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个朦胧的女孩儿的影,她试图站起来,也试图说话,但在梦里,她什么都不了。
这是云二小的一段回忆。过去无法改变,回忆无法改变,所以现在在梦里面对过去的云乘月,也什么都不了。
云乘月明白了,她只能看着这段模糊的回忆。
“云二,你怎么不去死?”
看不清脸庞的小姑娘,形和声音大约在十二三岁左右。她甜甜地说着“死”字,从台阶上走来,暴地将云二小拉起来,又狠狠揪她胳膊侧的。
云乘月无法受到云二小当时的知觉,却接收到了她模模糊糊的想法:疼。
好疼。
她听见云二小开:“疼,不要,疼……”
——嘭!
她再一次被重重地推去,这一回整个人狠狠砸在地上。她低,看见手掌被石划了血痕。
这里是一座落满光、草木修剪致的院落,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人。
小姑娘走过来,弯腰盯着她,模糊的面容上有一个甜的、郁的笑容。
“云二,你不上聂家啊,把婚约让来吧?哦我忘了,你是个傻,你什么都不知,连话都说不全!”
——疼。
云乘月清晰地知到了云二小的想法。
当云二小被小姑娘拽起来,不停地使劲揪上的时,她一次又一次地接收到了这个想法。
——真的好痛,不要了,好痛……
呆呆的、迟滞的、麻木的思维,连加害者的份都没有去想,只是一遍遍地想:好痛,不要了。
院落门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又是一女声。听起来年纪更大。
“汲夏,你在同二小什么?”
小姑娘停了动作,手里还稳稳着云二小的手臂。她转过,甜甜地说:“回三夫人的话,二小摔倒了,婢正为二小清理。”
顺着云二小的动作,云乘月也往那看去。夏日炎炎的光里,院门站着一位环佩琳琅的夫人,边还跟着一名矮个的小姑娘。
三夫人似乎往她这边看了一。
云二小朝那边伸手:“三、伯母,三、妹……”
三夫人却转过,漫不经心地说:“行了,清理净了就带二小回院,这里是少爷小们练习写字的地方,别让个傻耽搁了旁人修炼。”
“是,三夫人。”
汲夏笑眯眯地行了礼,又扭看向云二小。她带着笑,轻轻地抓住二小的腰,再狠命一掐。
“二小,不要怪婢哦,也不是婢自己想要这样的。”她状似苦恼地说,声音里的恶意一滴滴淌,“要怪,就怪你自己命不好,还挡了主的路吧。”
——痛。
为……什么?
命……是什么?
傻是……什么?
云乘月不断接收到云二小破碎的思绪。
她被人说是傻,单薄零落的想法、无法成形的语句,似乎也都证明了这一。
所以,云二小只能呆呆地站着、坐着、躺着,呆呆地任由一切事发生。像个无能为力的娃娃。
——那是二妹吧?
——别理她,傻丢脸死了。
——聂公,那就是你的未婚妻?好福气,好福气,哈哈哈哈……
——够了!
无数不同的人影,在云二小的记忆里都是模糊的光团;他们没有前因后果、没有太多的集,留的大多是匆匆而过的背影或侧影,以及漠然的只言片语。
但是,她也被人牵过手。
比她的女人,用温的手掌牵着她,走过光影一截一截、漂浮着香的走廊。
女人还会低,模糊的微笑,伸手为她别过一缕耳发。
“你母亲在世的时候,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很疼你、很关心你,才千方百计为你安排了这样一条路。”女人亲昵地着她的额,“你是个有福气的孩,傻一些也没关系,啊?”
——温。
她觉到了这个词语。
然而接着,梦里光影转,血黄昏降临。云二小站在门,单手扶着冰冷的廊。
屋里有人在吵架,一男一女,女人的声音前不久才温地对她笑过。
她在失态,在声地发自己的愤怒:“……我知!我知!我知有人欺负她,我也不愿意,我在尽力约束——可是我还能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都是一家人,我还能让谁没了脸?我敢让谁没了脸?大爷,要不您来家,您来查,有一个算一个,挨着家法置,狠狠地教训、狠狠地打,好不好啊——敢不敢哪?”
猛一阵沉默,久的沉默。
接着,女人疲惫的声音低低响起。
“我尽力了……可,活人总是比一个傻重要,是不是?唉,这世便是如此……”
云二小听不懂这些话。
她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受了欺负也说不一句完整的话。但这一回,她却低,沉默地转过,往草木葳蕤的另一边走去了。就好像她听懂了似的。
——没有人。
梦境里,云乘月忽然有分不清这是自己的想法,还是云二小的想法,亦或是她们共同的想法?
她难过地想:没有人真的帮她。
因为她是一个傻,所以不值得别人真的帮她。
……
“云乘月。”
她动了动,将睛睁开一条。苍白却柔和的光线落来;地里就是这好,虽然不见天日、森森冷飕飕,可黯淡的光线永远不会叫人觉得刺。
她没动。
“……云乘月,起来。”
这个冷淡缥缈的声音,隐约多了一丝恼火:“将朕的还来。”
她尚未完全清醒,好似还有半个自己是幼小的云二小,于是也幼稚地将前的东西抱:“不还。”
“……你的泪鼻涕沾满了朕的发。”
冰冷的声音抬了一些,隐约带着一丝不可置信。一双冷冰冰的手也伸过来,想要夺走她怀里香的、已经被她捂得和和的“糕”。
云乘月才不肯。她往旁边一,背过去,闷声闷气:“就不还!”
那声音沉默了片刻。
“天甲,天乙。”声音的主人冷漠地吩咐,“将地清理一遍,看是不是有什么不净的东西混了来,附在了这女人上。”
不净的东西……?
云乘月坐起来,迟疑地看向他:“不净的东西,是鬼?那不就是……”你么?
他神态冷漠平静,动作却迅如闪电,手就揪住自己脑袋后的发,毫不怜惜地狠狠一扯,把尸颅抢了回去。
薛无晦用手指尖拎着
本站开启了加密功能,部分浏览器不显示第二页 请更换手机默认浏览器或者谷歌浏览器!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