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
这个念一冒来,基督山伯爵的心底就仿佛是打翻了各滋味的香料罐,一时之间竟不知是庆幸、遗憾还是苦涩。
“你的脸看起来不太好。”片刻后,裴湘再次主动声打断了屋的短暂沉默,她微微侧打量着基督山伯爵,目光在对方那张苍白沉郁的英俊面容上停留了好一会儿,才关切问,“依旧觉不舒服吗?”
正在为所苦的黑发男人先是目茫然,慢了半拍后,他才反应过来面前这姑娘在询问和关心什么!
而就在他的脑反应过来之前,他的心已经不争气地加速了动。同时,一羞赧意骤然蹿上脸颊,给他苍白的面容染上了一层艳。
“卡尔梅拉……”基督山伯爵了额角,无奈地叹了一气,他想严肃地提醒她矜持些,可偏偏语气里又不自觉地添上了几分纵容。
“嗯,你需要我提供药剂的方吗?”
基督山伯爵闭了闭,无法和年轻姑娘清亮的目光坦然对视,只得颇为生地直接转换了话题:
“卡尔梅拉,我今早返回敦旅馆后,答应了阿尔贝·莫尔夫爵的邀约。五月的时候,我会在黎和他见面,并通过他重新‘认识’我的那些仇人们。”
裴湘觉得基督山伯爵换话题的速度有些快,但还是顺着他的话问:
“既然已经得到了莫尔夫爵先生的邀请,那你这次来罗的最主要目的就算是达成了。那么,在去黎之前,你是准备继续待在罗附近,还是去别的地方转转?”
“我会先在罗城停留一段时间,至少要理好罗团伙的事,然后再看况吧。”
“那太好了,我原以为你会在狂节之后就返回沿海一带呢。这么说,我们最近可以经常见面了。哦,伯爵先生,你一定要经常去圣费利切伯爵府客,我父亲和我都非常喜和你相。”
主动开启新话题的人是基督山伯爵,可当他发现裴湘待自己是一如既往地亲近友善,丝毫没有渐渐疏远的意思,他又忍不住想把话题重新转回到昨天晚上,想直截了当地问问她的真实想法。
“卡尔梅拉小。”
“嗯?”
“好吧,我不准备再逃避了。也许对于任何一个等待宣判的人来说,最可怕的不是判决本事,而是那个充满忐忑与彷徨的等待过程。这个过程哪怕延了一秒钟,也足可以把人得心力瘁了。”
“唔,听起来很有理,那么,你不打算继续逃避什么?”
“卡尔梅拉,我想请求你给我一个答案。”
“答案?”
“是的,我想问问,我这样的人,还能够保有你的友谊吗?”
“你这样的人?”裴湘好奇地挑了挑眉,面不解。
“呵,我这样的人。我去了很多地方,见了很多人,又经历了许多的苦难,但心依旧孤寂。我还背负着大的仇恨,冷漠、郁、偏执!却还贪婪地希望能得到幸福与。卡尔梅拉,我这样的人,能够保有你的友谊吗?”
“为什么不?”裴湘惊讶反问,“你从来没有变过。所以,我和以前的你可以成为朋友,自然能够和现在的你继续往。如果你格外介意昨晚的事,我也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或者说,我可以一直假装不知你喜我这件事,直到你不再介意或者脆不喜我了。”
“这不可能。”基督山伯爵立刻反驳,暂时顾不少其它的想法。
“你是说不可能不介意吗?”裴湘故作误解。
“不是,我是说不喜。”
“哦,原来你已经不喜我了。”
“卡尔梅拉,仁慈些,我不可能不喜你。”
“那你为什么不表白呢?反而退缩了。”
“……表白?”
“好吧,即使你现在对我表白了,我也不会答应的。”
“我知,我从未过分奢望幸福。”
“哦,我觉得你其实可以奢望一的,伯爵先生。”
“……”
“我之所以不答应你,并不是因为你不好或者我对你没有半儿觉,而是现在为时过早。伯爵先生,等你在黎见过所有故人并确定自己心只有唯一一份柔后,再来追求我吧。”
——在此之前,你去解决过去的恩怨仇,我也要去解开另一个卡尔梅拉留的谜团。
基督山伯爵只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犹如在梦当。
对于这位本来已经有了极为悲观念的男士而言, 心上人的每一句话都仿佛是一特赦令,让他从自我囚禁的樊笼里望见了越来越多通往自由的机会。至此,他的漫黑夜里终于有了明月与星辰,他的霾冬日里终于有了光和晴空。,
他想, 有这些话就足够了。她对他存有异之间的特殊好, 她正视并接受了他的慕并心存期待, 这样, 真的足够了!
哪怕她明天天一亮就改主意了, 哪怕她之后会拒绝他的追求, 哪怕她很快就遗憾地告诉他,还是回归朋友的位置才更合适, 他都觉得人生已然不会再有太大的遗憾了。因为,他曾经被她喜过,他曾经以人的形象在她心底留痕迹,而她也被他引过,在偶尔投向他的温柔目光,一定曾蕴着那独属于女人对男人的欣赏……
对于基督山伯爵来说, 在发现自己上了好友后, 他想要的, 敢要的,真的不多, 此时甚至都不认为自己将来还有追求裴湘的机会与资格。在他, 裴湘样样都好,都趋于完, 而他自己则是一个不知未来在何方的复仇者, 并且也不再年轻。
“卡尔梅拉,”基督山伯爵的嗓音低沉而喑哑,“我们现在这样就很好。我从未如此激天主的安排。”
闻言,裴湘微微扬眉,很轻易就读懂了基督山伯爵底的怅惘与挣扎,但并不认同。
不过,她今晚并不准备再多说什么了,既不会逐条列他的好,也不会坦诚倾诉自己动心的缘由。因为一旦说得详细了,就容易变成她对他的告白,或者变成她手把手教他如何追求自己……
她不要面的吗?
“所以呀,有些事总得自己去琢磨去领悟的。”特别要面的年轻女郎垂眸暗忖,“尤其是追求心上人这事,不积极主动些,不勇敢自信些,说不定就真的会失去机会了。”
这天之后,裴湘和基督山伯爵一前一后返回罗城,继续理和罗盗团伙有关的事宜。
裴湘亲自接手了审问调查工作,随后陆陆续续问了好几个“大客”的真实姓名与份。但遗憾的是,这几个人并没有裴湘要找的那个。
一直到了四月初,盗雷安在裴湘的逐步误导对“叛徒”亚昆塔和莫里斯的恨意达到了极,才在绪激动之际吐了莫拉尼尔公爵的名字。随后,作为罗第一心腹的雷安不不愿地代了莫拉尼尔公爵“挑选货”的条件,就是要求他们尽量寻找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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