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眸低垂，平日里清冷的
睛，尾隐隐有泪光闪烁，瘦弱的
姿仿佛随时能倒
。
云太后沉默了好一会儿。
不知
是想到了什么，她的里，闪过一瞬间的哀伤。
“哀家……也曾经有过一位皇
。”
云姝心思一动，这事是禁忌，但她之前也隐隐听说过。
那位皇，尚在襁褓之
，便不幸夭折。
“臣妾并非故意……”
“哀家知。”只听云太后幽幽叹了
气，打断了她的话：“只可惜哀家当年太过天真，轻信了帝王的
。他们父倒不愧都是帝王，真是一脉相传。”
这话……倒是让她察觉到了问题。
那个皇……难是死于先皇之手吗？
难怪……那日太后说杨珩可真像先皇。
云太后大概也是想起了那个人，满的厌恶：“行了，你若是想去，便去吧。”她到底还是能理解几分失去孩的母亲是什么样的心，当初她的孩夭折，她真的是想让所有人陪葬。
如今，云姝她还没完全放弃。那个汀兰，哪怕
着云家的血，到底是上不了台面的。
她只要能把肚里那个孩生来，就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价值。
“谢母后恩典。”
云姝谢恩后告辞，听太后又说了句：“你也好好想想，想清楚一
。没有男人，是靠得住的。”
“臣妾谨记在心。”
业寺接到贵客要到访，已经提前三天便拒接香客了，山被安排了僧人，拦截不知地想要上山的人。
平日里络绎不绝的寺庙，如今整座山都见不着人影。
贵客到达那天，山直到山上都有僧人相迎，唯恐冲撞了贵客。
“施主，”看着又有人要上去，当值的小沙弥
上上前拦住。“业寺，今日不接香客。”
领
的侍卫皱眉：“知来的是谁吗？就敢拦？”
凌厉而自带煞气的声音把小沙弥唬住了。
他自然看不
来这是谁，只是前这队人虽然不是富贵人家行那样
婢环绕，然而仅仅几人，看着便是训练有素，步伐稳健，神肃杀。
像是不好惹的样。
正不安纠结着，就见从后边的轿里走一
宇轩昂的男。
这人沙弥认识，当今圣上亲封的镇国大将军，回朝的时候他也凑过
闹。认了人，他当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小僧见过唐将军。”
久经沙场的男人上带着煞气，让人不自觉胆寒。
其实唐旭心很不错。
上就能把云姝接来了，他这几日脑里已经想了无数两人以后的生活，如今只是被一个小沙弥拦路而已，完全不会影响他的好心。
“走吧。”
他虽然还是面无表，但手都是跟着他时间
的，能看来主压抑的兴奋。于是也就没有为难沙弥，跟在他的后向山上去了。
“将军，要坐轿吗？”
“不用，既是拜佛，如此才更有诚意。”
小沙弥苦着脸看着他们走了。
但是再想想，那贵客，再怎么尊贵，总不至于尊贵过唐将军吧？
唐旭上去了好一会儿，小沙弥才终于看到了自己要迎接的贵客。
只见居间的轿被八人抬着，那轿看着便奢华无比，四角是龙凤戏珠的图样，垂的丝带随风起舞。
显然，轿里应该是位夫人，虽不知是何容貌，但看着随行的
婢们，个个都是若天仙，想来主也定是更。
连
隐隐传来的暗香，都引人遐想。
“赵大人。”沙弥对着前面的人行礼，这京兆尹大人在京城之自然无人不识。
赵大人匆匆一，就护着轿上去了，让小沙弥想说的话也不敢说。
也不知是谁，能让赵大人这般哈腰地跟随。
“娘娘，到了。”
直到听到外面声音响起，云姝终于睁开了睛。
帘被拉开，半烟在旁边扶着她来了。
全
寺庙的和尚都在这里了，他们也是提前一刻钟才被告知贵客的份。
云姝看了牌匾。
这地未
之前，她来过不少次，并不陌生。
“参见皇后娘娘。”
众人乌泱泱跪倒一大片。
“起来吧。”
云姝收回了目光，为首的方丈走向她：“皇后娘娘亲临，真是让此地蓬荜生辉。”
以前云姝是云家二小
的时候就见过了，也不陌生。
“方丈客气了。”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往里去。
大概是知她刚失了孩的事，方丈见她面带愁绪，也没有说太多。
云姝被带到了主殿。
“娘娘请。”方丈递给了她烟。
云姝接过来，燃，
上，再跪到了蒲团之上。
上香只是借，但真的上了，她也面带虔诚地在心里许了愿。
佛祖啊，我的余生，无论是福是祸，皆坦然接受。然顾淮安这么多年行善积德，君之心，
怀坦
，还请不要把我的苦难牵连到他，让他此生平安顺遂。
云姝闭了许久，才终于又
了个揖。
侧突然多了个人。
她一转，是跪在了他边的唐旭。男人学着她的样，双手合十，脸上也是同样的虔诚。
说起来，她几次来这里，都是跟唐旭一起来的。
年年都来，求的都是同样的，云荼的平安。
“将军求了什么？”见他拜完了，云姝问他。
两人都还跪着，唐旭转看她：“我求，你的所求之事，皆能应验。”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心思单纯的少年了，他的睛与五年前相比，多了一层死寂。似乎只有在对视的时候，那死灰里才会燃起光亮。
只是云姝不知，除此之外，唐旭还在想着。
他们这样，就像是拜了天地一般。
他不
，这对于他来说，就是拜过天地了。
天地作证了，佛祖作证了，他边的这位，就是他自明白了自己的后，便心心念念惦记了这么多年的新娘。
怕自己里的光太过灼吓到她，唐旭又避开了视线。
他连开战前，都不会这么
张，很快就能带走她了。
他知云姝不会那么快接受自己，不过没关系，他还有那么多时间，可以慢慢化她。
听他这么说，云姝心思有几分复杂：“不我求的是什么吗？”
“不你求的什么。”
云姝低了。
曾经的自己大概没想过，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少爷，会成这么可靠的模样。
“你还记得，十二岁那年，你把我丢在街上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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