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乘月。]
他声音一沉。
她讨价还价:“那你要是告诉我,我就不叫你这个外号。”
——[……随你便。]
听起来都不兴了,却还是持不说。他真的好记仇哦。
云乘月腹诽一句,自己兴致伸手。
“你不说就不说,我自己写写看。”
她凝神片刻,凌空写一撇。
指尖亲吻空气,划一丝凉风气息。
车里垂落的幔帐,忽然轻轻一动。
第16章 姑娘是谁?
◎【修】◎
云乘月全神贯注。
她将书文当成新玩,正是津津有味的时候,连麻烦都不怕了。她没有自己的笔,就学着薛无晦之前的动作,在空气里一笔一划写“御风”二字。
第一次写的时候,“御”字刚写完,她才开始写“风”的第一笔,两个字却都不受控制地散开了。
云乘月愣了愣,比划了几,恍然:“原来两个字的形神要相连,成为一。”
她对自己,又专注地写了一遍。
这次,她成功了。
小小的“御风”二字悬浮在半空,转着白雾似的灵光,引得车厢里的东西都晃晃悠悠、即将漂浮起来。
云乘月也觉得灵力有撑不住,赶快手掌一抹,将那两个字抹去。
“你不告诉我,我就自己试试。”她有些得意,“是比一个字难了些,我写得也不算很好看。但也不很难。”
——[……]
“薛无晦?”
——[……云乘月。]
“嗯?”
——[不要让别人看见。]
“你是说我写的书文?为什么?”云乘月一怔,有张,“莫非是什么禁忌?”
她不小心把别人的秘密绝学拿过来了?
他沉默了许久,蓦然一声低笑:[是了,你不知……你不知自己到了多么恐怖的事。]
他仿佛摇了摇。云乘月当然看不见他,却直觉他这样了。
——[书文必须先从灵文字帖里观想,才能得到。哪怕是最低级的白文也是如此,何况是第二级的地级书文?千年以降,从无例外。]
最低级的是白文,第二级的是地级?云乘月竖起耳朵。
但薛无晦并没有细说的意思。
他只是用冷淡的声音继续嘱咐。
——[无需观想和练习,就能随手写双字地级书文?这等天赋,连我也要忍不住心动。若是夺了你的,我行事又何须大费周章?]
——[云乘月,你若是不想被人当成一块,便听我的。]
他重复:[不要告诉别人。]
云乘月思考片刻,抬起手臂,端详着:“再怎么说……我也该是块瘦多少的五吧?” 什么,真难听。
——[……云乘月,这不是重。]
“哦。”她从善如,“那我一定不说。”
她很认真地保证。她确实觉得书文好玩,研究起来很有趣,可如果是她自己被人研究,那就不有趣了。而假如被人发现,万一迎来追捕、追杀……
脑补了一通复杂的剧后,云乘月叹气,只觉得自己仿佛已经经历了一回跌宕起伏的人生,看过无数起落、恨仇,现在疲惫不已,急需休息。
她往旁边榻上一躺,盖好被,心满意足地闭上。
——[……你怎么又要睡?]
他语气有些诧异。
“我已经看遍沧桑。”云乘月语气苍凉。
——[……]
——[……你无非想睡觉而已。]
前方,带领车队驰骋的穆姑姑,忽然回看了一。
怪了……怎么突然像觉到了同类书文?不,甚至更生动、更纯。
她分外疑惑,却到底什么都没看来,只能暗自摇。
许是连日奔波,累了吧。
……
浣城。
空直栏杆闪烁,指引飞驰而来的队降落。
城门大开,恭恭敬敬地迎回此间最有权势的家族。
聂七爷翻,将缰绳给旁人,自己携着一只型玉匣,大步朝前走去。
“七叔。”
等候已久的聂二公迎上去,温和一礼。这位温公与他亲叔叔的冷厉截然不同。
聂七爷随手一抬,就算还礼。
他脚步不停,:“黄玉山参王取回了。这宝只能存活七日,时间一到便烟消云散。风,我即刻前去拜访卢大人,他一直在寻找可以修补识海的灵。”
“有这黄玉山参王作敲门砖,就有可能为你求到卢大人的推荐信,届时大名鼎鼎的明光书院,岂非大门敞开?”
卢大人是京的大人。
虽说他已从司天监四象星官的位置上退来,归家养老,但他与明光书院渊源不小,书法又自成一派、门生满天,说话分量不可小视。
聂二公动之,又很愧疚:“七叔,其实你天赋比我,应该你去……”
“少说废话。”聂七爷冷冷斥,“我走武将杀伐一,你修书文、今后枢,文武合力,才是家族久之。”
辈训话,聂二公不得不低,肃声应。
聂七爷走了几步,忽又停步,竖起左手,纯黑的质手折一锐利光。
属立即上前,又恭敬落后半步。
“七爷?”
“你留来,等一等穆家车队。”聂七爷也不回,语气平静笃定,“问穆慧秋,那姑娘是谁。”
“是!”
属立即应了,又迟疑:“那姑娘是……”
谁啊?
“穆慧秋知。”聂七爷淡淡。
穆慧秋就是穆姑姑的名字。她是穆家嫡系的姑,分宸州一片的车队生意。
“是!”属恭敬。
聂七爷颔首,又:“如果穆慧秋说不知,就和她提一提穆家在宸州的生意,她想必就知了。”
而所有在宸州生意的人,都要小心聂家的脸。
用整个州的生意威胁?不错,聂家就是有这个底气。
“是。”
属应,再无疑问。
聂二公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却锐地抓住了关键词——那姑娘。
“七叔,发生什么了?”二公关心,“莫非是遇上了女匪徒?”
女匪徒?
聂七爷形一僵。
他扭过,两束饱杀气的目光刺了过来。
聂二公被看得一凛,却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
他很无辜。
除了女匪徒,还能有什么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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