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还记得你上次突发奇想准备赌一把大的，是什么时候吗？唔，你要是忘了也没关系，我都替你记得呢，就是七年前——你捡了个大
人家的孩
回家那次，然后……结果呢？”
沈启堂：……然后亲闺女就变成别人家的了。
“也不能这样比较啊。”沈启堂的目光随着裴湘手
那一
砸落的小铁锤而变得越来越飘忽，“当时为父喝了酒的，脑袋一
才冲动行事。可这次不同，这次是经过为父
思熟虑的。湘儿，为父知
你在担心什么，不过湘儿你放心，为父是跟着佟大将军
征的，而且还是幕僚的
份，
本不必去战场前线的，只需要在后方
好辅助工作就可以了。湘儿，不论是
理粮草武备、安置伤员，还是文书往来，为父都能胜任，哪怕……”
说到这里，沈启堂再次压低了声音，凑到裴湘耳边低语：
“湘儿，哪怕朝廷打输了，为父也不会遇到危险的。佟大将军是圣上的亲舅舅，又是佟家家主，位
权重，为父跟在他边，立功容易，遇险却难。当然了，并不是一
儿风险都不存在的，可是人生在世，要想得到更多的好
，哪能不冒险呢？便是一直待在这京城里，说不定哪天就被权贵的车
撞到呢。”
裴湘停敲锤的动作，扭
瞧了一
分析得是的沈启堂，也不跟他掰扯旁的理，而是直接断言：
“爹，自从你去给佟国纲将军当幕僚，女儿就想方设法打听过他的过往事迹了。爹，你之前在佟府的时候，一直很清闲，几乎没怎么跟在佟大将军边事，并且，你接
他的时候大多是在酒桌上……所以，女儿认为你大概忽略了一个事实，就是佟大将军骁勇善战的名声就和他请你喝的酒一样，都是绝对不掺
的。
“佟大将军上战场，大多数时候都会亲自冲锋陷阵，绝对不是那
混战功的勋贵旗人。还有就是，一会儿女儿去书房取一些资料给你看，那上面记录了佟大将军之前去沙俄谈判时一路上的表现，你读过之后，就能相信女儿的推测了。”
“为父自然知佟大将军是一员猛将。”
沈启堂心蠢蠢
动的小火苗在闺女的冷静目光渐渐黯淡虚弱了许多，可依旧不肯完全熄灭。
“但是，就如同为父之前分析的那样，为父是作为幕僚跟着佟大将军去战场的，到时候肯定会待在后方的。而佟大将军也不会在他自己冲锋陷阵的时候突发奇想地把为父带去前线呀。”
“佟大将军确实不会无聊到把文书幕僚也
到战场上去拼杀。”裴湘了，同意了沈启堂的说法。
闻言，沈启堂立刻兴地搓了搓手，试探：“嘿嘿，闺女你也这么认为的吧，所以……”
“所以，还是不行，你不许去！”
“为何不行？”
“爹，朝廷和噶尔丹的这场仗……并不太好打的，我不跟你说噶尔丹如何，也不说朝廷这边的实力多少，咱们只说战场上刀剑无……对了，还有火and枪火炮。爹，万一噶尔丹那边派人偷袭后方营地，你可有能力在混
顺利逃脱并躲藏起来保住
命？还有，你只想着跟着佟大将军容易立功，那有没有想过，万一佟大将军打了败仗或者了意外，你们这些随行人员会有什么场？会不会被问责？”
“意外？”沈启堂忍不住提了语调，又飞快压低，“怎么可能？佟国纲或许会打败仗，但……意外？不可能不可能！以佟大将军的份，怎么可能呢？湘儿，便是佟大将军运气极其不好，以至于直接撞
噶尔丹本人手，对方也会选择生擒佟大将军的，那可是上好的谈判筹码。”
裴湘回想了一自己读过的史书、收集过的准格尔方面资料，以及她对佟国纲本人的了解，轻轻叹了
气。
随即，她再次拿起铁锤并在手掂了掂，然后神
平静地砸碎了沈启堂脚边的石块，继而又砸裂了石块边的石板。
“爹，我说有可能就是有可能。”
小姑娘微微一笑，举着锤慢悠悠地通知：
“别这个可能有多大，总之，你的想法我不同意。倘若你一定要去，那咱们就先比划比划手力气。要是你连一个七岁的女童都打不过，就别白日梦总想着去战场上冒险了。”
沈启堂：……那、那就不去呗，砸什么砸？比什么比？我、我沈二又不傻！
沈启堂怂得异常迅速
脆。这其有一
分是小锤“轻松”砸碎小石的威力造成的, 另一分则是由于他对裴湘的信任。
虽然……忙着捣鼓一些七八糟东西的亲闺女并没有多少耐心对他详细解释其缘由，但沈启堂却十分清楚，既然女儿如此
定地不同意他去战场, 那这件事背后隐藏的危机就一定远远大于它所带来的前利益。
然而, 理是理，明白归明白，沈启堂终究有些不太甘心就这么老老实实地听话——尤其还是在这被威胁的
况。
难他这个当父亲的就不要面了吗？难他沈二还能当真被一个七岁小姑娘吓唬住了？
“我就是太溺
这孩了,”沈启堂毫不脸红地寻思着, “天间竟有我这般疼女儿的好父亲, 实在是太难得了！唉，算了算了, 既然湘儿舍不得和我分开太久, 又如此担忧我的安危, 那我就让这小家伙安心吧。不过……也不能一直这般毫无底线地
孩啊, 还是要让她意识到，我这个当爹的也是有脾气的。”
想到这里，沈启堂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会儿脚边碎掉的石和裂开的石板，然后飞快起返回了屋
。
“婉娘！”
沈启堂一
坐在了正在
算账目的王婉对面。他一边喝茶压惊壮胆, 一边摇晃脑地
叹了好些话。
“你快去外面瞧瞧湘儿吧, 咱闺女现在是越来越勇猛了。咦！女壮士兮！刚刚竟然一锤就砸碎了院里的铺路石板, 哎，湘儿如今才七岁, 这要是等她
到了十七岁, 那不得一拳打死一
啊！
“这、这……婉娘, 不是我觉得湘儿这般不好，毕竟这天生神力绝对算是上苍的恩赐，以后成亲过日了, 也是一依仗。可、可那是成亲以后，在此之前……哎，婉娘，为夫委实有些担心，倘若在湘儿成亲之前就不小心走漏了风声，那肯定会影响咱们闺女的姻缘的。”
王婉慢慢停拨算盘珠的动作，撩起
认真打量着明显是来告刁状的沈启堂，狐疑问：
“可湘儿将来不是要参加那个务府选秀吗？要是圣上旨赐婚，那她的夫家还能抗旨吗？再有，据我了解，这旗人家的女眷，是从来不缺少擅骑
箭之人的，想必他们并不会太介意湘儿的神力的，嗯，说不定还会因此更加重视湘儿。”
闻言，沈启堂悄悄回瞧了一正在院里忙碌的女儿。他的视线迅速掠过那柄仿佛闪着寒光的铁锤后，意识压低了声音继续谗言：
“咳，婉娘，为夫这次可要批评你了。你难没发现吗？自从你知湘儿的婚事最终会由天家包办后，就更加纵容湘儿了吗？为夫明白，你是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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