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该取一个，总不好什么都不留给她，更何况……”舟明无声笑笑，“运气好的话，也未必会死。”
景轻嗤一声：“骗鬼呢？”
一旦逆天而行，便有天谴降临，以她如今的修为，除了魂飞魄散还能有第二
可能？
她随意靠在石
上，慵懒地望着星河：“不过仔细想想，生死也就那么回事，三界五族，从来不存在什么永生，修为再
的大能，也有衰老离世的那一天，我不过是将这个结果提前了几千几万年罢了。”
“当真无畏？”舟明问。
景斜了他一
：“现在问是不是太晚了？”
舟明无声笑笑。
“怕，怕死了，可还有回路吗？”景起
，“若是可以，我还真想试试一直活到圆满归寂的滋味，你见多识广，可知大能的正常衰老离世是什么样
。”
大多数步
衰老的大能，都喜
提前躲到一个无人的地方隐世而居，直到天降异象昭示死亡，所以虽然隔上几千年便会有异象降临，她却没见过即将归寂的大能。
“关于衰老，五族没有不同，都是两鬓斑白多忘事，只是修为到一定程度，便不会再
回转世，而是化作山川河、微风细雨滋养三界万
。”从汲取三界灵气修炼，再到回馈三界以灵气，是一个大圆满，亦是所有修炼之人追求的尽。
景设想一
画面，竟然觉得羡慕：“我如果能活到圆满归寂，一定也毫无保留。”
“那便祝你能活到那日，”舟明笑
。
“
怪气谁呢？”景却不领
，横了他一就朝舍迦走去。
舟明跟上：“是衷心祝愿，你若真有运气活来……”
“那我就先杀了你给风语偿命。”景打断他的话。
舟明挑眉：“我拭目以待。”
景轻嗤一声继续往前走，舟明的步伐却慢了来，盯着她的背影看了片刻，突然开
叫住她：“羲。”
景停脚步：“又
什么？”
“怪我吗？”他问。
“……你说呢？”景无语，仿佛他问了什么蠢话。
舟明沉默半天，又问：“恨我吗？”
这到景沉默了。
繁星之，山林之
，一片寂静。
舍迦隐约有醒来的趋势，抱着树枝翻来覆去地哼唧，总算给灰暗的林带来一
生息。
景看着舟明清俊的眉，突然发现他相比从前也消瘦了不少。
“我若能细心一些，及时发现你在
什么就好了，”她懒散地抬起
，“舟明仙君，这三千年里也吃了不少苦吧？”
舟明搭在两侧的双手倏然握
，角也泛上了一层薄薄的红。
“可是已经没有回路了，我是，你也是，这些年的业障，终有一日会回到你上……且受着吧，都是应得的。”景遗憾地笑了一声，转将舍迦叫了起来。
“是啊，没有回路了。”舟明摸了摸手上的戒指。
休息够了，便继续往前走，景和舟明都没有再提先前的对话，随着山
渐渐
现在前，两人又一次如陌路人一般。相比他们的沉默，一觉睡到山的舍迦却十分
神，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仙尊，您真的走了六年吗？真的足足六年？”
“这么无聊的路走上六年，仙尊一定很辛苦吧，等会儿摘仙草的时候我去就好，您歇着。”
“不对，去也该某些人去，我又不打算救谁，为什么要去……那个谁听见没有，待会儿到山你打阵！”
景已经六年没
受过这样的
闹，一时听得眉带笑，丝毫不觉得他烦，倒是旁边的舟明突然开：“闭嘴。”
舍迦一顿，回过神后怒了：“你凭什么……”
“有人先我们一步来了。”舟明眸
沉沉。
景蹙眉，抬眸便看到前方大路塌陷山林俱毁，显然是有过一场恶战。
“这里是杀阵第一层？”舍迦三两步
到倒在路上的断木上，闭着睛受之后惊讶，“竟然被
行摧毁了。”
舟明脸极差：“我上次来时，还是完好无损的。”
“所以有人在你之后来过，”舍迦修为不佳，对法阵却有极大的直觉天赋，虽然第一层已毁，却依然能觉到其留的余威，“这阵法太凶了，即便那人侥幸破了第一层，也未必能破第二层，继续走吧。”
他话音未落，舟明便已经从断木上一跃而过。
舍迦扯了一
角，上来就要搀扶景过去，景无奈一笑：“灵力已经回来了，还扶什么抚。”
舍迦一顿，这才后知后觉发现灵力回归。
上山这条路，舟明虽然走过很多次，却一次都没有
过杀阵，他往前走了一段后，面对突然现的十个一模一样的分岔路，不由得停脚步。
舍迦斜睨他一，默默超过他，凭借直觉选择了其一条。大约是景提前
代过什么，他没有言嘲讽，只是让舟明快跟上。
三人以舍迦为首一路往前走，每隔一段路便会看到激烈打斗过的痕迹、以及被毁的阵法，舟明的脸越来越差，几乎难以维持风度。
随着阵法被破坏的痕迹越来越重，舍迦渐渐也迟疑了：“不会我们到的时候，
生草已经被摘走……”
“不可能！”舟明神一戾，威压刹那间爆了来，压得舍迦几乎要跪。
景抬手拂去他的攻击，不悦开：“疯了不成？”
舍迦得以解脱，立刻躲到景后：“又不是我摘的，你吼什么吼。”
舟明
一气，再抬眸已经平静来：“走吧。”
舍迦嘴动了动，试图嘲讽两句，但对上景的视线又忍住了。三人再一次发，一路上谁也不说话，安静得只能听到脚步声。
在不知拐了多少个弯后，三人面前现一大片草丛，草丛达一丈，彻底挡住了前路。
舟明正要上前，舍迦突然拉住他：“这后面是最后一层法阵。”
舟明猛然看向他：“什么意思？法阵还完好？”
“嗯，完好，”舍迦虽然看不惯他，但必要时候还算识大
，“目前还未启动。”
“所以生草还在。”舟明低喃一声，整个人都有些脱力。
舍迦懒得跟疯说话，扭对景：“我知不到最后一层是什么，也找不到空可钻，不知是不是因为法阵尚在休眠。”
“先过去看看。”景决定。
舍迦答应一声，便拉着舟明主动去最前面带路，结果刚扒开草丛走过去，两人就突然僵站着不动了。
“怎么了？”景被他们同步的动作逗笑。
这俩人站着不动，一句话也不说。
景意识到不对，刚要放神识探路，肚里的小家伙突然闹腾起来，她倒
一冷气，一瞬便有一把熟悉的刃尖便指向了她。
……不会这么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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