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前,顾家。
滴答。
滴答。
不知为何,顾洲只觉得今日时针走动的声音分外地刺耳,在这安静的夜里,像是恶的低语般萦绕在他的耳侧,吵得他疼裂。
【我也准备回家啦,今天喝了好多酒现在好痛哦。】
【不过你放心,我还没完全醉,会保护好自己的~等我到家以后,我给你报平安~】
顾洲低着看着黎烟发过来的最后两条消息——他不明白,他不明白为什么。
他不明白,她明明说了准备回家的不是吗。
他不明白,距离她发这条消息给他已经过了半个小时,哪怕路上一路红灯,这时的她也应该顺利到家了才对。
他不明白,为什么她说好了会给他报平安,却又对他发过去的消息视而不见——
自他发消息给她问她有没有到家以后直到现在,他几乎是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
可是,他不仅没有收到任何信息,就连“对方正在输”的提示,都未曾看到过。
过往与她相时的画面忽的在他前一幕幕地浮现。
想起她目光专注地凝望着他的样,她的睛很漂亮,当她的里满满地只有他的影时,他的心似乎也在不知不觉被什么东西无声无息地侵占填满,又酸又涨得几乎让他整个人都变得不像自己;
想起她总喜赖在他的怀里对他撒,眉弯弯地对他说这个世界上她最喜他,只喜他,声音甜的好似嘴里着糖,而他低去吻她时,她的亲起来也确实比往日都更甜;
想起那些过去与她结合的时刻,她总是很羞涩,亲密时脸颊到耳朵都会红个彻底,却又总会乖顺地合着他的索取;
也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那天,那是在黎家为她举办的收养晚宴上,她看起来完全不了那闹的氛围,之后她离开了会场走到后园里一个人坐在秋千上发呆,影落寞又无助。
再后来与她再次相遇过后,他就总会忍不住地想要靠近她。
她在某些方面和他很像,她很孤单,他也一样。
一瞬间疼的厉害,就像前天段景问他是不是真的喜上黎烟时那般,好似有藤蔓缠上了他的心脏,在那上面生、蔓延,就连呼对于他来说似乎都变得困难。
好像有什么事,在他不知的时候,在他还没意识到的时候,就那样悄无声息地,脱离了他的掌控。
他仍旧盯着手机,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逝。
她还是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理来说,她应该到家了才对。
怎么还不回复他的消息呢。
难她……
不,不会的。
她说过的,她说过她只喜他一个人。
她是那样一个胆怯又保守的女孩,面对着那样一个对于她来说完全算得上是陌生人的邀约,她又怎会随便同意。
再也等待不去,他拨通了她的电话。
摁通话键的那一刻,他心里总归是放松了不少,他想,这通电话并不能代表什么,毕竟黎烟现在是他的女朋友,这只是作为男朋友应有的关心罢了。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砰——
手机从他发颤的手掉落砸到地上,发了重重的响声,像极了他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冰冷的女声时脑那似火药爆炸般的重鸣,缠在他心上的藤蔓在这一刻猛烈地绞,剧烈得让他难以承受的疼痛自他心迸发,疯狂地蔓延至了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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