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要睡觉了，他才反应过来。
他穿惯了的衣裳、用惯了的被褥，都还在
里。
他今天只能将就睡一晚了。
祝青臣躺在床上，看着帐
。
难受。
想念他的柔
衣，想念他的柔被褥。
想家了。
系统已经习惯了：“快睡觉，我给你放一首安魂曲。”
祝青臣僵
地躺在床上：“什么曲？”
“噢噢，安眠曲。”
一夜无梦。
翌日清晨，裴宣早早地就起来了，换了衣裳，束好
发。
陈娘也早早起来，去厨房
了早饭，让人给祝青臣也送了一份。
祝夫待他们家这样好，她也不好意思在学官府白吃白住，便想着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
祝青臣没有睡在熟悉的床铺上，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早晨起来，
底还挂着淡淡的乌青。
祝青臣简单吃了
东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准备带裴宣
去了。
他还是不大放心，担心那个剧自动修复又把裴宣给送王府，总得盯着裴宣了才算完。
裴宣被打的地方早早地上了药，
理得还算及时，过了一夜，
起来的地方已经消
去了，只是看起来还有红。
和原书描写的一模一样，今天是个好天气，太
还没
来，但是天
澄澈，万里无云。
裴宣穿着官府送来的玉白衣裳，
玉立，竟也有了些贵公的气质，跟在祝青臣后。
祝青臣带着他到了门前。
门还没开，来得早的学，已经在门外等候了。
祝青臣环顾四周，朝柳岸挥了挥手：“岸儿。”
柳岸快步上前：“夫，昨夜可安好？”
“没事。”祝青臣把裴宣往前推了一把，“跟着师兄走，师兄什么你就什么，别
跑。”
裴宣：“是。”
“岸儿，把他拴在你的腰带上，别让他跑。”
柳岸笑了笑：“知
了。”
裴宣乖乖地走到柳岸边，祝青臣陪他们等到门打开，看着他们去了，和其他学一同了门前的殿等候，才转离开。
了就没事了，他还有事要。
皇帝帮了他这么多，他晾了皇帝一晚上，他现在回了，当然得过去看看。
一个小太监在前面带路，把祝青臣朝武场的方向带去。
祝青臣笑着对系统说：“看吧，我就知，这个皇帝没有这么昏庸。”
系统若有所思：“原来他是明君。”
来到武场外，祝青臣停脚步，歪了歪脑袋，呆呆地看着里面的人。
这位皇帝……
真的蛮昏君的。
晨起锻炼，是很明君，但是……
武场里新建了亭，又用一扇屏风隔开，几个乐师背对着他，端坐在屏风后面，正在为陛奏乐。
祝青臣：（
笑容消失在脸上。
他怎么会这么喜
听音乐啊？昏君！
皇帝着玄单衣，扣着束袖，手握戟，在空挥舞，带起猎猎风声。
反派系统也很无奈：“给你找到bug了是吧？你
什么事都让人在旁边弹琴，就不算你破坏昏君反派人设了，是吧？”
皇帝一挥戟，带起风来，将红的小光球给拂走：“
开。”
小光球真的是走的。
皇帝了个收式，把戟丢给侍卫，转过，看向祝青臣。
祝青臣回过神，连忙把脑袋歪回来，弯腰行礼：“陛。”
皇帝瞧了他一，随
问：“事都解决了？”
“是。”祝青臣愈发低，“想来昨夜杨公公已经将事全
如实告知陛，只是臣私自离，还夜不归宿，特来向陛请罪。”
皇帝扶了他一把：“不妨事。”
祝青臣还想回禀一，但是皇帝并没有给他机会。
“昨夜之事朕已知晓，不用再说一遍。”皇帝垂瞧他，忽然低声，“刺得好。”
祝青臣没听清，意识抬起：“陛说什么？”
“没说什么。”皇帝清了清嗓，“你可用过早膳了？”
提起早饭，祝青臣睛亮了一：“匆匆
，还不曾用早饭。”
虽然陈娘给他了吃的，但是他那时候还在犯困，只是往嘴里
，嚼一嚼就咽去，现在清醒了，连陈娘的什么都给忘了。
皇帝了然：“一起吃。”
“好。”祝青臣语气都飘起来了，跟在皇帝后，整个人都飘起来了。
皇帝走在他前侧半步，随问：“那两个暗卫你发现了？”
祝青臣跟在他侧，了：“是，多谢陛厚
。”
“信我收到了，只是振威将军远在西北，恐怕哗然生变，我先找个由，把他
回都城，再一同置。”
“陛多加小心。”
皇帝一面同他说话，一面拆开手上的束袖，熟练地抬起手，想要把冰凉的铁质束袖贴在祝青臣的脸颊上。
如同相识多年的损友一般。
束袖在距离祝青臣脸颊不过两三寸的地方停。
皇帝面一顿，反应过来，自己这回是真的没有维持好昏君人设。
祝青臣微微抬起，透过束袖，看向他的脸。
好像看见一个很熟悉的人。
朝缓缓升起，正好照在东西横向的上。
日光照在他们之间。
祝青臣被日光照得晃了晃神，皇帝先他一步反应过来，握着束袖，调转方向，丢给旁边的小太监，若无其事地转过。
小太监接住束袖，收好了。
皇帝一面拆另一只手的束袖，一面往前走。
祝青臣也回过神，连忙跟上他。
用过早膳，祝青臣便跟着皇帝去了撷英殿。
时辰差不多了，学们都了。
祝青臣和几个老学官打了照面，走到他们间去。
老学官们低声问他：“昨夜里没什么事吧？”
祝青臣摇摇：“说来话。”
日来了，殿前空地上搭着布棚，近百张四方桌案整齐排列，着玉白衣裳的学们依次站好，在“陛驾到”的声音传来时，俯行礼，齐声山呼。
桌案正留宽阔的大，皇帝扶着腰间佩刀，大步从学之穿过。
祝青臣跟在他后，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有些神。
他想，他死得太早，还没见到李钺称帝呢。
这位皇帝的形和李钺倒是有些相似，不知他死以后，李钺称帝，是不是如此场景。
也不知他还有没有机会见到。为臣，不能亲见到君王称帝，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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