靡言 -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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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蜡跟琥珀其实是同一东西,说白了,就是树脂。之前有一阵这玩意儿价格炒得很,市场上货品质量参差不齐,好的起码卖的是真树脂化石,商直接就人工树脂当真货卖了,普通人本鉴别不了。

    我是珠宝设计师,又不是珠宝鉴定师,我哪知他这块蜡是什么来?但是人嘛,都是喜听好话的。

    我着他那块鹅卵石样的黄褐蜡,端详片刻,:“你这个啊是好东西,价值不能用金钱衡量。”

    这话简直说到了他心坎里,他激动地一把握住我的手,连“大哥”都不叫了,直接就是:“哥,还得是你们城里人有光,我就知我这块东西值钱!”

    队伍往前移动了几步,我拍拍他,给肯建议:“别卖了,传去,当传家宝那么传去。”传个百八十年的,也是块老了。

    他用力,脸上不知是兴奋还是被篝火烤的,浮起两团红霞。

    说着话,很快到弓箭队领奖。奖牌不是寻常的金银,而是木的雕方牌,用米白的菩提串着,十分有当地特

    每为选手上奖牌,川都会和蔼地对他们说些诸如“你得很好,山君以你为荣”的话。

    “那是神庙里那棵柏树的籽的菩提着能够消灾解厄的,哥,也可以当传家宝。”昆宏屠满脸真诚。

    我扯了扯角,诚心逗他:“传不了,我结扎了。”

    昆宏屠表茫然了一瞬,张想问什么,前却已经到他领奖了。

    他连忙回过去,几步上前,双手叠在心脏,恭敬地朝川弯腰。

    “频伽。”他切换成层禄语。

    川替他上奖牌,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说:“你得很好。”

    昆宏屠是个小个,只有一米七,看向川时需要微微仰

    “我永远都是频伽与山君的追随者。”他语气定有力,仿佛这并非千篇一律的词,而是他发自心的愿景。

    昆宏屠领完奖喜喜地走了,我接上去,站到川面前。

    火光映衬,平日里冰雕雪砌般的人也染上了一丝温的颜。从涅鹏手接过最后一块奖牌,川默默替我上,动作间,鼻端满是檀木香气。

    “谢……”

    “这里不是你的寻场,柏胤。”

    我正要谢,川倾凑到我耳边,清晰地、明确地,说了句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话。

    我僵在原地,只是一瞬间便完全明白了他的潜台词,他在说:死同恋,别玷污了这片净土。

    剧烈起伏着,去的是冰冷的寒风,呼来的是灼的怒焰。

    川拢着双手从我前退开,说的话多不客气,表现得就有多渊渟岳峙。

    跃的火苗在他脸上、上投暧昧的影,人的心境真是很奇怪的东西,之前我还觉得这火焰温了他,现在却恨不得他引火上,同这腐朽的火焰一起化为灰飞。

    我瞪着他,转就走。

    前的奖牌晃得难受,我一把扯住,发起狠来想扯来丢后的火堆里,临了又有些舍不得,最后握在掌心,握得指关节都隐隐作痛。

    得罪我的是那个表里不一的假圣人,这奖牌我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我拿它什么气?

    再待不去,我跟严初文他们打了招呼,独自回了研究院。

    之后的几天,我没再见过川,甚至没怎么过门。当然不是因为他莫名其妙的警告。只是皇甫柔,我埋在房里搞创作,有些不知日夜。

    关的那天,虽然对设计还不是很满意,但已是我的极限。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呼新鲜空气,询问严初文附近有没有什么可供游览的景

    “有个兹海,可以看到远的雪山倒映,在网上还蛮有名的,不过就是有远,离棚葛五六十公里呢。”严初文

    我多得是时间,五六十公里算什么,又不是五六百公里。

    问严初文要了车钥匙,我一个人就踏上了旅程。

    兹海叫海但不是海,是一片大的陆湖。天气和的时候,层禄人会把自家的赶到这里放牧,鸟也会在此停歇、繁衍,但这会儿天冷,就显得有些荒凉。

    我将车停在路边,双手在外袋里,一个人沿着湖岸慢慢地走。

    可能是比较空旷的关系,风特别大,兹海就像真正的海一样,海浪一波波地拍在岸上。

    远远地,看到前方现一个小小的码,一群人围在周围,清一的黑衣,有个白影格外显

    我脚步慢来,却没有停,片刻后,比之前走得更快。

    这里离棚葛不算远,但也绝对不近,什么孽缘这样都能遇到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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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结罗”是藏语,意思就是文里的意思。

    神之羽

    码很小,只停了一艘有些年的木船。一群人围在船边不知在商量什么,川不经意地一抬,恰好也看到了我,愣了后便快步朝我走来。

    “你在这里什么?”他皱着眉,语气里透不耐,似乎很排斥我的现。

    “我随便逛逛。”我往他后看去。

    他立即挡住我,简明扼要地吐两个字:“回去。”

    我都要被气笑了:“你分得清人和狗的区别吗?我是人,不是你的狗,不会你说什么就什么的。”

    视线在空织,仿佛都能看到碰撞的激烈火。在这一即发的时刻,有人叫着我的名字走近。

    “小老弟!”

    我瞥了,是涅鹏。

    他走到我和川边上,压没察觉我俩气氛有啥不对,和我打了招呼后,便低声对:“已经准备好了。”

    我不知他们在准备什么,但看得川相当重视,本来还要赶我走,听了涅鹏的话,丢一句:“别在这里久留。”转就走了。

    众人聚在岸边,除了船夫,最终只有川一人登上小船。

    船夫摇着桨,将小船慢慢划向湖央。川立在船,衣袂随风翻飞。岸上男人扶着女人逐渐红了眶,人群开始发呜呜地哭泣声。

    我意识到这个况不大对,川赶我走,或许不是因为讨厌我,而是我无意真的闯了什么不对外的仪式。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往回走,涅鹏穿过人群再次走向我。

    他从烟盒里抖一支烟,示意我上边上说话。

    我们俩嘴里各叼一支烟,他给我先上,再给自己上,猛后,对着湖面徐徐吐

    “还记得之前我拉你去修宽带那次吗?隔有个生病的女人,今天是她葬的日。”

    我一顿:“有印象。生的什么病?”

    “癌。发现的时候就晚期了,才四十多岁。”涅鹏叹一,“她有个小女儿,叫云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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