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帝君未必能撑得住……”悲老翁弱弱提醒师父。
断羽一气,已经冷静来:“毒已经完全发作,一旦断解毒,轻则修为受损再无巅峰,重则识海溃散成为废人,即便勉保住一条命,也并非帝君所求。”
悲老翁叹气:“可是帝君如今过于虚弱,若是继续,只怕会凶多吉少。”
“那也要继续,”断羽打断他,冷静与景对视,“有景在,帝君不会有事。”
景顿了顿,底闪过一丝疑惑。
“跟景有什么关系?”狸一脸莫名。
断羽不再废话,调动全能用的灵力,将阵法动到十倍的速度:“狸,护住帝君心脉!”
狸当即手,一刹那屋被白光充斥,景意识闭了闭睛,便听到非寂间溢一声痛苦的嘶吼,接着便彻底没了动静。
白光消退,最后一片叶也没了,断羽额上的汗,轻呼一气:“好了,识海还有一残存的毒,养个十天半个月就全消了。”
“太好了!”狸激动不已,突然又觉得不对劲,“我怎么……探不到帝君的呼。”
“因为他已经没有呼了。”断羽解释。
狸:“……”
短暂的沉默之后,他怒吼:“人死了把毒解了又有什么用!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这么激动什么,”断羽嫌弃地掏了掏耳朵,“帝君没死,不过是太疼了神魂震动,暂时抛弃这躲了识海里,找个人识海把他唤醒便好。”
“你说得容易,帝君的识海岂是说就能的?”狸圈红红,“只怕还没等靠近,神魂便被雷霆万钧震碎了,若是无人能去,帝君是不是要昏睡一辈?”
“别人如此,她却未必。”断羽用了景的方向,景看过来,她立刻坐直了。
“什么意思?”狸不解。
“帝君有你的血脉,自然会接纳你,”断羽对着景解释,态度比之前端正不少,“先前神志不清时只肯亲近你一人,大概也是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
舍迦疑惑地看向景,景眨了眨睛,一脸无辜。
“有她的血脉是什么意思?”狸迟疑,“你是说帝君……怀了景的孩?”
众人:“……”
在座各位显然没想到狸能理解到这地步,以至于同时沉默了。
狸自己说完也觉得离谱:“帝君是个男人,又没有鹿蜀血脉,怎么可能会怀上孩,更何况他不……不还是之吗?”
“、……”舍迦倒一凉气,显然被最后几个字震到了。
景表更无辜了。
“原来你也不知啊,”狸冷笑一声,“此事说来话,当务之急是先救帝君。”
“是是是,先救帝君。”景笑着将话题揭过去。
“事不宜迟,这就开始吧。”断羽直接。
景微微颔首,脱鞋到非寂旁边躺。
“我将你一缕神魂送帝君识海时,会用灵力在你上幻一个铃铛,等唤醒了他,你便碎铃铛,到时候自会有灵力将你们从识海里带来。”断羽认真叮嘱。
景了,一扭便对上舍迦忧心忡忡的双。
“若有危险,可不能死脑。”他连忙叮嘱。
景失笑:“知了。”
狸地看着她,话到嘴边好几次都行咽了回去,最后只憋一句:“早去早回。”
景勾起角,示意断羽快。
断羽了,双手拈诀化灵力,直接推她的。景前一黑昏睡过去,接着觉自己轻盈地飘了起来,飘得很很之后又急急坠。
耳边传来孩童的哭声和大人的怒骂,景缓缓眨了眨,目便是熟悉的环境——
幽冥不利台。
如断羽所说,非寂的识海毫无抗拒地接纳了她。
想到自己被接纳的原因,景表有些微妙,轻咳一声收敛心思,一抬便看到人急匆匆从不利台跑来,目不斜视地从自己侧经过。
景摸了摸鼻,看了自己腰间的铃铛,慢吞吞往无妄阁走。
“阎君还在发烧吗?这都几日了,怎么一直不见好?”
“他撞的那只邪祟实在厉害,带走了他一魂一魄,如今虽然找回来了,可受惊不止,一直哭一直闹,怎么也不肯停,来了几十个医修都束手无策。”
“这可怎么办,他若再闹去,只怕冥后会一怒之将我们都杀了。”
景一边走一边听人们的对话,等走到大殿门时,看到一向贵铺张的尘忧尊者,不施粉黛只着一简单寝衣、赤着脚抱着孩在殿走来走去,眉间满是憔悴与焦急。
景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副模样,惊讶之余四张望,想找非寂躲在什么地方,结果找来找去都没看到人影,正犹豫要不要去别找找时,就听到尘忧哽咽:“阿寂你乖一些,不要再哭了好不好?”
景猛地抬,猝不及防看到尘忧怀孩童的脸。
她:“……”
刚才看尘忧急成那样,还以为她抱的是非启,没想到竟然是非寂。
景正惊讶着,又有医修急匆匆来了,给小非寂检查一番后:“阎君这是惊吓过度,再哭上日应该就好了。”
“哭上日?你说得轻巧!”尘忧一对上外人,还是一副凌厉刻薄的模样,“不如本杀了你家幼,让你也哭上几日如何?!”
医修连忙跪:“若、若冥后不忍阎君如此,小的还有一个法。”
“说!”
“冥后可以自己的心血为药引,再以百年修为佐助喂给阎君,片刻之阎君定能痊愈,只是……”医修面迟疑,“只是这样一来,冥后也会伤了元气,要病上好一段时间。”
“莫说只是病上一段时间,就是将本的命给他,只要他不哭了,本也是愿意的。”尘忧说着,当即划破手腕放血。
鲜红的血顺着手指滴落在小非寂眉心,转瞬便消失不见,小非寂若有所觉,哭声渐渐小了去。尘忧面苍白,却也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场景一换,小非寂五岁左右的样,漫山遍野地疯跑,嘻嘻哈哈的快乐如风,偶尔因为太过贪玩被父君驱风责罚,也会机灵地躲到尘忧后,尘忧便立刻气场全开,横眉竖跟驱风吵个不停,等把驱风气走了,再叫人端好吃的给小非寂。
“你是我儿,你想什么就什么,不必懂事,也不必看任何人的脸,包括你父君。”尘忧说到一半,看着小非寂专注吃饭的样,心顿时愉悦起来。
景看着她在小非寂脏兮兮的脸上亲了一,又拿针线学着凡人母亲的模样,不太熟练地给小非寂衣裳鞋,一直忙到夜才疲惫睡;看着她学许多糕,又用灵力温着,随时随地都能掏一块讨小非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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