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潜掏一只羊手上,探去摸索,片刻,拽几片破布。
“去找人过来,死在这里的恐怕不止司言灵一个。”魏潜对崔凝。
第九十八章 崔大人
“拿上这个,让他们带上工。”魏潜掏一块令牌递给她。
“好!”她把灯笼递给他,接过令牌之后转飞快离开。
魏潜顿继续掏,半晌,又掏一段带着血的骨,看样才被放去不久。
“陈大人,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魏潜将骨递到他面前。
陈寿被惊的退了两步,若不是魏潜疾手快的拉住,他险些就跌了去。
“这……这里……”陈寿扶着墙,上微颤,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来。
如果说钥匙被盗那么年,那么这新鲜的尸为何会现在铁门后面的鼠里?
魏潜借着光仔细观察那节骨,沾血带,大约这几个月之死亡,断相对比较整齐,应该是被人锯开……
死者是谁?
凶手又是谁?
魏潜暂时还不能判断死者的份,但心里已经圈了凶手的所在范围。
这个人一定是能够自由浑天监,并且在这里有隐蔽的分尸场所,最有嫌疑的人无疑就是前这位陈大人,另外还有两位副官,以及浑天监辖的推算局、测验局、漏刻局各位掌令。
须臾,崔凝便用魏潜的令牌从监察司调了二十几个人过来。
“把这里刨开。”魏潜。
陈寿回过神来,连连,“不可,不可啊!这是掘坟。”
司天监向来我行我素,除非皇帝令不许掘,否则谁也拦不住。
魏潜一声令,差役起袖就开始刨。
石无比,铁击打在上面火星四溅。墙却纹丝不动。
“沿着这撬。”魏潜。
几个人拿着铁从老鼠窝开始撬,很快便撬开一个两尺宽的。
原来这观星台并不是实心石,石墙之后都是土,可是挖了一尺也没有找到任何碎尸。
“大人,还挖不挖?”差役问。
魏潜对崔凝,“你在这看着,我去别看看。”
“好。”崔凝。
铁门密不透风。若这十年间铁门一直锁。那老鼠是怎么过来的?翻墙?所以魏潜猜测,若不是钥匙一直都在,那就是这座观星台有密、密室。
“先歇一会吧。尽量不要发声音。”崔凝。
撬石很耗费力,众人闻言纷纷坐在石台上休息。
甬里静悄悄的,崔凝能清楚听见此起彼伏的呼声,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静了好一会,崔凝才又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她贴在墙上仔细分辨,那声音远远近近都有,听不在哪里。
辨了一会儿方向,她心掠过一念。顿时悚然——如果说这些声音分布在这座观星台的各个角落,那岂不是整个楼台的都是蛇鼠虫蚁的天?听着密密麻麻的声音,她一想里面的形就忍不住发麻。
休息了一盏茶的时间。差役问,“崔大人。要继续挖吗?”
崔凝怔了一,一次有人这么郑重其事的喊她“崔大人”,听上去觉……还妙?
“不挖了,在这里等着魏大人回来再说。”崔凝料想再这么漫无绪的挖去也不一定能够挖什么来,就凭着已经掏到的那块带血的断骨,就有理由全面搜查这座观星楼。
她看向陈寿,“陈大人,是否有观星楼的图纸?”
陈寿仿佛还没回过神来,缓了好一会儿才,“太宗时,浑天监发生过一场火灾,图纸那会就烧没了,不过工应该会有。”
“大人可清楚这座观星楼的构造?是否有密室密?”崔凝问。
陈寿摇,“怎么会有,若真有密室密,司言灵之死就算不上奇怪了。”
“说的也是。”崔凝蹲在石阶上支着脑袋歪看着他,“那您觉得有没有可能是当初建造的时候留了不为人知的密?”
她就从来都不知自家师门还有密这回事。
“这……我就说不准了……”陈寿。
“您莫站着呀,多累得慌,来蹲一会吧?”崔凝笑眯眯的。
甬里所有人都是坐的坐、蹲的蹲,就陈寿一个人站在楼梯间,也不敢倚着墙。
陈寿犹豫了片刻,撩着官袍蹲在崔凝旁边。
外面正是秋老虎的时候,甬里却很凉,风从穿过,都带着一冷的味,灯笼摇摇晃晃,光线忽明忽灭。
四周静的吓人,其他人也都听到了那不知从何传来的窸窣声。
崔凝打破沉寂,继续问陈寿,“司言灵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如果司言灵活到现在,应该与陈寿差不多的年纪,甚至可能还要小几岁,陈寿一直在浑天监供职,不可能不知。
“他啊……安人都唤他玉灵郎,得俊俏极了,就像魏大人似的。他很神秘,极少在白天来,我一共也就见过几次。司言灵天生就特别白,奇特的是连发都是白的,珠也不像一般人那样黑,而是灰棕,穿着绯官服,整个人像是雪堆来、玉雕来。”
陈寿陷了的回忆之。
那时,司言灵还未到安时,满安便已知他的名声。
“玉灵郎”这个称呼始于他任浑天令第一句预言,盛于第二句预言。
他说“安有疫”的时候,还有许多人半信半疑,他便说了的位置,并带人亲自去找。那时候就有许多人见过他,寻常人若是生的这样独特,定然被视为异类,但他不同,他是言无不的浑天令,他的俊、神秘、奇特令他一夜之间成为传奇。
那一次陈寿并没有亲看见那是何等风姿,他印象最的,是司言灵说第二句预言时候的形。
夜半的时候,司言灵令浑天监所有官员登观星台。
他们赶到时,他就站在这座观星台上,并没有穿官服,而是着了一件素白宽袍,雪白的发半拢在后,前就是苍穹如盖、漫天繁星。
所有人都到齐的时候,司言灵才转回,修的眉蹙,目尽是悲痛,说了他任浑天令以来的第二句预言。
也许那时候他就算到这场灾难无法避免,所以才一早就着素衣吧!
江决堤,成千上万的人死于那场灾难,就在这之后不久,司言灵便一个人静静的死在了观星台的甬里。
有人说,司言灵是天机才会遭到报应,而这个“天机”并不是指江患,而是指他的第三句预言。
陈寿慢慢讲完这段过往的时候,魏潜已经回来了。
崔凝站起来,,“我听到到都是声音,所以便让他们暂时不挖了,万一没挖找,还把司言灵死亡的地方给破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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