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磕磕绊绊的讲述，顺序颠三倒四。
洛萤也不知
自己究竟听
去多少，只记得那时，她看着洛烛，
前的面容忽然与另一张相似的面孔重迭在一起。
可是，隔着朦胧的距离，已然不真切。
当时的她说了什么？
似乎，只是呆呆看着他，
意识不客气地说：“谁准你学我了？”
洛烛茫然与她对视。
就像两只呆板的鸭
，他们坐在
椅上大瞪小。
直到洛萤再次开
，郑重其事：“不准学我。”
至于学什么，学哪里，半句解释也没有，全靠他自己领悟。
其实这话她从前也跟他说过，不如说从小一起大的家人，尤其是他们这样年龄相仿的孩，总是会无意识相互模仿，而小孩模仿大孩会更多一些，因此她对弟弟学她的行为有一定
度。
她是被家人捧着大的，自我
心意识极
，多少有些看不惯其他人未经许可学她，即便这个“其他人”是她弟弟。
不过，也正因为他是她弟弟，所以她也只会说
这句话，而不会像对待其他人一样傲慢甩开
，不屑一顾。
小孩也是懂尴尬的，被她这样说，难免委屈，但她是洛烛的
，在他她的权威可见一斑，于是只能憋屈地低应声：“哦……”
洛萤对他的回答不太满意，但也没再说什么，直到她有幸见到其他人对其弟弟妹妹说这句话，对方不是不断反问“为什么”，就是叽叽喳喳全然无视，她才后知后觉她弟其实比她以为的还要乖。
也可以说怂。不过她是受益者，
他呢。
镜转回现在，洛烛面对她这句话发愣，她以为他还是会像过去一样委屈回个“哦”字，想不到他倏忽回神，将视线从她
上移开，看向前方。
“晚了。”不以为意的语气。
晚了。
洛萤扯动嘴角，莫名想笑。
她当然也知晚了。
她应该从他诞生的那一刻起反复调。
不要学我，不要学我，不准学我。
不准学我。
可惜晚了，他已经成和她无比相似的个
。就连那些差异，也成为只为完
嵌合她形状的存在，仿佛洛烛整个人都是为洛萤独家定制。
……真讨厌。
讨厌，但离不开。
讨厌，但又喜
。
这是洛萤，也是洛烛。
不倒翁摇摇晃晃，两个方向发的船只在同一个港相遇，地球是圆的……
毫无意义的黑
线条
糟糟铺在黄白的草稿纸，有太
，有简笔吊灯，有三角船帆，也有认不模样的萤火虫。
洛萤被边的季思菱戳了戳，茫然抬，移动白板前的莫疏雪放板刷，转过来面对大家。
“……我们的课就上到这里，这半个月辛苦大家了，老师给每位同学都准备了一份小礼
作为纪念，谢你们这段时间的
合！”
掌声滔滔
。
莫疏雪端一个小篮，坐在圆弧形座位两端的莫疏楼和元述起帮忙分发纪念品，很快便将东西发到二十多个学生手里。
是钥匙圈。
每位同学各不相同，洛萤手上的是只发光的萤火虫，背面印着她的名字，她边的季思菱则是菱角图案，名字同样印在后方。
元述拿着自己的钥匙圈回到座位上，季思菱随问他的是什么模样，他伸手，是一本摊开的书。
“哈哈，我还以为你的会是一张嘴呢。”
元述腼腆笑了笑，将钥匙圈收起来。
为期两周的英语课，他跟洛萤还有季思菱是同一组的，但从到尾也没多熟，他羞赧，洛萤冷淡，只有季思菱
格相对
，将三人关系建立得不好不坏，能聊，但不亲近。
对洛萤来说，其实也足够了。
周围的同学开始窸窸窣窣收拾东西，动作快的已经起将椅推到桌，笑嘻嘻上前跟老师别。
洛萤等人也在走前跟莫疏雪打个招呼，聊了两句。季思菱和莫疏雪是一个小区的老熟人，此刻直接挽上她的胳膊，撒
：“疏雪，你怎么就给我选个菱角啊？”
“怎么，不喜
啊？我可是想着你最喜吃菱角了才给你选的这个。”
“啊，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不喜吗？狡猾！”
袋嗡嗡振动，是手机。洛萤打过招呼，先一步离开教室接电话，对方声音由电波转为话语传
耳时，她恰好看向窗外。
“呼……，你们课了吧？”电话那的人压低声音，得到她肯定的答复之后才接着说话，“雨了，你带伞了吗——”
外乌云密布。
“呃，不带没带都别走，我去接你。”
亮白的珠串组成一片白的海，淡蓝的玻璃窗上
四溅。
“——？你听到了吗？”
他的声音与雨声
到一起，有些模糊，洛萤仔细分辨了一会儿才回答。
“嗯，不急，等雨小一
再来吧。”
冬季的雨鲜少这么大，但走的速度也很快，挂断电话，洛萤坐到大厅里，不到十分钟，雨势
可见变小了。
季思菱家就在这个小区，晚离开也没什么，因此她不急着走，在雨转小之前，她和洛萤坐在一起随意闲聊，不知怎么灵光一闪，忽然好奇问：“洛萤，你以后想
什么？”
什么？
梦想？工作？大学专业？
不明白她的意思，洛萤迟疑了一，反问：“你呢？”
“我？”季思菱犹豫片刻，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开，“我嘛……我说了你可别笑我啊，我，我想游戏。”
“……”洛萤错愕看着她。
该说刻板印象所致吗？季思菱就算说自己想当外
官、国家领导等职业，洛萤也不觉得好笑，甚至能够理解，可从她嘴里听到“游戏”两字，只会让洛萤茫然失措。
游戏？
她以为季思菱是
本不会接
游戏那
人。
认真的吗？
她意识想这样问，可还是憋住了，她看得这么说的季思菱其实也很
张，那是对自的话怀着一抹质疑，又怀着一丝期待的忐忑。
这是一个想法，她自己也不知能不能到。
所以，是梦想吗？
洛萤没什么梦想，一直都是得过且过，即便偶尔
心不知缘由萌发一
对当
境的不满，可那不满也很快随着合上的双消散，一切趋于平静。
读着算不上喜的专业，着算不上喜的工作，但因为同样算不上讨厌，最重要的是她也不知自己喜什么，于是什么变化都没有发生。
“为什么想游戏？”
“嗯，因为我喜？”季思菱蹙眉思考，“我喜玩……咳，当然没影响学习啦。不过，玩游戏和游戏好像是两件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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