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鸾飞在官上策疾驰,离开京城已有月余,他归心似箭。
行至距离京城两百里的象山时,他角瞟过那个指示上山路的标识,心里一动,放缓了速度。儿悠闲地踱了几步,他终于不再犹豫,调转,朝山上奔去。
他知兄并不在乎,然而他忍不住想要炫耀的心。他要让兄知,他桂鸾飞如今可是皇帝陛的亲近之人,行亲密之事,奉皇命奔走。兄不识抬举,他可是如鱼得呢。
半山上的小屋遥遥可见,他夹了夹肚,它在盘桓的山路上一路飞奔——丢一句话就走,耽误不了太大功夫,他还急着赶回京城复命呢!
兄的品味实在太过好认,桂鸾飞一,就从稀稀拉拉几座民宅认了属于桂鹤鸣的那幢——兄素喜蹄莲,偏其秀素洁,只见白墙青瓦的院墙,那一簇簇开得盛大的白朵,昭示着主人品位与周围普通民居的不同。
桂鸾飞了,牵着朝那座小院走去。
靠近院门的时候,他停了脚步,又折去找村里的井——他既然是来显摆自己得,总不能一副风尘仆仆的样视人吧!
整理好鬓发,又洗了把脸,桂鸾飞凝视着自己的倒影,脸上浮起一个志得意满的微笑,他容貌本就和桂鹤鸣相似,两人一时瑜亮,如今他意气风发,定是比布麻衣、灰土脸的兄了不知多少去。
院有参天绿树,亭亭如盖,饱满的树冠一直延伸到院外,桂鸾飞望着那遒劲的枝条,在心里反复演练等会见到兄的第一句话,脚步愈发定了。
院门并未落锁,桂鸾飞大大咧咧推开,翘起的嘴角凝固了。
绿树摇的秋千上,两个赤条条的人儿,正抱在一起,行男女之事。
非礼勿视,桂鸾飞连忙带上门,呆立在门外。
他侧看了看院墙开得熙熙攘攘的蹄莲,一气,悄悄推开院门,从门向里望去。
这回他瞧得分明,那秋千上的女,确是皇帝无疑!
桂鸾飞犹如五雷轰,脸涨得通红,他抖抖索索地合上院门,跌坐在地上,将脸埋了膝盖里。
“臣姿不逊于兄,或可暂代兄职,以圣上。”自己说过的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跨越时空打在了他的脸上。
兄缺席的时候,他可以去填那个空;而他缺席的时候,兄也填了他的空吗?
桂鸾飞抿了,眸黯,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压腔不可言说的嫉妒与愤懑,站起理了理衣摆,恭恭敬敬叩起了院门。
“兄可在么?鸾飞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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