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源 - 第153节

    “嗯，”爷爷看着他，“怎么？”

    “……没怎么。”邢必说。

    “你是不是骄傲？”爷爷说。

    “没有，”邢必说，“都是人造来的东西，工艺不同，有什么骄不骄傲的。”

    这话邱时听着一阵难受。

    “思想和可不是人造来的，”他看着邢必，“那是属于你自己的东西，哪怕同样是来自人类，你也不会变成第二个老师，你永远都只是你自己，整个宇宙里也没有第二个你。”

    “哟。”邓叶叶看着邱时。

    “什么样的桥？”邱时看着爷爷，“你见过那个桥吗？桥应该都得不一样吧？”

    “像蝴蝶一样。”爷爷笑了笑。

    邓叶叶在地上画了半天这个蝴蝶一样的桥，最后才明白，爷爷说的这个桥，基本就是几平行的线条，间被到一块儿的形式。

    “这也叫蝴蝶？”邱时愣了。

    “两边连起来就是翅膀了。”爷爷说着像陷了沉思，神向远飘去。

    这个桥邢必没有印象，老儿收集了不少地图，但也没见过。

    关于研究所的线索就断在这儿了。

    “曲慎在查资料了，”李风穿着睡衣靠在办公室的椅里，搭在桌上，“邢必不用睡觉，你是不是也应该睡一觉？顺便让我也睡一觉？”

    “通话结束以后你不就可以睡了么。”邱时说。

    “我本来要睡的，”李风有些恼火，“突然被你叫醒了，你觉得我还能睡得着吗？”

    “我能。”邱时说。

    “年轻真他妈好。”李风说。

    “以前研究的那些事，你和龙先生他们真的一儿都不知吗？”邱时问。

    “我们都生在云城，别说战争之前的事，就连战争之后的事，我们知的都不多，”李风说，“我们了解的所谓历史，仅限于云城。”

    “嗯。”邱时应了一声。

    “休息一会儿，邱时。”李风说。

    “邢必想到一方式，”邱时说，“可以试着引249来。”

    “什么想法？”李风问，“不是什么好想法吧。”

    “利用郑霆的那个小方块儿，”邱时说，“郑霆是能跟249联系的，邢必如果能控制郑霆……”

    “你觉得这个想法能行吗？”李风问。

    “我不知，”邱时说，“但我觉得很危险。”

    “我也觉得很危险。”李风说。

    “你会同意吗？”邱时问。

    李风沉默了一会儿才开：“你是不是怕实验室那帮人也想到这个方法了，然后我会让邢必去，毕竟邢必的控制是最的。”

    “你得来。”邱时说。

    “我在你里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李风问。

    “很可怕，很狡猾，但也很可靠的人，”邱时说，“我就想知，如果现在找不到249的藏之，你打算怎么办。”

    “你们去找。”李风说。

    “什么？”邱时愣了愣。

    “你们去找，那个桥，那个地秘密研究所，”李风说，“范围已经很小了，去有地方找，现在我们有时间，不多，但是够，去找来。”

    “你祖宗，这范围叫小？”邱时骂了一句，“而且这比刚才那个方法安全吗？”

    “总不会更危险，”李风说，“顺着线缆去找有河的地方，249一旦发现你们在找他，可能会自己联系你们。”

    “然后呢？”邱时问。

    “问邢必。”李风说。

    邱时没说话。

    “邢必！”李风说。

    “嗯？”邢必应了一声。

    “你俩是不是没事儿了拿我找儿乐……”李风叹了气，“不什么想法，明天回云城了再商量，那个一代，还能问儿什么吗？”

    “他死了。”邢必说。

    “什么？”李风愣了愣。

    “现在唯一的一代就只有藏在线缆里的249了。”邢必说。

    印记

    邱时和邢必回到仓库小屋的时候, 邓叶叶推着爷爷准备离开。

    爷爷像定一样，靠在椅里，神落在每一个人后的不知什么地方。

    “还那样吗？”邱时问。

    “嗯。”邓叶叶。

    邢必指尖轻轻搭到爷爷手腕上。

    “估计是醒不过来了, ”老儿在角落里说, “可能就这样一直愣到最后完全衰竭。”

    “你打算把他带到哪儿去？”邱时问邓叶叶。

    “他在镇外一个村的废弃菜窖里藏, ”邓叶叶说，“让我等他死了以后把枢系统销毁, 再炸掉菜窖。”

    “他……菜窖是他自己挑的吗？”邱时说，“我可以跟人说一，安排一个舒服些的地方。”

    “别麻烦了, ”邓叶叶说, “现在大家事都多, 菜窖是我挑的, 他早就跟我说过，扔了就行，销毁系统, 他就不存在了，那个也不是他了，所有的事就都跟他无关了。”

    “懂了。”邱时了。

    邓叶叶拿自己的小, 跟邱时在上的小碰了一：“有事儿联系我，你们早晚会离开云城的地盘, 用得上我，我不会离你们太远的。”

    “什么意思, ”邱时看着她, “代表我的那些同族监视我吗？”

    “嗯, ”邓叶叶笑着说, “我反正也没地方去。”

    看着她推着爷爷离开之后, 邱时靠着墙叹了气。

    “爷爷真的就会一直那样到最后死掉吗？”他问老儿。

    “他早就死掉了，”老儿说，“从他的变成一个人的时候开始，就死了，后面这些年，无非是在等着自己彻底消失而已。”

    邱时没说话。

    “你俩还不走吗？”老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椅上蹭到了地上的垫上躺着了，一副要睡觉的样。

    “你没有什么建议了吗？没什么想法了吗？”邱时看着他。

    “我觉得你脑有儿了，”老儿说，“接收不了什么新的信息了，去睡觉吧，收尸人。”

    “走。”邢必扶着邱时的肩，往后带了一步。

    邱时转跟他一块儿走了小屋，把门关好了。

    洗镇已经是一片安宁，不过还能看到时不时扫过镇上的探照灯，能听到远巡逻的士兵不太整齐但平稳的脚步声，偶尔还有对讲机里传的几声听不清的对话。

    邱时抬起，这会儿的天气其实还不错，没有雪，风也不刮了，不过云层有些厚，看不到月亮。

    “回宿舍吗？”邢必问。

    “我睡不着，”邱时说，“老儿没说错，我的确是脑里很，我这么大用的脑加一块儿，都没有这几天用得多，觉算来也没多少事儿，为什么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