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局棋的确实有些久。
“多谢崔小弟招待。”符远是个很贴的人。今日宴会相当用心,他便猜到凌氏背后的意思,“后日在乐天居里有一场诗会。崔小弟可要来聚聚?”
乐天居也就是他们几个合开的酒楼,那天坑了他们一千多贯的地方。
“一定去。”崔况忍不住激动,以前他时常和年纪大的人玩,但是他们还从未邀他去参加过诗会。
三人说着竟是要告辞了。
崔凝抿了抿,跟着崔况从他们去。
恰好魏潜走在最后面,崔凝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袖,小声。“魏渊郎君,可否借一步说话?”
魏潜反手一动。崔凝以为他要挣脱,心里不禁失望,谁料大袖微晃,遮掩了他的动作。她却觉得手心一,手里眨间多了一张字条。
而他却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目不斜视的随着其他人一离开。
崔凝趁他们不注意便一个偷偷开溜,跑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里打开字条,看见上面力透纸背的几个字:明日午时,乐天居。
崔凝大喜,旋即又想,他是何时写的字条呢?难说一开始来的时候就准备好了?
“明天问问好了。”崔凝心安定,决定今天就把凌策送过来的宝刀全试一遍。若都不是,她明天就去拜魏潜为师,求他教自己如何发现蛛丝迹再顺藤摸瓜。
崔凝回去与凌氏说了明日午时要门之事。刚开始凌氏不同意,但她把祖父搬来,凌氏就痛快答应了。
摆平了凌氏,崔凝又去求崔玄碧放行,说是母亲已经同意并且安排好了,崔玄碧也就没有多问。
愉快了定了明日的行程。回到屋里,发现厅摆着九只形木盒。崔凝一僵住,旋即心脏开始不受控制的急速动。
刀……
“娘,这是小郎君刚刚令人送来的东西。”青心递了一封信给她,“这是礼单。”
崔凝接过礼单,“你们都去吧,把门关上。”
“是。”青心领着几个在屋里收拾的侍婢去。
门关上,屋里光线忽然暗了许多,崔凝捂住心,睛一了。
崔凝抹掉泪,打开礼单看了一,上面介绍了每一把刀的名称、历史,以及曾被何人拥有过。
放礼单,她了一气,走向那些盒前面,双手抚上微凉的木质。
稍稍平复一心,她便一脑将九把刀全都取来放在胡床上,掏两只双鱼玉佩一一开始尝试。
一次,两次,三次……
每排除一把刀,她就越张一,到最后一把的时候,她的心都提到嗓上了!
可是,当两枚玉佩仍旧毫无反应的时候,她并不吃惊,甚至觉得早就预料到了,可是她无法接受这个结果,像是浑被了力气一样坐,满目茫然。
崔凝无法解释自己现在的心。
明明已经什么都想好了,连魏潜这条备用的路都准备了。
胡床上摆满的刀,她坐在央捧着两枚玉佩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猛然回过神来,想要再试一遍的时候发现天已经黑了。
守在外面的青禄听见动静,问,“娘,要婢灯吗?”
“灯。”崔凝话,才发觉自己的声音嘶哑。
青禄来把灯亮,看清屋里的况不禁惊讶,“娘不是在睡觉吗?”
青心与她换班的时候只告诉她暂时不要打扰娘,并未说什么事,间她也曾小声询问崔凝,并没有得到回答,她还以为自家娘在睡觉。
“你去吧,不要打扰我。”崔凝。
青心见她脸有些苍白,担忧,“娘不舒服?”
“没事,你先去。”崔凝。
崔凝整天嘻嘻哈哈,极少有这么严肃的时候,青心乍见之竟不敢反驳,无声的退了去。
“一定是刚刚试的方法不对。”崔凝告诉自己,一定是这样!
于是她拿着两块玉佩翻来覆去的试探,甚至把刀全鞘之后一一尝试,可是始终没有任何反应。
青禄在外面问了好几次,她都没有听见。
几个时辰过去,屋里灯火如豆,将要熄灭的样。
青禄忍不住又,“娘,二更了,早些歇息吧?”
崔凝看着灯火慢慢变弱,然后屋里陷一片黑暗。
“娘?”青禄喊了一声,仍旧没有回应,于是又,“您若是不吱声婢这就去了。”
半晌没有得到回应,青禄轻手轻脚的便推门来。
廊上灯笼光线照来,青禄吓得低呼一声。
崔凝坐在胡床上,发微,两通红,面惨白,看见她来一反应都没有,在幽幽暗暗的光线里简直像鬼一样。
“娘?”青禄心惊胆战的靠近,心说莫不是这些刀不净?
“青禄,灯。”崔凝缓缓。
青禄忙不迭的答应,重新换了一盏亮。
屋里慢慢亮起来,崔凝,“你回去休息吧,我今天想一个人,不要你值夜。”
“娘真的没有不舒服?”青禄问。
有,她觉得自己快崩溃了……可是谁也帮不了她。
崔凝无助极了,却只能自己答,“没有。”
第四十一章 闷葫芦
她是个相信因缘的人,尽心里觉得凌策很有可能会拥有神刀,但理智又告诉她,天的刀何其之多,不要抱有太大希望。然而三年之间每一日堆积起来的小小希望,再加上时间一天天过去带给她的焦躁不安,在这得到结果的一刻终于击溃了她为自己筑建的信心。
三年了,崔凝觉得自己大很多,也懂得很多理,有时候甚至觉得无论发生任何事,她都能够承受,但实际上,连这样一次小小的失望都无法平静的面对。
师兄们染血的影夜夜梦,她白天得到的快乐越多,夜晚就越煎熬。
崔凝有时候觉得自己很,而此时却怀疑自己还能够持多久。
她蜷缩成一团,把埋在双膝之间,耳畔一直反反复复的回着二师兄临别之前说过的话。
或许是累极了,崔凝保持这个难受的姿势睡着。
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她走胡床,外面立刻便传来了青禄的声音,“娘醒了?”
崔凝微微一顿,打开门便看见青禄还是昨晚的衣裳,面冻的有些青白,心里忽然特别疚,“抱歉,让你在外面受冻。”
“这是婢分之事。”青禄搓了搓手。仔细看了看她,“倒是娘,脸不大好。”
崔凝摸了摸她的手。“你快回去休息吧,叫青心给你煮碗姜汤喝。”
“那婢唤青心来伺候。”青禄欠,快步离开。
崔凝自己洗漱之后,飞快的用梳将发窝成一个团,又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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