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逆旅 -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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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柔至刚

    廊两都支着窗,夏夜的晚风拨动檐角系的小银铃,丁零零作响。

    玉脂“哎呀”一声,压低声音朝他说:“嘘!寻常助兴用的而已,并不伤,太给你们都安排了姑娘,你疏散一就完事了”

    谢燕鸿扯住玉脂的披帛不松手,朝她摇摇

    玉脂急了,忙:“太哪里是能得罪的,你又不吃亏,太给你挑了好的来呢!”

    谢燕鸿还是不松手,玉脂不住地往后看,生怕后有人听见。她急得直跺脚,上的钗环丁零零地响。见谢燕鸿实在持,玉脂也无法了,一咬牙:“就帮你一回,被发现了,我也吃不了兜着走。”

    谢燕鸿这才松手了。

    玉脂领着他们俩往房间里去,把里等着的姑娘打发去。谢燕鸿满面通红,从耳红到脖,手脚像面条似的,扶着桌,勉站好。

    “你醒醒酒,”玉脂说,“实在遭不住了就叫我。”

    玉脂将门合上,走了。她一走,谢燕鸿便着气说:“把香灭了,窗打开。”

    谢燕鸿不狎,但和玉脂多有来往,也知这些娼门里的。酒里有东西,香里也有,用量都不重,对那些常在风月场里走的人来说,不过寻常,但谢燕鸿没经过这些,两里一合起来发作,他有遭不住了。

    等了一会儿,竟没人答应。

    谢燕鸿一回,见到宁愣愣地坐在桌边,倒撒的酒泼了他一神都直了,喊也不答应,显然是醉得狠了。见状,谢燕鸿一,抱着疼得不行的脑袋,哀叫一声。

    这竟也是个靠不住的!

    谢燕鸿撑着站起来,掀开熏炉盖,把茶壶提起来往里一浇,“滋”一声把香浇灭了,再把窗打开,凉风徐来,房间里便不憋闷了。谢燕鸿吐了气,还是觉得,抬手扯了扯领

    宁还坐在桌边,不说话也不动。

    谢燕鸿走过去,伸手在他前挥了挥,叫了他一声,见他没反应,又拍了拍他的脸,低声骂:“不能喝就别喝,呈什么英雄,当前就成了?嗯?”

    宁还是没反应,红来,歪了歪,仿佛没听明白谢燕鸿的话。

    谢燕鸿又骂了一句:“上辈欠你了”

    外还在饮宴,总不好拂了太,一走了之,又不好让醉鬼就这样坐一宿。谢燕鸿把宁的胳膊拉起来,肩膀宁的腋,咬牙一使力把人从椅上扛起来。

    宁太重了,谢燕鸿差没站稳,歪歪斜斜地扛着他往里走,把他往床榻上摔。宁陷了香香的被褥里,谢燕鸿本就,左绊右,天旋地转,也摔去了,摔在上,鼻撞到膛上,疼得泪汪汪。

    重的酒气迎面扑来,谢燕鸿趴在上,闭着甩甩,撑着宁的膛坐起来。

    猝不及防,宁一个翻,半个将谢燕鸿压在,谢燕鸿差上气来,推也推不动,叫:“起开!”

    宁却像听不见,手脚并用夹抱住谢燕鸿,在谢燕鸿耳边茫然地低声说:“疼。”

    谢燕鸿怎么都挣不脱,反而累得浑是汗,衣衫不整,他了力气,打算就这么睡一觉算了。就在这时,宁又说:“你这里怎么有个

    说的是耳垂,宁靠得太近了,说话的时候嘴翕张,碰得谢燕鸿耳朵发。谢燕鸿侧过脑袋,尽量让自己的耳朵离宁远一些。

    “小时候扎的你别动行不行!”

    宁没听见似的,好像找到了让自己好奇的玩意儿,他垫在谢燕鸿的一只手,住谢燕鸿的耳垂。他手上有茧挲谢燕鸿的耳垂时糙极了,谢燕鸿几乎要叫来,鼓起来了,哭无泪。

    “你什么呀!别动了!”

    谢燕鸿大喝一声,猛地从宁的钳制来,手脚并用地向床边爬去。宁虽然醉得狠了,但本能还在,就像突然被抢走玩的大猫,他伸手抓住谢燕鸿的脚踝,一把将他扯回来。

    谢燕鸿哪里肯轻易就范,也不顾什么风度了,手脚并用,胡地踹打。谢燕鸿越是挣扎,宁就越是压制。谢燕鸿哪里斗得过他,很快地,两只手腕被他一手抓住。

    谢燕鸿气吁吁,两一蹬,认命地仰躺着,累得说不话了。

    这时候宁却什么也不了,就这样俯视着谢燕鸿。他的发沾了酒,一绺一绺地垂来,醉酒后的神直愣愣的,琥珀的瞳仁波光转。

    忽然,宁趴倒在谢燕鸿上,烘烘地压了个结实,呼平稳。谢燕鸿以为他终于消停了,松了一气,推不动他,脆合上,准备睡一觉。谁知宁竟把脑袋埋他颈窝里,腰轻轻地耸动着。

    谢燕鸿脑袋轰地一炸了,一时半会儿竟反应不过来。

    闭着,急促地气,浑,像烧红的碳,一往谢燕鸿,发的狗似的。谢燕鸿的腰被他钳住,动弹不得,只觉到宁那儿又,隔着衣裳,不住往他腰小腹

    谢燕鸿心里把太翻来覆去骂了百八十遍,徒劳地挣扎了几,也不知是躁的还是的,额发都透了,脖颈上全是黏腻腻的汗,满床的被都被他踢得皱的。

    过了好一会儿,宁闷哼一声,消停了,趴在谢燕鸿上,睡着了,还打起了小呼噜。

    谢燕鸿拼命将他推开,连带爬地从床上爬起来,漉漉的,难受极了。

    这回是完全清醒了,谢燕鸿悄悄打开门,探去看了看,外仿佛已经散席了,静悄悄的。逮住来往伺候的小丫,问了颜澄的去向。知散席了,颜澄已经被家里人接回去,谢燕鸿便放心了。

    他摸几个钱来,让小丫使人帮忙去雇车,又叫来几个人,将醉死过去的宁也扔到车上,一路颠簸着回了侯府。

    侯府还给他留着门,但他这么晚归,第二天肯定会被爹娘知,到那时候又有一顿折腾,谢燕鸿想着就疼。他指使人,把宁扔回他自己的房间去。谢燕鸿总觉得心虚,换来的脏也不好意思让人去洗,直接扔澡桶里,得看不来了才罢休。

    翌日宿醉,谢燕鸿起床的时候裂,忙吩咐人去煮醒酒汤,一推开房门,就见到宁黑着脸坐在廊

    谢燕鸿气上脸,结结地说:“嘛”

    宁站起来,眉皱成川字,问:“我喝了什么?怎么疼成这样?”

    谢燕鸿被他问得张,半天才怒:“你自己喝的!不会喝酒还喝,醉了发酒疯,还恶人先告状!”

    宁被他吼得一愣,他以前喝过酒,关外的酒、酒,又烈又醇,他只敢喝两。昨天那样甜丝丝的,绵绵的,竟也是酒吗?他抱着疼得要裂开似的脑袋,转回房了,留谢燕鸿原地,又羞又恼。

    因着宿醉,宁竟在房里窝了一日不曾来,从不喝酒的人,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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