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一顿,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了新的丝,恢复了人的能力,昔日的记忆便也清楚了,所以才会……”
“你先打住,”景反应过来了,连忙急叫停,“什么叫了新的丝所以记忆清楚了?且不说丝掉之后再难于上青天,就我如今荒唐无状的德行,怎么可能让他生新的丝,那他喜好也太古怪了吧,还说什么新丝和关于我的记忆之间的关系……丝跟仇人能有什么关系!”
舟明仔细与她分析:“你们反目是因为你了他的丝,丝之前呢?或许他喜你呢,否则为何去丝之后,所有记忆都在,唯有关于你的一切都模糊了?他记忆有问题的事,我很早之前就知了,当初也有这个猜测,只是丝已,多说无益,才一直没告诉你,现在看来……”
话没说完,景突然咳嗽起来,他只能暂时闭嘴。
景被呛到咳个不停,勉用灵力压制后才艰难开:“你别胡说了,他不喜我。”
舟明挑眉:“当年他孤僻冷漠,可唯独对你不同,说不定……”
“没有说不定,”景无奈,“他真的不喜我,记忆变得清楚或许有千万原因,但绝不会是因为现在的我丝、再因丝想起过去的我,你别胡说八了。”
舟明蹙了蹙眉,还要细细与她掰扯,对上她的视线后突然反应过来:“你为何如此笃定?”
景:“……”
“他当时有心上人?”舟明目意外。
景轻咳一声:“别猜了,总之他不喜我。”
“那人是谁,我可认识?”舟明却极兴趣,“难怪他如此恨你,合着是因为你断了他与心上人的可能……也不太对,以他的脾,即便没了丝,即便不再喜了,也会因为执念不轻易放弃,又怎会回了冥域之后就再不提此事,除非他心悦之人不喜他,他也清楚这一。”
舟明停顿一瞬,“不喜他也会求,毕竟他看似冷漠,实则执拗得很,最喜求……除非那人不是他能求的……可三界五族,又有几人不是他能求的呢?”
“你就别猜了,他恨我纯粹是因为被着以丝续命,跟别的没有关系,”景手心都汗了,面上却一片镇定,“你既然声声了解他的,就该知他这辈,最恨的便是被人胁迫,加上各自登上位之后立场不同,这恨意便久地延续来了。”
她从小就会骗人,只要愿意,连最亲近的人也能轻易骗过。此刻的自圆其说虽然勉,可上毫无破绽的表,还是无端说服了舟明。
舟明略为失望:“这样说来是我想多了,可我还是觉得,他对你……”
“你真的想太多了。”景赶打断。
舟明摸摸鼻:“若非因为丝,那或许就像你说的,是因为你们接太频繁了。若真是如此,你打算怎么办?”
景沉片刻:“不因为什么,我都不能继续留在冥域了。”
虽然与以前得全然不同了,但格、习惯、喜好都没有太大差别,随着他记忆复苏,会发现如今所谓的冥妃与记忆里的仇家越来越像,终有一日会彻底馅。
到时候他势必雷霆之怒,而她识海还未恢复完全,一旦对上只怕生死难料。
最重要的是,天界还有一堆烂摊要解决,她在没解决完之前,必须保存实力。
“要不就趁这次机会彻底离开吧,”景斟酌,“等三界会谈结束,制造一场假死,我与舍迦一同脱。”
其实将舍迦留会更可信,但万一他破绽,那所有准备都付诸东了,索一起死遁。
舟明沉默片刻:“你确定?离开冥域,或许你就找不到比与帝君合修更好的恢复方式了。”
“我也不想走啊,但安全起见只能如此,”景摊手,“我现在只剩四条大裂还未修复,修为恢复了三成,不会再像之前一样动一动灵力便浑疼,所以独自修炼应该也没问题,就是速度慢一些。”
“三成功力未必够用,但也足够自保了,”舟明斟酌片刻,幽幽叹了声气,“既然如此,我等到合适的时机也会离开,让‘景’这个名字彻底与你割裂。”
景笑笑,此事便这样定了,她继续去整理这段时间拿到的宝贝们,一回发现舟明还站在原地,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怎么了?”景不解。
舟明:“想到你要死遁,心里还不是滋味。”
“我又不是真的死,你有什么可不是滋味的?”景哭笑不得。
舟明扫了她一:“不是因为你。”
景一顿。
“帝君纵然没有丝,却也对你不同,想来你在他心里分量不轻,若你死了,他只怕面上不显,却会伤心许久。”舟明叹息。
景抿了抿,看一天上硕大的金乌,许久无奈一笑:“他那个人啊,看似冷漠,实则最重,大概是从来没被好好对待过,所以略有些真心的人,他都会加以纵容,你和狸就是,我与他……这段时间也算相互扶持,他会看重我也正常。”
说罢,她停顿了许久才再次开,“也正因为看重,所以不能告诉他真相,他最恨欺骗,若知我从到尾一直在骗他,只怕会不顾一切杀向天界。”
“若是好好解释,兴许还有转机。”舟明斟酌。
景抬眸看向他:“赌得起吗?”
舟明突然哑无言。
非寂已经不是当初总被欺负的隐忍少年,一界之主的雷霆之怒,势必要以涂炭生灵为代价,谁也无法保证他在得知真相后是理解还是愤怒,所以也无人敢赌。
许久,他苦涩一笑:“是我天真了。”
景弯了弯角,看着他把鼓上熟睡的小姑娘小心捧起来:“你这次来找我,不是只为了说这些吧?可有事要我帮忙?”
“有,”舟明也不与她废话,“帝君识海似乎有异,因为被雾包裹着,我也看不太清,但我和帝君都推测那东西与他迟迟无法恢复的修为有关,所以想着你这次去了三界会谈之后,找老祖问一问,兴许她知那是什么。”
“行。”
“还有,”他将小姑娘送到景前,“我希望你这次去的时候,带上她。”
景一:“什么意思?”
“我要炼的丹药是以心血为引,只怕画面可怖会吓着她,而且在冥域待得久了气太重,对她也不怎么好,刚好这次的三界会谈在沉星屿上,那边日晒足月光,你正好可以帮她收集些日月华养。”
“……我又不是去玩,带着她合适吗?”景看着还在睡大觉的小姑娘。
舟明也很疼:“但凡有第二个法,我也舍不得把她给你。”
“可与她商量过了?”景又问。
“她答应了,知要跟你走,还兴得多吃了一块糕,”舟明扯了一角,“到底是被你的神识养着,就是比跟我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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