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放到顾定泽上,痛苦有过之而不及。
因为曾经的他,本不知为何,他也会不到那些喜怒哀乐。
可现在,当他终于会到了的时候,第一个品尝到的就是苦涩。
一向大如顾定泽,也差被痛苦击倒。
那时候顾定泽才明白,他从来都不是不可摧的。
作者有话说:
午安,明天见~
为时已晚。
挂断电话, 顾定泽缓了好一会儿。
自从程意心离开,他就再也睡不着了,后来因为白天的连续走神影响了工作, 他才去看了心理医生。
最后的结果, 就是床柜上多了一瓶药。
吃了药, 他确实能睡着,就是会很多梦。
梦里的故事, 似乎都是曾经发生过的, 每一个重复的熟悉的场景里,都有一个让他思念的影。
这样也好, 他终于能睡着, 终于可以正常工作, 顾定泽觉得已经很好了。
他自以为已经恢复,可边的人都能明显看来, 他一天比一天消瘦,一天比一天憔悴。
这样去是不行的。
早晚有一天,他会彻底崩溃。
冯远牧便只能上报给了顾渊, 告诉顾渊顾定泽的况。
顾渊确实没想到, 程意心在的时候顾定泽毫不在意,依旧活得自我, 可程意心走了,彻底离开他的世界, 他反而崩溃了。
这崩溃不是外人能够看来的,但顾渊知,他的心或许已经开始溃烂。
他经历过一次痛失所的痛苦, 当年顾定泽过世的时候, 他也这样熬了许久。
所以顾渊当机立断, 亲自去了一趟鼎羿集团,把顾定泽带到了医院。
顾定泽并不反抗。
或许他自己也意识到,自己已经病膏肓。
在医院的等候区,顾渊跟他说:“阿泽,有什么心里话,你就跟医生说,他会开导你。”
顾定泽沉默坐在一边,形比之前生病的时候还要消瘦。
顾渊没有再说话。
之后的一个小时,他不知顾定泽跟心理医生说了什么,但顾定泽从诊疗室来的时候,脸比之前还要难看。
回家的路上,顾渊问他:“好了吗?”
顾定泽沉默良久,然后才苍白着脸说:“好了。”
可他真的好了吗?
顾渊不确定,只能把他送回悦宁居。
站在这栋曾经熟悉现在却有些陌生的别墅前,顾渊叹了气:“阿泽,要不搬家吧?”
“你继续住在这里,会更难过。”
顾定泽却摇了摇。
他站在程意心经常等他班回家的沙发边,低看着沙发扶手上程意心唯一忘记带走的羊绒毯,神有一瞬非常温柔。
“爷爷,我想继续住在这里。”
“这里很好。”
顾渊劝不动他,只能陪着他安静坐了一会儿,才离开。
等他走了,顾定泽才伸手解开了领带。
这条板正的领带僵勒在他的脖上,让他不过气来。
“这里很好的,在这里,还能梦见心心。”
顾定泽听到自己对自己呢喃。
曾经认识的那八年,后来结婚的两年,他都是唤她程小或者程意心。
心心这两个字太亲昵,他从来不屑喊。
可现在,那倩丽影消失在别墅里后,他忽然能把那两个字唤。
心心。
一心一意是她,狠心离开也是她。
心心念念更是她。
顾定泽用胳膊挡住了睛,不让落日的光刺目,他觉自己都要泪来。
顾定泽靠在沙发上,一手着那块羊绒毯,一手捂着脸,安静了很时间。
忽然,顾定泽放手,猛地站起来。
因为起太快,他的形微微摇晃,险些踉跄跌倒。
不知何时,天已经全暗了来。
顾定泽麻木地打开了晶灯,让明亮的光线倾泻而。
顾定泽在灯光站了一会儿,适应了一会儿光线,才迈开步,上了二楼他自己的卧房。
这间卧房是家的主卧,里面有一个很大的衣帽间,衣帽间里面还有一个小巧的储存室,平时顾定泽几乎不会储存室。
但今天,顾定泽却一步步绕过衣帽间,打开了储存室的门。
储存室很小,不过只有两三平方,里面放了他读书时候的旧,全整齐放在箱里,码放在柜上。
顾定泽一个个打开箱,往里面看过去,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脆合上。
他一个个翻找,一直找了半个小时,才终于在角落的最大的一个箱里,看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那是一幅被致包裹起来的相框。
相框不算太大,是寻常挂画大小,只是包裹太过仔细,让人看不到里面的容。
顾定泽轻轻摸了一相框,却又仿佛被到一般,飞快收回了手。
片刻之后,他重新鼓起勇气,仔细拆开了包裹。
这间储藏室,有他从小到大的回忆。
当时顾渊告诉他,人这一辈的回忆会有很多,有的东西可能最初的时候不在意,等以后回想起来再去寻找又寻遍不着,才是真的遗憾。
所以从小到大他读书时用过的东西,都被妥善保存了来。
顾定泽记很好,一就想起了这件事。
他小心翼翼拆开了包裹,最后揭开了相框上的一层纸。
储藏室明亮的灯光,一幅鲜活的肖像画跃然纸上。
那是二十岁的顾定泽。
那时候顾定泽意气风发,年轻气盛,有着青年独特的朝气和魅丽。
那时候的程意心不过是个刚刚考完,羞涩胆怯的十八岁少女。
顾定泽轻轻抚摸了画作上自己的眉,一就想到了那个蝉鸣蛙叫的闹午后。
光透过梧桐树的叶,稀稀落落洒了来,顾定泽那一日刚刚课,就被程意心叫住了。
十八岁的程意心发很,梳了两条辫,一直垂落到纤细的腰上。
她面容腼腆,脸驼红,比现在略显稚和圆的脸俏可人,仿佛熟透的苹果。
拜顾定泽优秀的记忆力所赐,现在的他可以很清晰回忆起那一日的景。
就连那一日程意心上熟悉的茉莉香,似乎又重新回到了鼻尖,经久不散。
顾定泽自然认识程意心,他只是不知为什么一个三生会现在自己的大学校园里。
但周围人群来来往往,都在看他们,顾定泽不喜那些视线,就说:“程小,换个地方说话吧。”
程意心手里拿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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