的刀,毫不在意地上那新死的少年。
他一绛红短袍,上别无纹样,只前一个大大的白字——官!
“小贼,一并斩了便是!”大汉朗笑,“你得很好,算你一功,其后当赏!”
听了这话,庄夜微微笑了。
“好。”他说。
一声落地,飞鱼卫刀鞘,看就要刺小姑娘单薄的躯。
——铛!
一柄剑刺来,携着柔韧之力,如风拂柳一般,阻去了庄夜的刀。
“嗯?”
庄夜眉略抬。
“何人?”
背上的大汉也变了脸。
云乘月手持剑,轻轻叹了气。她原本还想趁机抢过那小姑娘,可惜,她目前修为不如庄夜,在幻境也不例外。所以,她抢不过,只能暂时阻止庄夜。
“你是何人?!”
那大汉再次喝。他的仿佛也受到了主人怒气,不安地挪动四蹄;铁蹄踏碎浸血的雪泥,也踏上少年死去的躯,将他的四肢踏碎。
云乘月只看了一,就略移开了目光。
她沉着脸,却还保持镇静。虽不完全明白这幻境是怎么回事,但当前事态发展,她选择自己的心意来行动。
“官爷,我是被抢了锦的苦主。”她说,声音里没有了惯常的悠然,“我只想拿回锦,不想要这孩命。”
“这锦没那么值钱,他们罪不至死。已经死了一个主犯,另一个……”
她又看了一地面的少年,再看庄夜手僵不敢动的姑娘,说:“官爷,放了她吧。”
庄夜看着她,不声,却嘴角一扯,显得嘲讽至极。
“苦主?”
背上的大汉哼了一声,:“国有国法,你是苦主又如何?谁给你的胆气,敢质疑官府的决定?”
说着,他又刀一挑,用刀尖挑起了血泊的锦。
大汉将锦往前一送,大声喝问:“这锦是你的?”
云乘月暗暗呼一次,才:“是。”
大汉上打量她几,忽然一个暧昧不明的笑。这是一见到羊的笑。
“咳……”他清清嗓,“你这苦主,俺问你,你这锦价值多少?”
云乘月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价值……是说有多少钱?”
大汉:“不错。”
看她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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