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孟怀谦回话,他直接挂了电话。
孟怀谦神不变,继续换衣服,等穿整齐以后,又特意去了洗手间,确定自己看起来并不虚弱后,坐在了病房的沙发上,郑重其事地拨了视频通话。
池霜不慌不忙地接通。
很快,他们都现在了对方的手机屏幕。
池霜随意扫了一。孟怀谦坐在了沙发上,背景现了一幅画的一角……如果不是她事先研究过,她还真看不来他这会儿就在那医院的病房里。
可不是。
这人看着跟平常没什么区别,神抖擞,一副还能再连上四十八小时的班的模样。
“怎么想到视频?”他温和地问。
“想就想了。”池霜话锋一转,又,“难还要提前跟你打个申请,写上视频理由,视频时,你再酌给我盖个章批了这个报告?”
孟怀谦哭笑不得,“我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受若惊。
只是没想到她是真的想看他。
“在家里太无聊了,随便找个乐。”她说。
“那要提前回来吗?”
“不是都跟你讲了,我同学要结婚呀!”她横了他一,“懒得跟你这个金鱼多说了,挂了!”
孟怀谦还来不及说一声抱歉,她已经断了视频。他垂眸念念不舍地看着界面上显示视频时。
…
池霜并没有提前回到京市,她才没有陪他演苦戏的兴致呢!如果是他住院了,他向她隐瞒,多半是不想让她担心,她就知这个人是被人了哑药,关键时刻又给她整哑新郎这一,本不得到她的怜惜。
他可能真的住院了——不,是一定,以她对他的了解,如果住院的那个人不是他,他一定会将这件事说给她听。一个将自己的一日三餐每天事无细待的人,他甚至连去应酬,跟谁吃饭在哪吃饭都要见针地告诉她。
当他明明现在医院,却没有主动提及时,那就是有鬼。
不过无所谓了,人没死就行,看他视频那个神也算生龙活虎,还不值得她改变计划、放同学的鸽飞奔回京市去看他。
孟怀谦也觉到了池霜对自己的冷淡。
现在他早上发的消息,可能一直到晚上他才会收到她的回复,这回复也都莫名有些奇怪。给她打电话,她要么不接,要么接了以后说不了两句就说有事。
她的变化自然也牵动着他全的心神。
他在想,是不是他哪句话没说对,思来想去,反复斟酌,彻夜难眠,他终于还是确定了,她应该是知他受伤住院这件事了。
他就不该听信容坤说的那些话,容坤本就不了解她,而且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所谓天衣无、滴不漏的事,是他太自以为是,是他输输多了,脑都开始不清醒了。
池霜还是开开心心地赶赴各饭局。
亲戚组的、老同学组的,不亦乐乎,同学祁芸结婚这天更是闹,她几乎都不曾想起孟怀谦。
几乎。
这天一直在外面玩到夜池霜才回了家。
正准备躺一就去洗澡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弹来孟怀谦的视频邀请。
她也不知怎么回事,可能是手指了吧,明明想拒接的,却了接听——可能是今天在芸芸的婚礼上签了太多名了吧,手指累着了,偶尔犯一次错误也是可以原谅的。
手机屏幕里,孟怀谦正穿着病号服坐在床上,神拘谨地看着她。
他没说话。
她也不说话。
两人就这样隔着距离,定定地看着屏幕里的对方。
他们都心知肚明。这也是孟怀谦一次没有一开就是歉,他也知她不想听这个。
池霜就将手机放在床上,她去了浴室卸妆洗漱,等再过来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
她的手机摄像一直对着的是卧室天板,孟怀谦也就认真而耐心地看了天板一个小时。
他想起容坤当时的疑虑,不禁苦笑。
哪有什么苦计,她哪怕为他担心一秒钟,他都觉得是罪过,又怎么敢以此算计并为之沾沾自喜。
池霜回到了床上,还是没有拿起手机,依然对着天板。
孟怀谦却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判断她大约是掀开了被,他斟酌片刻,开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我的事,你还想听吗?”
“不想。”池霜赌气,“博学多才见多识广的孟总应该知时效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吧?”
事都过了好几天了,早已经不乎了!
“我老家比不上京市繁华,但八百年前就已经通网了。”她又补充,“不是第一手的八卦消息,我都懒得听呢。”
孟怀谦也了解她。
她的心其实很柔,如果她不关心他,她本就不会在意这件事,更不会偷偷生气。
想到这里,他绪也微微凝滞,并非只有他一个人辗转反侧,可能她的心也不太好。
或许就像她所说的,他这个人太过傲慢。自以为算无遗策,自以为所有的一切都在掌握之,却没有想过任何事都有变数。
“其实是工作上的一些事。”孟怀谦低声,“当初整顿梁氏的时候,我的手段可能也有些激,伤害到了一些人的利益。”
池霜已经悄悄竖起了耳朵,往手机那边又挪了挪,想要听得更仔细些。
“这里面的尔虞我诈……以后有空了我再慢慢跟你说,总之,有人狗急墙,动手伤了我。”他一笔带过那个晚上,也不想让她知太多。
可能都没人相信,从始至终,他最不愿意她知这件事。
他不知,在她的他是什么样的人。哪怕她骂他时的那些词,都远远不及他真实的十分之一。
以前他不懂,为什么每次梁潜见她时都要特意再换一衣服,为什么梁潜会将刘宏的背叛瞒得死死的,在她面前都不肯倾吐半个字,那段时间梁潜的焦烂额他们都看在里,可梁潜大概没有在她面前表丝毫不快的绪来,不然她也不会半都不知。
因为不愿意让她看到自己不好、卑劣的一面。
同样地,现在的他也是,他希望在她的里,他可以不是一个好人,但不可以是令她讨厌甚至害怕的人。
“这件事已经立案,总之,一切都程来。”他说,“我的伤也不严重,并没有伤到脏,其实我现在就可以院,只是容坤他们不太放心,希望我在医院多住两天。”
“知了知了!”
池霜明明将每个字都听了去,语气仍然凶地,“快睡吧,医院隔音效果难很好吗,现在都几了,你不睡,隔的病人也要睡呀!”
孟怀谦当然听了关切之意,“好。你也早休息。”
挂了视频之后,孟怀谦从病床上起来,将自己的病例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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