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星抬看她。虽然她还是那副清冷无表的模样,但云乘月总觉得,这位冰人星官快要泪汪汪了。
这该怎么安哦……
不过,辰星终究是一名成熟的星官。她抬起左手,轻抚镜面,周便有涟漪晃动。
“——好,那次再会。”
说罢,星官便消失在原地。
只剩云乘月、季双锦、陆莹三人,站在竹屋前,面面相觑。
“所以……”
季双锦不太确定地问:“我们还要考试么?”
陆莹皱眉:“说实话,我不太想。”
云乘月也叹了气。
“还是有麻烦的。到底为什么杨霏如此为难我们……”她皱眉,“这样一来,我也真有
犹豫,不知要不要持考试了。”
她看看前方的竹屋。
这里应该真的是给考生歇脚之,刚才的庄清曦也是考生……但,她们到底还要不要持考明光书院?
正犹豫间,竹屋门却有个脑袋冒来。
“哎——”
那人冲她们招了招扇,一张涂脂抹粉的脸上挂着看不清义的笑。
“你们想知什么恩怨,来问我,我告诉你们。”
云乘月觉得那人有熟。
季双锦轻声:“是那个在广场上和我们起冲突的人……诸葛聪。”
那个据说是扮猪吃老虎的世家。
第98章 解疑
◎前尘恩怨◎
“——来问我, 我告诉你们。”
诸葛聪还是那副有怪异的打扮:脸被脂粉涂得雪白,几乎看不清五官细节,两只珠倒是黑亮惊人。
他本就瘦如细柳, 再斜斜地从门探半个来,手里一把羽扇招招……
乍一看像怪故事的人蛇, 还怪吓人的。
他笑着冲云乘月三人招手,语气很和善,与山门前的嚣张截然不同。
云乘月三人再度面面相觑。
从踏上求学之路开始,她们就不断遇到意外, 先是船上风波, 再有试炼之地的惊心动魄,接着又在山门前见证了飞鱼卫的嚣张, 还被书院大师敌视……
现在再来一个,谁知是不是新的意外?
陆莹和云乘月使了个,当即上前一步, 急躁不耐的模样, 厉声:“你?你先前在山门前故意挑衅,以为我们看不来?现在又想耍什么招?”
她虽然格刻薄了,但孤混迹多年,并不是沉不住气的格。现在疾言厉,更多是唱个红脸。
云乘月懂她意思——虽然天知她们哪儿来的默契,就也咳了一声。
“哎——陆莹,好好说话嘛。”她慢吞吞地说,“说不定别人真是好心好意呢?”
呃, 是不是有怪气?
不了, 就这样吧。
诸葛聪嘿嘿一笑, 款步走, 手里羽扇摇了几摇:“我也不要白帮忙,就收个消息费……新客独享价,白银一百两,如何?”
陆莹的面颊倏然一:“一百两?抢钱么?!”
她里写满了不能接受。
云乘月大概明白她的受:从来只有她陆莹骗人钱财,哪有人光明正大从她手里抠钱的?
……不,她不想知她为什么可以读懂陆莹的表。
就略神了这么一会儿,旁边的季双锦就已经拿绣锦,用两细白的手指挟一张崭新的银票。上面写着“壹佰两”三字。
“添福银庄的银票,可以么?”季大小非常礼貌地问。
云乘月:……
陆莹:……
诸葛聪都愣了愣,随后笑容满面,连连:“可以可以,季友真是快人,值得个朋友啊!”
季双锦抬,往两人那各看一,大大的圆睛里写满了“夸我吧”的骄傲。
陆莹言又止。
云乘月直接传音:[双锦,你有没有想过,你和乐熹闹翻了,家里万一断了你的经济来源怎么办?]
季双锦一愣,表忽然变得张起来,还有惊恐。
云乘月扶额。
她伸手一拦,正好挡住诸葛聪的手臂,不叫他碰到季双锦手里的银票。
诸葛聪手摇动的羽扇,略略一停。
“云友……?”
云乘月收起微笑,脆直接说:“诸葛友好意,不过是去是留,我们还没决定好。如果不考了,我们何必浪费钱和力?”
陆莹立即附和:“就是!除非——降降价,我们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诸葛聪一噘嘴,嘴角的白腻脂粉挤了几条细细的纹路,像一块斑驳的粉墙。他咕哝说:“一百两而已,你们可真小气,京多少人奉上千金想和我个朋友,我还不呢!”
“话不是这么说的。”
云乘月似笑非笑:“不若这么说,诸葛友免了这一百两,将消息告诉我们,和我们个朋友,焉知不是诸葛友占了大便宜?”
诸葛聪愣住。
连陆莹和季双锦都有愣。
其实,如果真要计较……诸葛聪喊的“一百两”,真是给她们个面。
他来自白玉京,是正儿八经世家,哪里看得上区区一百两。之所以喊这价格,多半也是知云乘月等人不缺钱,才顺扯个理由。
一百两,对富豪弟、大人们而言,实在不算什么。
不说季双锦这位世家小拿得,就是陆莹的积蓄也远比这丰厚。她之所以痛,只是因为底层、孤挣扎,习惯使然而已。
至于云乘月,哪怕不算帝陵的财富,光是她从云家拿的、从司天监拿的,就不知是一百两的多少倍。
如果换成几个月前,不诸葛聪有何居心、是好是坏,云乘月多半也就随手把钱给了,懒得计较那么多。计较那么多,不累得慌么?
但现在,她忽然就是不愿意再那么“不计较”了。
也许是因为担心季双锦和家里闹翻后的境,想要更谨慎一些。
也许是因为一路遇到心怀不轨的人太多,很多又都实力,以至于很多时候她不得不忍耐着,等待事的转机,所以现在突然不想继续忍了。
也许……
不知为什么,她忽然想起了在浣城里待的最后一段时间。她在酒楼对面的馄饨摊上吃馄饨,提前支付了顾姨五两银,那时候顾姨有心疼地抱怨她,说她不知心疼钱,五两银都能好久了。
哪怕是大城市里普通的一家三,一百两也已经可以让他们很富余地过一年了。
无论是哪个原因,也可能哪个原因都有,总之,云乘月突然不想再那么云淡风轻、置事外。
她就想要小气一,斤斤计较一,才觉得舒服些。
或者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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