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时轻轻叹了气,闭上了睛。
月光铺到了走廊上,照亮了混的两个人的脚印,再顺着窗漫屋,照亮了混的两个人的呼,风从窗外刮过,月光似乎带上了细细的颤抖。
邱时倒在床上,着气。
“有灰,”邢必弯腰撑着床,“起来。”
“我没您那么讲究,”邱时闭着睛,胳膊搭在脑门儿上,“衣柜里没灰,都完了我在床上躺一会儿您还有什么意见啊?”
“一会儿亲你亲一嘴灰。”邢必手指在他上划过。
“亲正面就行,”邱时说,“我又没趴床上。”
邢必笑了笑:“累了?”
“不累,”邱时睁开睛看着他,伸手在他脸上摸了一把,又压低声音,“你说……”
“没别人,”邢必说,“没人听到,你也没怎么声。”
“我。”邱时重新闭上了睛。
邢必笑着直起,拿过旁边的衣服抖了抖,开始穿。
“衣柜里的衣服不是净么,”邱时坐了起来,“我刚闻着没有灰尘味儿,要不换净的?”
“衣柜防尘防,”邢必抬看了看他,“来转一圈换了儿衣服,你又不怕别人知我们俩来什么了?”
“……还是您周到。”邱时说。
邢必笑了笑,把他的衣服拿过来扔到了他边。
“其实床上也没什么灰,”邱时拍了拍床垫,“你们这屋跟密封的一样。”
“是可以密封,”邢必说,“有必要的时候是可以完全不透气的。”
“什么意思?”邱时看着他,“你们还有这个需求吗?”
邢必没说话,低把枪和对讲机重新挂好了。
邱时反应过来,二代生化已经是被严格要求可控的了,虽然他并不能想象细节,但也能猜到这个“完全不透气”,大概是某杀死或者控制的手段。
“现在去哪儿?”他起穿上衣服问了一句,“去你最想去的那个地方吧?”
“嗯。”邢必。
邱时整理好,过去搂住了他,在他鼻尖上用力亲了一,打开了门:“走。”
门的瞬间就能觉到温度猛地低了不少,寒风卷过走廊,从领了去,邱时缩了缩脖。
邢必伸手捂在了他脖上,掌心的顿时让他觉一阵温。
“你冷吗?”邱时问。
“冷。”邢必说。
“你们不是可以不冷的吗?”邱时说。
“我现在就要冷。”邢必说。
邱时看着他。
“嗯。”邢必应了一声。
“嗯啊你嗯。”邱时这会儿手已经没有之前和了,但应该还凑合,他抬手也捂到了邢必脖上。
“……人类果然还是不行。”邢必笑了。
“是比不了你们这些级货。”邱时啧了一声收回手,邢必脖的温度比他手,他捂那儿跟手似的。
邢必握住了他的手,拉着他往前走。
“你现在不拽着我是不会走路了是吧?”邱时说。
“那你不是……”邢必说。
“撒开。”邱时说。
邢必松开了手。
邱时过去拉起他的手:“这不就行了。”
“吓我一。”邢必说。
“生化果然还是不行,”邱时说,“这儿都判断不来。”
“那不是刚……”邢必说,“我怕你心里不么。”
“不至于,”邱时说,“一报还一报,很公平。”
“一报还一报不是这么用的。”邢必说。
“你就说意思是不是这么个意思吧!”邱时说。
“……不是。”邢必说。
“它现在就是了。”邱时说。
“那些书还是别带回去了,”邢必笑了起来,“以邱老师教的为准吧。”
“还是得还回去的,”邱时说,“我去‘探险’的时候,最喜找的就是书,不过全是字儿的我不喜,我喜上面有画的,照片,图片,风景啊,人啊,动。”
“我也喜。”邢必说。
“但是太难找了,纸这玩意儿太脆弱了,一般能找到的都是那塑料的,上面的画不够好看。”邱时叹了气。
“那一般是看图识字,”邢必说,“岁的小朋友拿那个学认字……”
“你闭嘴啊,”邱时笑了,“我今天刚被李睿说了没文化。”
“也不能完全这么说,”邢必说,“你有时候说话有文化的,只是表达上略微暴。”
“还略微,用词不用这么小心。”邱时看了他一。
“反正我喜,”邢必低搓了搓他的手,“可以了。”
“什么可以了?”邱时问。
“温度可以了。”邢必说。
“什么玩意儿温度……”邱时说了一半才反应过来,“我,你就为这个?”
“快儿,一会儿又凉了。”邢必说。
邱时把手捂在了他脖上,这回他手的温度总算是比邢必脖的温度了。
“舒服吗?”邱时问。
“嗯。”邢必应了一声。
“幼稚吗?”邱时问,“这位老祖宗。”
“还行,”邢必说,“我以前也没有机会幼稚,会一。”
邱时没说话,手在他脖上轻轻了:“跟你比起来,我真的是个人。”
“不会,”邢必说,“你是个锐的人。”
“骂人吗?”邱时问,“您锐。”
邢必笑了半天才看了他一:“我以前真的没有接过像你这样的人。”
“看你衣柜里那些衣服,”邱时叹了气,“的确都是级人,我都觉那个世界里估计都没有我这样的人……你们收尸吗?”
“有殡仪馆,火葬场,”邢必说,“但是没有到街上收尸的工作。”
“那会的世界才是桃源吧,”邱时说,“云城算不上。”
“你知桃源吗?就是为什么叫桃源。”邢必问。
“不知,很多桃的地方,肯定很,没有真菌,也没有战争,所以才能开那么多桃,”邱时说,“我就这么想的,其实不是吧?”
“也可以这么想。”邢必搂住他的肩。
“那本来应该是什么?”邱时问。
“不重要,”邢必说,“有你在意的人,有你想留住的东西,那里就是桃源,有希望的地方就是桃源。”
从宿舍楼来,邢必带着他一路往建筑群的走去,邱时发现其实还有很多地方是他们没有搜索到的,因为没有资料和设备,大多是各活动场地,居然还看到了商场,里面货架上甚至还有不少货品,衣服这些就算了,还有看上去像是被之类的生活用品,就是不知保存状况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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