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小羔羊这个比喻,她倒是打心底认同。
她也觉得此时的自己无害弱又天真无邪,什么都不知,什么都不清楚,为人事只能凭借直觉,实在是有些可怜。
但她不是很认同维斯们保护她的方式,哪怕……据说他们用类似的方式成功保护了许多位柔弱文雅的年轻淑女,她还是定地认为,只有让纯白的小羔羊在风雨成为披着羊的狼,那才是最好最有效最久的保护手段。
所以,经过一个月的观察与准备后,她打算开始着手调查当初落遇险的真相。
倘若真是一起意外,那她就引以为戒,以后多多注意安全问题。
可假如一切都是人为造成的,那她一定要想办法揪那个潜伏在暗的凶徒,再狠狠报复回去。
——虽然自己天真善良又柔弱,如同懵懂的小羔羊一般,但也是有小脾气的!
她很快就从园的后门溜了去。这是她苏醒之后第一次脱离旁人的保护和陪伴独自门,眉目间不知不觉就染上了一抹兴奋。
她雀跃地踮了踮脚,在原地快地旋转了小半圈,而后迅速又机警地向四周张望了一番,在确定没有人关注她的行踪后,才脚步轻快地朝着早就打探好的方向奔去。
急冲冲地绕过丹宁男爵府西侧的林荫小路,无需多加寻找,她便准确地找到了附近公园的大门。
与此同时,随着路上行人的渐渐增加,她走路的姿态也不着痕迹地变得优雅舒缓起来。裙摆翩翩,影婀娜,转间,她就和路上晨起散步的淑女太太们没什么区别了。不比众人,也不比众人丑,她无师自通地掌握了隐没在人群的方式。
走景怡然的河滨公园,她没有往行人稀少的边或者清幽的树林方向探寻,也没有去查看安妮·维斯当初遇险落的景观桥,而是一直在人来人往的泉池边徘徊观察。
她今早偷偷独自门的目的是为了调查一个月前落的真相,但却不会为了找寻原因就莽撞冒险。在不确定是不是当真有人意图暗害自己的时候,她绝对不会孤一人前往容易发生意外的僻静地方的。
“要是暗藏着力壮的歹徒……不,只要一两名力气大的健壮女人,就能轻易伤害我了。”她轻轻了自己纤细的手腕,无奈地叹了一气,一边有些心不在焉地想着日后的锻炼问题,一边四张望,“霍克利先生说,当时最先救我的人,是一位有着金棕发的年轻男人,对方时常来公园里写生,或者给游客画像赚钱……”
她的目光在三三两两的游客搜寻了片刻,可惜运气不佳,并没有发现符合卡尔·霍克利描述的年轻画家。
于是,她猜想对方也许今天早上没有来公园,或者此时正在某个清幽安静的角落描摹晨曦景,就像一个月前的那天早上一般。
如果那位叫杰克·森的年轻画家没有贪恋晨雾的河边风光的话,就不会撞见安妮·维斯落这场意外,更不会及时去搭救她。那样一来,安妮·维斯非常有可能会在无人注意的时候,绝望又痛苦地沉冰冷幽暗的河底。
“我得见见森先生,问问他当时的形。”她想,“哪怕霍克利先生一直在暗示,那位森先生不一定是救人的英雄,也许还是导致我落的元凶……哦,好吧,虽然霍克利先生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但他那阶级分明的想法……”
她稍稍想了想,朝着一个在公园里售卖八卦小报和日用杂货的半大孩招了招手。
“丽的小,尔愿意为您效劳。”男孩儿笑嘻嘻地凑了过来,同时把手的小货箱递到她面前,殷切推销,“您需要什么,要来一份今早刚刚印刷来的画报吗?这上面科全是独家最新消息哩,保您满意。”
她笑着取了一份绝对不会在丹宁男爵府现的八卦画报,然后又从男孩儿的货箱里挑选了一条质量一般的棉布手帕。
“我要这些。”她从钱包里取一些零钱,数额明显超过手的商品,“尔,我能向你打听些消息吗?我听说这附近有一位给人画像的年轻画家,画技很不错。我想请他帮我画一幅在公园里散步的素描,唔,他好像姓森,你知他吗?”
经常在这一带转悠的尔看着那些明显多来的钱币,睛顿时一亮,连忙机灵:
“知知!小,我知你说的那个画家,他很受女士们迎的,对了,我今早还见过他哩,他叫……杰克·森,对,喜画画的杰克·森,是他吧?嘿,小,需要我为你把他找来吗?”
她微笑着了,把一半的报酬放到小尔的手,许诺:
“如果你找来的森先生就是我说的那位,我会把另一半的报酬支付给你的。”
“肯定不会错的。”小尔拍脯担保,“这附近可就只有一位受姑娘们迎的画家森,再没有第二个啦。”
易达成,尔立刻挎着他的小货箱飞快跑开了。他记得那个笑容灿烂的森最近一直喜待在树林那边,这会儿肯定蹲在木丛边啃面包当早餐呢。
尔离开后,她在泉池旁找了一张舒适的木椅坐了来,趁着等待杰克·森的空闲时间,她又在脑海把这些日以来收集到的线索汇总整理了一遍。
她印象最的一个场景,就是苏醒后第一次见到陌生的亲朋好友的时候。
那时候的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可奇怪的是直觉仍在。她几乎没有费太多的力,就迅速判断,当时距离她稍远的年男士十分担心她,对方脸上的关切之意是非常真实的。
与之相对的,是那位一直握着她的手的女士。
那位女士距离她非常近,发现她清醒后脸上的庆幸表也最明显,可她的担忧张之却不是那么纯粹厚,里面藏着几许敷衍之意。
后来,她知了那位认真担心她的年男士就是她的父亲丹宁男爵,而那位坐在床边温声诉说担忧之的女士则是她的母亲。
而后,她又重新认识了维斯家族的几位亲人,以及一位叫托斯·布坎南的魁梧英俊男士。据说,这位国来的富豪弟是她的追求者,也是男爵夫人看好的女婿人选。如果没有发生落事故的话,他们两人应该很快就会订婚的。
失忆的她自然对布坎南先生毫无印象,也没有多余的意。
当她看到那位一脸焦急心疼的准未婚夫时,心底有一十分平和的声音在冷静分析,从这个男人的衣着、饰品、气味、神、鞋等各细节来判断,他确实是急急忙忙赶来探望她的。但是在赶来之前,他应该是和一位金发女郎待在一起,并且,两人的关系非常亲密。
对于一男一女之间会如何亲密,失忆的她没有思细究。
那时的她有太多的事需要接收消化了,最关心的问题则是自己到底是不是安妮·维斯?
此外,学说话学沟通、接受医生一遍又一遍的检查、记住亲人朋友的姓名和容貌、重新学习礼仪才艺知识……每件事都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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