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俊义每次都是板着脸一脸倔的了家门,他这目无人的态度, 让那些本就对他观不好的婶大娘们越发的看不起他。
刘大娘呸呸两声:“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会打,他跟他爹那个绿的鳖行一模一样……”
安兰挠挠,绿说的是张俊义他爹张栓?原主记忆里,没听人说过金琴作风不正派啊!
婶儿看安兰和刘丹都是一脸懵,就低声给她们俩讲起金琴年轻时的“丰功伟绩”。
金琴不是本地人,她是张栓去平山拉煤时哄回来的媳妇。
据说娘家婆家都是四川的,在老家已经结过婚了,因为丈夫家暴,偷偷跑到平山煤矿上投奔她表。
他们这儿以前经常有人拉着架车去平山拉煤,一来二去,她就看上了老实能的张栓。
张栓是家里穷,娶不上媳妇,这送上门的漂亮小媳妇不用钱,他乐颠颠的就把人给领回来了。
金琴跟他回来半年生了个闺女,这很明显是她前夫的。
张栓不嫌弃,把小姑娘当成亲闺女来看。小姑娘三岁时金琴领她回了一趟四川娘家。这一去,她那个前夫哥把人给逮回去关家里了。
她偷跑去又嫁一家,前夫哥生气,就经常打她。闺女跟前夫哥得很像,加上这时间咋算都是前夫哥的,人家肯定认闺女啊。
在四川待了一年,金琴抱着刚满月的儿偷跑回来了。那儿这算算时间,大概率是张栓的。
要说这事儿听上去不可思议,但就是实实在在发生了。
张俊义那个改父姓留在了四川,再也没跟这边有过联系。
张俊义小时候经常被村里的同龄人欺负,骂他是野。
村里的大妈伯娘们私底没少嘀咕,说张俊义得不像他爹也不像他娘,搞不好是那个四川人的。
但这都是背地里嘀咕几句,谁也不敢当着金琴和张栓的面说这话。
安兰听完心里有一万草泥呼啸而过,谁说六七十年代的农村风气保守来着?
原主这个前婆婆真厉害,改嫁到河南生了前夫源都在抠抠峮寺二耳弍五9幺四七哥的女儿,被前夫哥逮回去后又在四川生了现任哥的儿。
张俊义掀开帘屋,被堂屋的烟味呛得咳了好几声:“爸,您这是了多少烟啊?医生不是说了让您少烟吗?您这本来就肺不好,怎么就不听劝呢?”
张栓磕了磕烟斗:“死不了……她们娘俩咋没跟你一起回来?”
张俊义有些不自在:“安倩带着然然回娘家去了……俺妈呢?”
金琴听见声音从卧室走来:“儿回来啦?你吃午饭了没有?午我跟你爸擀的蒜面条,锅里还有一碗面条嘞,我去给你拌面粉搁锅里煎煎,他爹,你过来给我烧锅。”
金琴系上围裙了厨房,忙活了半天,端着一碗有儿焦黑的面条走了来。
张俊义是饿坏了,着把一大碗煎面条给吃了去。他妈煎面条,有的地方是已经煎糊锅了,有的地方面还有儿夹生。
他不知的吃着面条,想起之前每次回来,哪怕是半夜,安兰都会披着衣服起来给他饭。
怕他在县城吃不好,每次回来,都会变着样的给他。再对比从来都不会到的聂安倩,他真是越想越后悔。
金琴更是悔的都青了:“你说你瞎折腾啥?咱就不说别的,能这一条就能把聂安倩给比的一个天上一个地。
你说你要是想跟聂安倩相好,在县城里偷偷好不就行了,嘛非得让安兰知这件事?
你要是没跟安兰离婚,家里、地里她一把罩,我和你爸还用老天地的地活?还有我那可怜的大孙……”
“妈,您现在还说这个什么?离都离了,我就不信,离了她聂安兰,咱这日就过不成了。”
金琴抹了抹泪:“行行行,不说了,对了,你工作上没啥事吧?村里有人说闲话,说你现在不是副科了?”
张俊义叹了气:“人家有权有势想往上升,我这个没背景、没后台的,自然得让位了……”
金琴抹泪:“我就说你这婚不该离,当初你和聂安兰结婚前我请大仙算过卦,她旺夫……”
张俊义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妈,那些都是算卦的鬼话,那都是他编造来骗人的,你怎么相信那些封建迷信……
照您这么说,那我能有今天全靠她聂安兰旺夫呗?明明我是凭着自己的能力走到今天,怎么全成了她聂安兰的功劳?”
金琴张张嘴,不知该说什么,最终还是叹了气,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去。
张栓把农药和药桶都放到架车上:“别说那些没用的了,俊义,咱爷俩今儿午把玉米地里的农药给打了,琴,你也跟着去地里,我俩打药,你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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