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什么来着,咱们监察司可不是那黑衙门,得当事人肯定才行。”她冲陆仲抬了抬,“念给他听听。”
书吏当便捧着供词认认真真念了起来。书吏不愧是在监察司混了多年的人才,比起方才崔凝直白的询问,这份供词编的十分扎实可信,拿去绝对不会让人找错来。
陆仲寒直立,因为除了把谋害御史的罪名行在他上之外,里面竟有七八成是真相或者接近真相。
待到书吏念完,崔凝满意,“让他摁手印吧。”
鹰卫抓住陆仲的手戳印泥里,他急忙喊,“赵百万!”
崔凝见鹰卫停手,促,“别停,先摁上,等我听完他的话再决定,万一到时候还用得上呢!”
陆仲奋力攥拳,但他一介文弱书生哪里是鹰卫的对手,生生被掰开手,鲜红的指印在了新鲜炉的供词上。
崔凝看着陆仲一副“大势已去、哀莫大于心死”的表,颇觉好笑,“你这个表作甚,都说了咱们监察司最是讲理,你若是说的好,咱们就用伱的说辞嘛。”
她一副有事好商量的模样,显得审案很是儿戏,倒叫陆仲又升起一希望。
崔凝示意书吏重新记录,才又问,“你说是赵百万想杀胡御史一家?他与胡御史有何仇怨,为何要杀他?”
“我不知,但我猜与符九丘有关!”陆仲。
崔凝,“你继续说。”
陆仲心思电转,虽然自己曾投过匪,但不是十四年前还是如今都不曾亲手杀过人,况且崔凝在查谋害胡御史的真凶,并没有要清算他几十年所作所为的意思,所以只要能摆脱此事嫌疑,应该就不会有事。
他为许多人办事,也依仗过许多人,却从未打心底效忠谁,谁也别指望他来罪!
本着死友不死贫的原则,陆仲一旦开了,后续代的很是痛快,“十四年前,我还在江淮盘寨买卖消息的营生,有一天大当家忽然收到一单大生意,要我们查符九丘的踪迹。我们顺着对方提供的一线索,查到一個匪寨……”
崔凝没有完全相信这番说辞,什么“买卖消息营生”不过是怕被追究,还有说大当家接到这单生意亦存疑。陆仲如此会钻营,整个匪寨被端掉,他还能跑到安抱上大,一抱还是两条,那位早已化作一抔土的大当家有这本事?崔凝更倾向于是陆仲牵线的生意。
不过,她只是意味的目光,却并未拆穿,表现一副“我知你话里有猫腻,但是与案无关,我懒得”态度。
陆仲果然放松不少,卖起曾经的主顾更没有负担,“那匪寨名为红叶寨,大当家与匪首有一些集,旁人或许不知,但大当家知那人一直黑袍面,从不以真容示人,颇为可疑,又听说他从前曾受过重伤,一直不好,我们怀疑此人便是符九丘,于是便想法借着易的机会接。当时大当家无意间得到一张琴,恰好名字就叫‘九丘清辉’,便当礼送给了匪寨目,借此试探一二。”
“九丘清辉?”崔凝觉得耳熟,仔细回想,这不就是之前破青玉枝案时,那个擅造的赵行之的得意之作嘛!
赵行之手过不少名琴,林、幽篁、刻羽、九丘清辉等等,每一张琴都名贵非凡,收藏者皆非无名之辈,一个匪目从哪里得来?
陆仲对九丘清辉避而不谈,继续,“我们想办法见到了匪首真容,绘像送给雇主,那边很痛快地给我们结了账。之后我机缘巧合之来到安,结识了宜安公主,在她帮助开了这家江心园。再后来赵百万查到我上,我才知他就是那个寻找符九丘的主顾,他告诉我……”
说到这里,他停住了。
胡御史查抄匪寨,十几年多过去仍然不放弃追捕他的事,该怎么圆呢?
崔凝知他为了逃避罪责,叙述省略、化了很多容,于是很善解人意的避开不谈,追问另外一件她更加在意的事,“你当时见到的人是哪一个?”
她在陆仲面前展开一幅画。
画一人松抚琴,一人岩上舞枪,却正是王韶音所绘的符九丘与苏雪风。
看着面前的画,陆仲突然意识到自己上当了,对方有备而来,本不是想查有人谋害胡御史之事!
第476章 九丘清辉(2)
他与崔凝沉默对峙良久,最终,“抚琴那个。”
抚琴的正是苏雪风。
也就是说,有人雇佣匪在江淮一带寻找符九丘,结果匪顺着线索查到红叶寨,见到的寨主是苏雪风,他们拿着苏雪风的画像去差,雇主十分快的结账了。
这又一步证明了符九丘与苏雪风的集,可惜毕竟只是猜测,新的供还是直接指向苏雪风,符九丘就好像隐匿在他背后的影,好像无不在,却又没有切实证据能证明他还活着。
只不过,这其有许多不合理之。
崔凝心,看来还是不能由着他瞎编。
陆仲趁着崔凝思索的空隙,脑飞快思索如何能将自己摘来。如果崔凝查谋害胡御史的凶手,他还有机会将其他无关但对自己不利的事模糊带过,但她冲着十四年前的事去,有些事本绕不开……
“你为何用雪竹去试探苏裳?”
清冷的声音响起时,陆仲已然决定。
他小心措辞,“当年胡御史任县令时清剿了我寄居的寨,我便离开山去往苏州,到苏州之后偶然发现有个女商人在贴画像寻人,画像上那人竟然正是我见过的红叶寨寨主!于是我打听了她的行踪,特地等在梁溪渡,我见她相果然与红叶寨寨主有八九分相似,便忍不住了几句话。
虽然我着急北上,无法留在江淮查明真相,但也已经猜到当时见到的人十有八九不是符九丘。我送过去的画像并非符九丘,对方却仍给我结账,此事便在我心里落个疑影。
时隔许多年,赵百万突然找上我,说胡御史手至今未曾放弃追捕我,之后我就开始偷偷关注胡御史的动向。毕竟我只是寄居匪寨,未曾犯重罪,我就是想清楚,他究竟为何如此执着,十四年过去也非要抓我不可。”
崔凝抓住他话隐藏的信息,“你早就知当年寻找符九丘的人是赵百万,你与他是什么关系?”
若陆仲当年不知雇主是谁,赵百万不至于这么傻,今时突然来自爆份。
陆仲这时才渐渐会到崔凝的可怕之,这個看似在胡闹女郎本不是一个好糊的人。
他吱唔,“就……年轻时歃血结拜过……”
敢还是为两肋朝兄弟上刀。
歃血结拜起誓“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陆仲把誓言当喝不稀奇,本来“但求”二字便很是留了一些余地。
崔凝面上表一言难尽,主要是他之前害怕自己被定罪还尝试挣扎过,后面卖赵百万却连一个磕都没打。
陆仲选择后就完全冷静来了,自然没有错过她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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