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伊被拥抱着,贴在季屿恒的膛上。
“那后来呢?你是怎么来到这家俱乐的?”
“后来,我就被警察救来了,被送到了医院里。”
接受治疗时,医生怕洛伊割腕、撞墙等自残行为,就一直把她固定在病床上。她无法自由活动,就连吃饭和去卫生间也会有护士看。
其实洛伊本没有自杀的想法。
她要活着。
哪怕千疮百孔,也要用力地活着。
她记得每一张令她痛苦的脸。
如果再遇见那些人的话,她想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们。
两个月后,洛伊可以院了。
有公职人员来问她还记不记得家人在哪里,但她不想再与洛语熙和继父生活在一起,于是她趁护士不备偷偷跑了医院。
在国,本地学生是可以免费读公立的,所以洛伊有想过继续上学。
可是她被关了太久,就连在医院里也是时刻被控制着,她已经无法适应正常人的生活。
她不敢自己门,不敢去陌生的地方,只是从住到学校这短短的路程里也会迷路。
表面上,学校里的老师和同学都对她充满善意,可洛伊心里很清楚,其实他们看向她的神里都是带着嫌弃底的怜悯。
在尝试着重回学校的那段日里,洛伊每天都会躲在卫生间里哭。
隔间里狭小又闭,却能给她一虚假的安全。
洛伊想,或许,她就该在这黑暗肮脏、不见天日的环境里浑浑噩噩地生存。
她放弃了读书。
幸好她还有那么擅的事——在国的时候,洛语熙给她报过不少艺术特班。
于是,有着舞蹈和音乐底的她跑去了一家位于富人区的脱衣舞俱乐,用自己诱人的和魅惑的嗓音俘获了一大批男观众的心。
在公开场次了几天,俱乐经理就安排她去非公开场次专门为上社会的富豪们提供所谓的“真正的艺术表演”。
从那之后,她就窝在这个俱乐里混日,遇见了好看的男人就和他们。
幸运的是,洛伊还自己,或者说,是她的大脑在迫她去自己。
她并没有因为之前的破烂不堪而对人生绝望。
她接受自己经历过的一切,她不勉自己,也不迫自己,她从不认为脱衣舞娘、女、妇是什么羞耻的事。
她告诉自己,哪怕是窝在这个俱乐里一辈,她也要活一段只由她自己掌控的人生。
然而就在某一天,这只常年被拴在暗角落里的小狗,突然被一个路过的男人抱起来亲了一。
不仅如此,男人还想带小狗离开那个封闭的院。
小狗的心,扑通扑通,忽上忽。
可是,离开院,对小狗来说太难了。
“我可能真的无法适应外面的世界。”洛伊眯起睛笑了笑,语气里带着些漫不经心,“就这样吧,我不打算离开这里了。但还是谢谢你,陪了我这么多天。”
季屿恒沉默了很久。
十六岁,她才十六岁。
十六岁应该是一个坐在教室里读书学习、和同龄人讨论周末去哪里玩、期末考试结束后就可以无忧无虑的年纪。
可十六岁的洛伊,没有家人,没法上学,只能终日窝在这家俱乐里,脱衣舞,玩男人。
她什么都没有错。
可十六岁的她,一无所有。
“小狗不应该被拴起来。”季屿恒突然张,“小狗应该在草坪上肆意奔跑的。”
洛伊愣了愣,“……你说什么?”
“我是想说,如果我偏要带你走呢?”
男人低,和女孩额相抵,呼相闻。
他们离得极近,明明之前有过比这更加更加亲密的关系,但洛伊却觉自己的心简直快要来了。
这个极度暧昧的距离实在让她到有些无所适从。
女孩错开了视线,再次将自己埋男人前。
“很疼。”过了许久,她突然说了这么一句,“丑陋的、形状夸张的、还有各各样我想都想不到的东西……那些东西狠狠捣里的时候,真的很疼……”
季屿恒又红了睛。
这个表面上看起来云淡风轻、什么都不在意的女孩,其实从未走过往那些悲伤的绪。
上的伤可以逐渐愈合,但神上的疤痕永远存在。
“不会再疼了……”季屿恒的声音有些沙哑,“以后我陪着你,好吗?伊伊,我陪着你……”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洛伊忽然就觉得很安心。
她觉自己好像有退路了,她觉自己好像有亲人了,尽他们两人只认识了十天。
那天晚上洛伊还是哭了,哭得肝寸断,哭得撕心裂肺。
她揪着男人的衣角,蜷在男人的怀里,扑簌扑簌地掉着泪。
一声声哭泣仿佛是从灵魂发的悲鸣,散在房间里,许久之后才消失殆尽。
季屿恒想,为了弥补缺失所带来的不安,他一定要给女孩很多很多的才行。
至于他和她之间到底是不是父女关系,他已经无所谓了。
既然选择了逃避,那脆逃避得彻底一。
就这样吧,继续以洛语熙朋友的份和她相去吧。
男人一直抱着女孩,觉到她哭得没有力气了,便脆靠在床上,让她躺在自己怀里,一只手搂着她的后背,一只手反复抚摸她的发,直到她自己都哭不来。
女孩抬起,用红的双看着男人,“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嗯。”季屿恒,“我会一直陪着你。”
洛伊笑了。
那就试一试吧,她想,努力试着离开这个地方。
季屿恒开始带着洛伊在俱乐附近散步。
第一次去的时候,女孩还是会不自觉地张,全都是绷的,整颗心慌得像是要从嗓蹦来。
而且一到人多的地方,洛伊就又会面发白、呼急促,捂着一步都无法继续。
季屿恒受到她冰凉的指尖,心疼得不行,“还可以吗?要不要回去?”
“不要。”洛伊攥着他的手,糊糊地说,“……我不回去。”
她已经不想一直待在那个俱乐了。
季屿恒,“好,我们慢慢来。”
半个月的时间很快就到了,但季屿恒想等洛伊的状态更好一些再走。
他又一次改签了机票,把回程的日期延后了一周,而且把洛伊的机票也一同买了。
这二十天里,两人几乎每时每刻都在一起。
男人带着女孩去了很多地方,先从近一的小餐馆开始,再到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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