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时间是十一月二十一和二十二两天,杨正刚夫妻俩提前来县城住到了安兰家。
杨正刚比参加考试的柳红艳还要张,翻来覆去的问:“媳妇你准考证带了吧?钢笔、墨……艳,你别张……今年时间仓促,不行咱明年再考……”
柳红艳一脚踹过去:“不会说话你就给我闭嘴,呸呸呸,童言无忌大风刮去。
我本来不张的,被你神经兮兮的,一会儿搞得反而张了。反正我是考上了就上,考不上回家你继续养我。要是闲的没事,把外面的柴劈了去。”
杨正刚麻溜的去劈柴去了,安兰和夏拦都拦不住。拎着斧劈了一汗,杨正刚反而把心放肚里了。就像他媳妇说的,考上了就上,考不上了在家地也饿不死。
连考了两天,柳红艳考完几乎都不报什么希望了:“我听说今年全国报考人数五百多万。我的天,一共才能录取多少?反正我尽力了,成不成就看运气了。”
安兰安她:“嫂你知识一直没有丢开,比很多人都着呢。再说了,你又不报外省那些名校,咱省师大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柳红艳和杨正刚来三四天了,俩孩跟爷在家,虽然没什么不放心的,但第二天一大早,夫妻俩就赶回杨家堡了。
考后很一段时间里,没有任何消息传来,也没地方去查自己考考了多少分,到底被哪所大学学校录取了。
所有的人都在等待、张、忐忑不安地等待,如果不是那些熬灯夜战的日历历在目和那些摘抄的厚厚的笔记,证明他们真的拼命努力过。
他们甚至会忍不住怀疑那场考是不是他们臆想来的,要不然为什么连一后续消息都没有。
这样煎熬的日,一直持续到1978年元月底,终于好消息传来,说是某某村里的知青收到了某某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很多人奔走相告,比自己收到通知书都激动,终于有盼了。
然后就是陆陆续续有人收到录取通知书,夏家屯和杨家堡知青有三个知青陆陆续续收到了录取通知书。
柳红艳从望穿等到忐忑不安,她的录取通知书依旧渺无踪迹。杨正刚安她:“没录取不要,明年还能考,晚几个月去上大学也是一样的。”
柳红艳苦笑,不一样的,今年她是破釜沉舟、不顾一切去报了名。两个月的时间她啥也没就复习功课了,如果再来一年,别人且不说,公婆就不一定乐意。
安兰不上班在家闲的没事儿,就琢磨着吃了,她和杨正军攒的那些票都不够她嚯嚯的。
就在杨正军发愁从哪搞儿时,临近年关,夏家屯和杨家堡组织壮劳力山打猎,他特意请假跟着了山。
除了公的,他们爷几个还悄默默的打了一只野猪,杨正军分了几十斤,拎回来冻到了院里的大缸里:“等回我托战友再买一些和羊,你喜吃鱼,咱再买两箱黄鱼加上咱院里喂得那几只母,你想吃啥尽说。”
安兰囧,合着自己在他里就是个无不的吃货呗。她要是说自己其实是在家闲的无聊,才会变着样的着,有人信吗?
很多人这个年关过得没滋没味,收到录取通知书的天喜地收拾行李。
没收到通知书的大哭一场泪,把抄的课本、笔记拿来,继续复习,准备备战七月份的考。
安兰怀月份大了,加上过年那几天一直雪,他们就没有回老家过年。
年前腊月二十八,夏国良赶着车,和王月巧大包小包准备了一大堆年货来了县城。
看到安兰能吃能睡,夫妻俩放心了,叮嘱安兰:“你怀着孩,初二走亲戚就别回了,路不好走。”
他俩来有一个重要的事儿,就是要请夏回家过年。夏毫不客气的给拒绝了:“我才不回去,在哪不是过年?我要陪着兰妮儿。
你们俩也都几十岁的人了,还跟离不了妈的娃娃似的,让我回去啥?我不回,我要陪着兰妮儿。”
夏国良和王月巧是乘兴而来,被骂的蔫耷脑的走了。老太太现在越来越任,过年都不回家了。
夫妻俩齐齐叹气,回去的路上夏国良伤心的跟王月巧吐槽:“咱妈里,除了兰妮儿,就看不到别人了。这大过年的,她非得给孙女家过年,连儿都不要了。”
王月巧拍了拍他的脑袋:“又不是一回两回了,你应该很习惯了。你也不用怕人家说你不孝,毕竟在咱家只有咱妈嫌弃你的份……”
夏国良翻了个白,并不觉得这是安,更扎心了好不好?
王月巧除了整整鱼还送来的有炸块、鱼块、小酥和。杨国庆腊月二十六骑着车来了一趟,家里蒸的馒、煮的和炸的等等,装了一大筐。
加上王月巧送的,安兰他们三能吃到正月,她们过年就只需要包饺就齐活了。
初二走亲戚杨正军自己骑着车去了夏家屯,吃了饭又拐到杨家堡,给三个侄发红包。
安兰提前用红纸包了压岁钱,娘家、婆家几个侄都一样,每个孩给五块钱。
这已经算是大手笔了,一般现在给压岁钱多的给一块两块、少的就给五、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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