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转世了。”
在司若尘这个世界的时候,六皇就已经转世了。他始终认为自己害死了其他人,过于愧疚,无法面对至亲。
“朕没有将他保护好,是朕的疏忽。”
“但朕遇见你,是上天的眷顾。”
司珩想起小小的六皇,心绪复杂,是他的疏忽,是周家人,是系统,让六皇过早离世,唯独与司若尘无关。
他人生有诸多不圆满,因为小皇的存在,那些不圆满都得以翻篇。
司珩说不太直白的话。
小皇永远是他最的孩。
是他生命最特殊的存在,重逾命。
他只能轻轻拍着小皇的背,哄他睡觉。那是他年幼时从未得到过的温,如今以另一方式圆满。
*
夜沉沉,司珩陷无边梦境。
他看见无边血,烽烟四起,喊杀之声遍地,还有一望无际的大雪,纷纷扬扬,天地静寂。
一辆车驶向江南,在雪地上留的辙痕,很快被风雪掩没。那里是最后的宁静之地,但因骤至的寒冬,鱼米乡已成冰雪天地。
车,瘦骨嶙峋的青年披着一件旧裘,轻咳几声,帕上便有掩不住的血迹。
他的一举一动难掩贵之气,面容了伪装,但眉目依稀可见昔时风华,如今郁死寂,看不一生机。
驾车的人反倒气好些,不时说些趣事。
虽然雪大,还能捕些鸟雀,或者凿开冰,从河捞鱼,如果找不到粮,就去山野田间寻鼠。
即将踏江南,前方忽然有疾驰而来。
背上的黑衣人张弓搭箭,已经瞄准这里。
天地之间,一片肃杀之气。
“落星先生,这一路多谢你。”
“截杀已至,先生快些走吧,不必我。”
青年向驾车的人谢,轻咳几声,取一把佩剑。这把剑是父皇所赐,太死前从不离。
“顺路而已。”落星笑笑。他本居无定所,在这世,更不知要去何了。
这位六公一提江南,他就生几分去看看的心思,一路同行,相洽,颇有相见恨晚的觉。
“六公生着病,这些小事,还是让我这个江湖人来吧。”
“借剑一用——”
落星剑鞘,此刻才不同于往日的锋芒,几起几落,迎上那些刺客。
他轻功绝,不过伤很重,一功几乎半废,虽然杀光了刺客,但也受了不轻的伤。
“剑是好剑,可惜我如今大不如前了……”
“不然咱们就能光明正大去,不需要躲躲藏藏。”
落星先洗去青年脸上的伪装,看着那张过分致的脸,并非因为他太好看,而是因为两人眉目间的相似。
“六公是何方人士?京城,还是江南?”
落星始终修饰了五官,并没有真容,但对这张脸一也不陌生,他们太像了。
“都是。”青年神灰暗,神冷寂。
“在江南可还有亲人?”落星问。
“应该都过世了。”青年叹息。
他们留在江南,住林家老宅。
这里留了很多书,因为保存不当,有些已经损坏,两人每天修缮旧书,从一开始的生疏,变得通。
有时六公会与人联系,更多时候是在生病,他很不好,哪怕落星遍寻名医,也无济于事。
“要是我一个老朋友的弟还在就好了……”
落星看着他病重,遗憾而怅然。
“生死有命,先生费心了。”
他已经到了弥留之际,反而有看淡生死的旷达,并非因为看开了,而是因为遗恨无穷。
那个附在他上的东西已经消失了。
在战火四起、十室九空之后。
他亲友俱亡,又不能力挽天倾,也许只有死后见到父兄,向他们认罪,才能消减他的罪孽。
“你还这么年轻……”
他真正闭上睛之前,看见落星泛红的,再也听不到落星未完的话。
“我已经想起来了……”
“这里是我的家,你的家在里。”
数月后,落星带着一盒骨灰,踏廷。
异族的王,遇刺亡。
但那个胆大包天的刺客也死了。
新京的天沈信将两盒骨灰收殓,送英灵祠,将曾经战死的诸多皇都封了一遍。
室空寂,唯有线香盘旋而上。
*
六皇死后魂魄离,十分单薄,仿佛风就散,像他这样脆弱单薄的魂魄,并不能转世。
“不求转世,只求父兄平安。”
“希望大雍渡过危亡难关,国泰民安。”
他祈求。
“好。”
一团白光之传来回应。
六皇消失之前,白光分一缕光辉落在他虚幻的魂魄上,原本脆弱的魂魄凝实很多,带着浅金的光,落回里,迎来了新生。
江南,林氏旁支,书香世家。
虽不算门,但家富庶,怡然和乐。
开之日,林家嫡幼降世。
十八年后,金榜题名,状元及第。少年一朱红官袍,风华灼目,金殿玉阶,拜谢天。
*
司珩从梦醒来,窗外天光乍现。
他与小皇,都再不会变小了。
“今日上朝。”
他穿玄冕服,看着殿百官,一一将政事理顺,心始终平静。不什么难事,都能迎刃而解。
不止他有这觉,朝臣同样觉得陛与以往不同了,有游刃有余,信手拈来的觉。
天威莫测,以往如同惊雷,现在胜似雨,让人生不一抵抗之力。
朝后,司珩叫醒小皇,与他一起用膳。
殿外,太带着一群皇过来探望君父,连狗也带上了,又被生得汪汪叫。
“来吧。”司珩叫他们一同用膳。
窗外,青绿枝挂着沉甸甸的青梅,浅金的光落在青梅上,将圆的滴折万千光华。
已值光无限好,且将诗酒趁年华。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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