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凝叹了气,“是啊!我估计是有人假传命令,利用他截取信件。倘若监察司了鬼……你想想看,能知监察令隐藏亲信之人,职位必然不低,不是我区区一个监察使能够去查证的事。”
“您的意思是,此事只能由监察令来了?万一他就是背后那个人……”
“行与不行,都得试试。抓一个书吏容易,倘若再牵扯别的什么人,别说上面的少监、佐令、副佐令,就是跟我平级的监察使都不会乖乖合我。咱们也不必太悲观,监察司是直属圣上的衙门,能坐到监察令这个位置上的人,必然是圣上亲信,不会那么容易叛变。”这是崔凝在心几番权衡之后的决定。
除了那些考量,崔凝对监察令本人也还算了解。
监察令与魏潜父亲是多年挚友,他从“二圣临朝”之时便一直定的站女帝,也正是因此,才能有底气在魏祭酒“作死”的时候一次次捞人。
不过因着他平时不显山不,事相对保守温和,很多人便忘记了女帝刚刚登基之时,他带领鹰卫清洗了多少反臣。
外边的人没有权力把手伸到监察司里,崔凝又没有权力越级去御前告状,魏潜也不能去。
莫说有监察令和魏祭酒的关系,哪怕毫无瓜葛,他刚从监察司去就反手背后前上司一刀,这行为也容易让人诟病和忌惮。
所以想要迅速的查清楚鬼,除了尝试相信监察令,还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办法。
“先不想这个。”崔凝今晚不打算回府,便拉着诸葛不离去了休息室烤火聊天,“我还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官?”
诸葛不离微讶,旋即摇,“我志不在此。日后,我打算一名游医。”
第444章 祖孙
“这倒也好。”崔凝听到她有自己的规划,便没有再多劝一字半句,转而问,“我知晓医家都有不外传的本事和秘方,你们师门传承也有不可传于外人的规矩吗?”
诸葛不离,“那倒是没有。”
“听闻朝廷从今年就允许办私学了,你将来若是够了游医想安定来,不如著书立说,办个专门教授医术的私学,收百千个学,最好多多收些女徒弟,成为一代大家,百年之后名留青史,如此方不负你这一本事。”
诸葛不离这回真真被惊住了,还以为崔凝问手艺能不能外传,是想要她帮忙带几个可用之人,没想到竟然对自己有如此大的期许!
而且崔凝里语气毫不掩饰的赞赏,甚至还有一丝崇拜,令她心骤然变得又急又猛,被心脏挤压的血在耳鼓噪,就像有什么蠢蠢动要破土而生般。
年少时在暗卫营遭遇的创伤令诸葛不离对这個世间充满仇恨,从此不再相信人,也对她的格产生了更加层的影响。
她对人的绪极为,一旦被激怒,负面绪上,满脑都会被决绝杀意充斥。
师父发现她这个问题以后,很一段时间不敢再叫她单独门。她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反正她也不喜人,后来沉醉于毒,更多是窝在山里跟毒药石打。
多年过去,她变得更加温柔平静,也不那么容易被激怒了,师父这才肯放她门。
她在师父里是病人,是受了侵害的可怜徒弟,是亲人晚辈,在外人里或是柔弱的小娘,或是表里不一的怪,从来没有谁用这样的目光看过她。
诸葛不离眶微红,抓住崔凝的手,激动地声音微颤,“大人说的对!我要将一医毒本事传给天女!若将来她们受到欺负,一包药毒死他全家!”
崔凝目瞪呆。
我说大……你冷静一……
崔凝连忙劝阻,“倒也不是……”
“大人不用说,我都懂。”诸葛不离拍拍她的手,语气平静了几分,“您说的对,我既是哭着来到这个世上……”
崔凝张地提起一气。
“吃了苦学了一本事,就这么默默无闻的死去的确可惜。”她认真。
崔凝缓缓吁这气。
诸葛不离疑惑地看着她,“大人张什么?”
崔凝心呐喊——我他娘的快要吓死了!差不知撺掇个什么玩意来!
她心有余悸,“我真害怕你说‘我既是哭着来到这世上,也必定要让这世界哭一哭’。”
诸葛不离大多时候靠谱又机,险些让崔凝忘记了她那夜反杀刺客时不正常的兴奋。
“噗嗤!”诸葛不离掩嘴笑声,目横波,“大人真风趣。”
“呵呵。”崔凝的笑了两声,真心劝告她,“人生如昼夜替,但不要轻易走永夜,人还是得在光才能活的更舒坦久。”
好在,诸葛不离对女的看法没有那么偏激,且崔凝经过一段时间观察,发现若不踩到某些痛,她平时的绪甚至比一般人更加稳定。
“好。”诸葛不离答应的声音很轻,却十分认真。
这世上路千万条,哪怕诸葛不离不官也拒绝办学授业,持一名游医也很好,那样,崔凝固然觉得可惜,却也不会否定她的选择。
崔凝很兴自己的建议被接受,“到时候遇上什么难尽找我。”
诸葛不离笑,“那怕是得是许多年后了。两年后我就去游历,等我累了便停来寻个山清秀的地方办一个私学。”
“只听着便心驰神往。”崔凝叹。
她从山到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抓到杀害师兄们的凶手,从来没有想过属于自己的以后。她想起从前悬山书院的同窗谢玉说想当尚书仆,而她……好像没有思考过将来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不,曾经有过。
她曾想一个能担起师门生计的姑,也在一直学着如何去一个姑。只不过这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久到好像是上辈。
“大人。”崔平香敲门。
崔凝,“来。”
崔平香把一封信呈上,“属去了乐天居,得知魏大人一个时辰前城了,临走时让小厮往咱们府上传信,那时恰好您刚刚门。这是魏大人留的书信。”
崔凝拆信快速看了一遍。
他说,之前派人去崔府恰好与她错过,已知晓她夜前往监察司,必是有所展,因晚间要帮忙护送宜安公主的女儿城,不便赶来。信末,又代崔凝明早去乐天居找他。
崔凝审问过狱卒,这会儿见信上写的容倒不惊讶,宜安公主得罪很多人,选择半夜偷偷把女儿送走并不奇怪,但是不知为什么,她莫名有些心慌。
她放信,撑开窗抬看了看天,轻声,“没有月亮啊……”
夜黑风总是那么不祥。
漆黑的密室。
墙上的孔投来一丝黄的微光,落黑暗里仿佛被吞噬一般,只在墙边留了痕迹,屋仍然漆黑一片。
黑暗一个人影跪坐在案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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