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神族五百岁后,无需‘三相’之人便可走鸿蒙树,到时我要随你一起前往。”
落摇立刻问:“前辈想取走髓?”
“没错。”
落摇因伤寒而脑发,意识却很清醒,瞬时明白了其的利害关系。
原来如此……
鬼圣白藏竟想借她之手取走那镇压在鸿蒙树的髓。
三百年前,母亲走了族帝尊的髓。
听闻那尊这三百年来受尽“罪业”折磨,虽还有着蛮横的杀伐之力,却日日夜夜痛不生,几近癫狂。
鬼圣白藏是他的心腹将,想助他脱离困境也是人之常。
落摇冷静:“事关重大,我一个人不了主。”
她是想活着,但也不想让苍生受苦,那域帝尊狂妄恣意且实力悍,母亲好不容易将他镇服,若再将髓还回去,只怕会再起战。
夜清看穿她的心思,问:“你以为,青伏为什么让你来三界山?”
落摇到底是没压住绪,声音有些抬:“爹爹知此事?”
夜清:“是。”
落摇满心都是错愕,可隐隐又觉得……父亲可能真的知,甚至有可能主动和鬼圣白藏联系。
这二百多年,父亲比谁都着急她的,只要能让她好好活着,他……他当真是……
落摇了太,哑声:“我还是想和同父亲商量一。”
夜清直白:“青伏比你算得明白,我随你去了鸿蒙树又如何,那里是天界圣地,满溢着至之力,我取走髓那一刻,烛照会苏醒。”
落摇一愣,追问:“那你岂不是很危险。”母亲的战力,别说鬼圣白藏,便是拿回髓的域帝尊,也只有死路一条。
夜清看着她,:“不虎焉得虎。”
竟是这样……
落摇彻底明白了,这是一场彼此心知肚明的博弈,一场明局。
“鬼圣”助她延寿命至五百岁,要求是随她回鸿蒙树。
她爹爹知晓此事,甚至是默许的,因为鸿蒙树有烛照,髓被取走一定会惊醒她,而她会斩杀来犯者。
“鬼圣”也知晓此行危险,可他必须去,因为这几乎是唯一有望拯救尊的机会。
——那位域帝尊的状态,想来是相当糟糕了。
落摇仍是沉心:“我明日给前辈答复。”
“嗯。”夜清应后又:“我可以先帮你恢复一日的灵脉。”
落摇眸难掩惊喜:“有劳前辈!”
夜清抬起右臂,袍袖是修的手指,掌心放着那琉璃瓶:“拿着。”
落摇伸手去碰,刚要拿起瓶,就见瓶涌起了一簇幽荧之光,接着她像是被千斤压一般,踉跄,径直扑向了面前人。
落摇本就有些发胀的脑袋嗡得一声,差炸开,可很快一清凉气四溢,她恍惚间像是看到了心的白玉凉糕,只觉雪白腻,沁凉香甜……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
陡然间,蓬的力量像般涌四肢百骸。
沉睡了二百余年的神脉,在此时蠢蠢动,如久旱逢甘霖的大地,爆发蓬生机。
“好了。”
冷冷的嗓音响起,落摇陡得回神,看清楚了前的况——不知何时,她竟像个登徒般,将“鬼圣”推坐在罗汉塌上,而她膝盖抵在他间,手住他膛,俯咬在他如雪般白皙的侧颈上。
拟灵脉
落摇匆忙后退,脸颊。
相较于她的慌,被“轻薄”的人反倒十分从容,他衣衫被蹭,领微敞,了嶙峋锁骨,侧颈上的牙印快速恢复,很快便只剩一淡淡的红。
红极淡,却因为肤太白,尤其扎。
夜清问她:“受如何?”
落摇没吃过猪但见过猪跑,尤其听了小遮二百年的有废话,更是把该懂和不该懂的都搞懂了。
他问她受如何?
什么受,轻薄他的受吗!
衣摆浮动,夜清从榻上起,他量,径直走来时压迫十足,落摇难以想象,自己方才哪来的本事,竟能把他推倒在榻上,还咬了……咬了一……
夜清抬手,碰向她额。
他的动作很轻,像是不愿与她有过多接般,只那一凸起的手背骨节,在她眉心极轻地搁了。
接面很小,离得很快,他的周气息也沁凉如冰,足以冻裂一切旖旎,让室生满冰霜。
落摇瞬间冷静,:“好多了,没再发。”
她在宜居峰时,就有些冻着了,来了生峰后,又在山冷风,爬山时整个人迷迷瞪瞪,等了逍遥阁,事态急才打神,忘了这症。
此时,落摇的没了丝毫不适,不畏寒,不发,神骨依旧空的,可灵脉却无自生,逐渐有一细划过,缓慢凝聚成了灵力。
落摇静心来,由衷谢:“多谢前辈帮我恢复了灵脉。”
夜清:“只能维持一日。”
落摇明白他话的意思,想要继续维持这样健康的魄,需要答应他的条件——他助她延寿至500岁命格大成之日,她要履行承诺带他鸿蒙树。
“前辈……”落摇略作犹豫后,还是问:“不知您是用了什么法,帮我短暂的恢复灵脉?”
她只记得自己拿起了琉璃瓶,而后就不受控制地扑向他,再之后……落摇瞥了那雪白的侧颈,上面还有淡淡的红痕。
夜清:“我的幽荧之力,能暂时为你拟化灵脉。”
“竟是幽荧之力……”落摇自然知这是什么,与烛照的至之力不同,幽荧是天地至,它生于域最底层的渊,是混沌之初,万恶之源。
落摇打小看到的天界古籍,都幽荧一,灾难频发,却从不知这幽荧之力,居然还能拟化灵脉。
鬼圣白藏不愧是尊夜清的心腹,连幽荧之力都能轻易纵。
至于这幽荧之力为什么能拟化灵脉,落摇没有多问。
这涉及域秘辛,她将心比心,也不会把至之力的秘密告知外人。
落摇想了,又:“方才我拿起琉璃瓶时,受到了一大的力,之后就不太能控制,是幽荧之力的缘故吗?”
“相。”夜清略微顿了,才继续解释:“你那微弱的至之力,受不住幽荧的引。”
“相?”落摇被颠覆了认知,问:“三界六族不都说互斥吗?”
夜清冷声:“乌合之众,虚妄之言。”
话音落,他指尖一荧荧幽火,落摇立刻盯住,像被勾了魂般,忍不住想靠近。
须臾间,幽火消失,落摇猛地停住脚步。
夜清垂眸问近在咫尺的少女:“相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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