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庙逃亡 - 人怀鬼胎(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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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兆生是个读书人,肚里墨不少,什么都说得,便是地上一条蚯蚓都能扯一通篇大论,嘴碎得好似八月的蝉,忒扰人,就算鹤龄不搭茬,他也能一直说。

    弦月也受不住了,于是也从床上起来了。

    “哟,弦月姑娘也起来了。”

    “祝先生好才,说得我也想瞧瞧您说的地龙。”

    地龙是蚯蚓的别称,有清定惊,通络,平,利功效,可以药,弦月也是没想到祝兆生还懂得些药理。

    “嗐,久考科举不上,我也曾想过改行,遂看了几本医书,学过几天医术。”

    “那怎么后来又没学了?”

    “同窗几个好友都考上了举人,唯独我考不上,忒丢人。”

    两人闲聊之际,又一房门打开了,是珍珠,她走到祝兆生旁问:“祝先生懂医术?”

    “略知一二。”

    “可会把脉?”

    “常见的脉象能看个八九不离十。”

    “喜脉可会看?”

    “可以,一般怀时间越久,喜脉越明显,嫂为何这么问?莫非是有喜了?”

    “或许吧,您给我瞧瞧吧。”

    珍珠伸手,祝兆生也就没推拒,搭手放她腕上,凝神知了片刻说:“恭喜嫂,您这肯定是喜脉。”

    珍珠面上并无喜,反倒有些无措,随即询问祝兆生:“祝先生……人……人与鬼,会生个什么来?”

    珍珠的话语吓到了众人,祝兆生更是腾地站了起来。

    “人鬼殊途,怎么可能会怀,定是嫂错了吧,这孩兴许是黄申的。”

    珍珠摇摇,“黄申年纪小,尚不通人事,我与他只是同床睡觉,并没有过男女之事,这孩只可能是阿来的。”

    祝兆生仍是不信,再次给珍珠把了把脉,这一次,他把得格外仔细,然而结果却并未反转,依然是喜脉。

    祝兆生只听说过心怀鬼胎这一词,并不知晓人鬼媾所怀上的鬼胎是什么,只能给她建议:“人能与鬼,应该也能怀上鬼胎,只是人鬼殊途,所诞的孩怕会是个半人半鬼的怪,你最好还是把这个孩打掉。”

    珍珠摸着肚思索了许久,似乎是在犹豫,正纠结之时,程稳回来了,他面上似乎青了一块,祝兆生顺嘴问了一句,他只说刚刚不小心摔了一,说完便回了房间。

    程稳的反应有奇怪,可他明显不想多言,弦月等人也没法追问,只能将心疑问暂时

    不同于他们的睡不着,肖伯颜睡得很沉,一直到吃饭才起来。

    吃过饭,日正是一天之际最烈的时候,肖伯颜看了看太,问珍珠:“你们平日里会去后山吗?”

    “所有的事都从后山起,大家心存避讳,一般不会往那儿去。”

    “这些年可有人在后山过事?”

    “事倒是不曾。”

    “既然蛇娘娘不会手伤人,鬼们白日里也不会来,你们又都睡不着,我们便趁着现在日大,往后山上瞧瞧去吧。”肖伯颜与弦月等人说

    从墓碑的分布可以大概看的布局,如此再据阿来给的地图,更能准确的清楚地里的况,逃跑起来更加顺利。

    弦月等人第一次寻找神砖,没有什么主见,一切都听从肖伯颜的安排,于是一行人沿着河走了山里。

    刚到山脚,几人便看到了两座牌坊,一座是陵墓坊,一座是贞节牌坊,都是三门四约五米。

    “奇怪,贞节牌坊是专门为表彰节妇孝女而建的,是光宗耀祖,名留青史的东西,一般都是建在人多的地方供人瞻仰观看,余家这个怎么建在人烟稀少的墓前给死人看?”

    “兴许是他们这儿的习俗吧。”

    弦月记得昨儿个与那些小嫂们闲聊时也说到过贞节牌坊,她们都以能拿到贞节牌坊为荣。

    从牌坊上面的记载可以看,这应该是那余大人母亲的贞节牌坊,上还有皇上御赐的圣旨牌匾。

    过了牌匾便是余宅,是供余家守墓人住的,宅荒废许久,已经破破烂烂的了,里面杂草丛生,肖伯颜特意寻到书房看了一,确认没有神砖才离开。

    从山脚往山上看了一,就看见了好几个墓碑,都是一等一的规制,看样整座山都会是余家祖坟的地

    肖伯颜领着大伙儿往山上去,挨个儿察看位置,弦月原是跟在肖伯颜后,慢慢地,落到了人群最后,这爬山的活计,实在不适合她这个养尊优的公主。

    鹤龄倒是想要背她,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弦月又有些不好意思,遂只好与肖伯颜说:“我走不动了,你们去吧,我和鹤龄在这儿等你们。”

    “我也走不动了,我和弦月他们一块儿在这儿等你们吧。”祝兆生一介书生,虽说是个男,但这力活,他也没比弦月好到哪里去,听弦月这么说,也赶声附和。

    肖伯颜闻言很是不悦,“就你们这样还想拿到神砖?要是这会儿遇见鬼,你们就是第一个被杀的人。”

    弦月和祝兆生无言以对,只能又继续往前走,鹤龄在旁看着弦月吃力的样,并没有手帮忙,他也想让弦月认识到自己究竟有多弱小,早早打消寻找神砖的念

    又走了一段路,弦月已经起了气,两条了铅,脚上更是疼得厉害,好像是磨泡。

    “不行了,我真的走不动了,太疼了。”弦月跌坐在地上,说什么也不走了,肖伯颜看了她一,没再说什么,继续往前走,很快原地就只剩弦月和鹤龄两个。

    弦月抬手抹了抹红了的角,朝伸手扶她的鹤龄笑了笑,“我好像估自己了,我,或许真该听你的,不要异想天开。”

    鹤龄如愿达到了目的,可看着她失落的样,心里又沉重地厉害,他将弦月搀扶到一旁的墓碑旁靠坐着,然后脱了她脚上的鞋,给她看了看脚上的泡,往周边寻了草药给她敷上。

    山风动弦月颊边秀发,弦月静静看着包扎好的双脚,看了许久才抬叹了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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