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不记你,所以看到的每个场景都会忍不住想到你,空白的画面都会慢慢的浮现你的背影,梦会梦到你,梦里有,噩梦里也有你。
这样的状态,何舟好想逃离,他明明不想这样的,明明发了疯的想要彻底遗忘,但就像蜘蛛网一样,越挣扎,越被捆住,无法逃脱。
没关系,没关系的。
何舟蜷缩在床上,瘦弱的隻凸了一个小小的鼓包。
他已经不泪了,泪最多的时候,睁闭就觉有什么从脸上不断的落。
里的分已经随着泪排外蒸发,喜怒哀乐的表达变成力不从心的事,对外界的知慢慢的变得漠不关心。
有什么意思呢,开心成为一件奢求的事。
“舟舟啊。”
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何夫人探脑袋,看着床上的何舟,小心翼翼的问:“今天要去医院了。”
每个月固定有几天,是何舟去医院检查的日,去看看他的病有没有加重,是能活久一,还是活不了多久。
除了检查,还有康復训练,其实何舟早已不抱希望了,如果能走路,肯定早就能走了,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是坐在椅上。
所以再努力有什么用,就像他的病这辈都不会好,而他的,再也不会有站起来的可能。
所有人都鼓励他,那带着同和可怜的鼓励,就像是给五六岁的小孩编造一个梦,骗他们世界上真的有圣诞老人。
可他不是小孩了,已经过了会相信奇迹的年纪。
“妈妈,我不想去医院。”何舟说。
何夫人知他心不好,柔声:“舟舟,再怎么不开心,也不能不惜自己的,如果今天实在不想去,那我们明天再去,或者后天也行……”
“不是的。”何舟打断:“妈妈,我是说,我不想继续了。”
“我想放弃治疗。”
何舟番外6又见于景哲
很早以前,何舟就已经看透了自己的生命。
这不能怪他悲观,明明有这么好的家条件,有他疼他的父母,却还总抱着“这辈大概就这样活了,再也不会好”的想法。
因为换任何一个人,从有记忆开始便是在漫的治疗和病床上消磨时光,药成了比饭还要熟悉的存在,消毒几乎像是浸在里的气味,是用任何香都无法掩盖。
所有人,在见到他的第一,在短暂的礼貌过后,都会那样同的表,仿佛在说“年纪轻轻的,哎真可怜”。
那样的日,生活,早已在日积月累,渐渐习惯了,继续治疗也早就不是为了自己,只不过是不想让父母难过。
可现在,他不想再继续那样的日,似乎失去了意义。
“舟舟……”何夫人的声音有些轻微的发抖,大概是不敢相信何舟的话:“你在说什么呢,怎么能说这胡话呢。”
她知何舟这几天心不好,所以说话都小心翼翼的,可再怎么不开心,也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妈妈。”
何舟的表很严肃:“这是我的决定,我只是觉得,没有继续去的必要了。”
以后的日,他似乎都能看到结局。
“怎么就没必要了呢?”
何夫人抓住何舟的肩膀:“舟舟,你最听话了,不能拿这事吓妈妈,你想要什么,什么,妈妈都能满足你,就是不要这样吓我,好不好?”
母亲的圈有些泛红,看的何舟觉得自己太残忍,太自私。
他明明清楚对母亲而言,自己意味着什么,却一而再再二三的让 她担心,失望。
倘若他是一个健康的人,或许这一切会不同吧。
“妈妈,我再想想吧。”
何夫人知这已经是何舟的让步了,她不想给他压力,这个她唯一的孩,为此她愿意付一切。
“舟舟,那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别胡思想,我永远你。”
母亲的话没有让何舟好受一,反而让他绪更加的低落。
因为疚,因为觉得有愧,因为到对不起。
或许他本就是个很糟糕的人,不上别人对他的好。
虽然何夫人嘴上说着不给何舟压力,让他先心慢慢好转,可这始终让何夫人终日惴惴不安。
她觉得问题就现在何舟的心理上,需要找个人来好好的给他开导开导,而且一定要是专业的。
何夫人向人打听到了有个心理医生,是在海外留学的博士,上个月刚回来,就在xx医院工作,人很厉害,在国外拿了很多的奖。
何夫人一听,觉得刚好可以带何舟去看看。
她把这事跟何舟说了,何舟心里是不大愿意的,他没觉得自己心理有问题,确实,李于恆的欺骗让他一蹶不振,但那是时间能解决的事。
只要时间了,他总能忘记,不论画面再丽,再值得回忆,他都不会再念念不忘。
可母亲那样哀求的神看着他,让何舟本说不“拒绝”这两个字。
何舟隻好答应了母亲,反正只是去见一面,如果能让母亲不那么为自己担心,也不是不可以。
于是到了周六,何舟和母亲去了医院。
医院是他除了家以外第二熟悉的地方,记忆里大分都是被它占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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