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待归人 - 第60节

    怪了，只有4个人报名。

    安隅纳闷地开好友列表，一个一个地戳过去。

    -祝：不好意思哦，西南的博馆事了，我得和官一起走一趟。

    -安隅：噢，你忙。

    安已读不回。

    -宁：抱歉，安还没从上次的消耗恢复过来，而且他讨厌打扰他睡觉的人。

    -安隅：能理解……那你呢？

    -宁：我不能离开安啊。

    -搏：很遗憾，官快要从雪山回来了，他厌恶严寒，可能会心不好，我想在尖塔等他回来。

    -安隅：好的，官重要。

    -舞：我不想去小孩多的地方，他们会扯我的发！！

    -安隅：……

    准备楼时，秦知律看到安隅不断刷新任务页面，说：“一个任务，如果一发布就挤来好几个势的输，就不会再有人报名了。因为抢不到任务贡献度就没有收益，白白承担风险。”

    安隅恍然大悟。

    电梯到餐厅层，停了。

    迈来的人神冷傲，眉清俊，一颗淡痣隐风。

    安隅反应了一会儿才把人和照片对上号——不久前畸变的星照然，被198层的炎官行招尖塔，成为新的层监对象。加那天，天梯弹的资料卡显示他代号为“明”，衡量光通量的单位，是炎亲自为他取的。

    明只扫了秦知律和安隅一，面无表地转过，健房楼层钮。

    垂在侧的手腕上有数红的勒痕，在白皙的肤上格外醒目。

    看起来，明也接受了大脑的基因诱导试验，那些勒痕应该是束缚装置留的。

    秦知律忽然开，“还适应吗？”

    明回瞟了他一，冷漠而轻蔑。

    在整个尖塔，安隅从没见任何人用这样的神看秦知律。

    “不适应。”

    电梯门开，明也不回地走了去。

    安隅瞠目结。

    凌秋说，不畏权是一已经灭绝的好品质，想不到竟然让他在电梯里遇见了。

    可惜，凌秋没活到今天，不然应该也能来围观一。

    电梯里只剩两人，秦知律主动解释：“他没有接受过诱导试验，那是非人试验，且耗费大，仅对极个别人启动过。”

    安隅“唔”了一声。

    “不要。”秦知律又：“也不是他自己的，别学。”

    安隅一懵，学什么？

    路过守序者雕像时，秦知律在它面前默立了一会儿，将手向上提了提。

    安隅站在他的背后，忽然觉得官的影似乎比平日更加肃寂，几乎要和那雕像在一起。

    他仿佛不由自主地问：“雕像上的这位军官是谁？”

    “我父亲。”秦知律说。

    安隅一怔。

    秦知律抬手指了雕像手托着的徽章，“这些草芥象征饵城人，被包裹的燃烧的火星象征主城人，这是星火法案的徽章，意指，为了人类存续，全人类各使命，也都将面临牺牲。”

    安隅想了想，“那守序者是算草芥，还是算火星？”

    “都不算。”秦知律视线落在雕像上，“托着这枚徽章的人象征守序者，曾经的义是，只要守序者不倒，这枚徽章便永远不会泥土。”

    “曾经？”

    “嗯。”秦知律顿了，“但，草芥越来越贱，火星却不再纯粹地释放光。如果有一天这枚徽章失去了它本该代表的意义，也许托着它的人就会主动松手。”

    安隅怔住。

    明明只是几句平和的陈述，但不知为何，他忽然觉得心里很重。

    官是人类规则最可靠的防线，但他也一直在凝视着规则。安隅心想，或许正因如此，他才从未像上峰那样与平等区的人彻底割裂。

    “还有什么要问的？”

    安隅回过神，“您的父亲也是一位守序者吗？”

    秦知律顿了顿，转向门外走去。

    “或许算吧。”他踏尖塔的大门，声音湮主城外呼啸的风雪声，“他是被守序者杀死的人。”

    直到登上飞机，安隅都还在回忆刚才听到的那句话。

    守序者只有权利杀死畸，而雕像上的人显然没有畸变。他想，一定是穹外的风雪声太喧嚣，他听错了。

    这次的飞机驾驶员是蒋枭。

    安隅努力朝他挤一个微笑后，跑到最远的舱门边上坐了。

    机上另外三人都朝他和秦知律打了招呼，风间天宇算是熟人了，另外两位输系则是第一次见。

    20的输系，压迫极，安隅忍不住多看了几。

    斯莱德的畸变型是一狼，在大的攻击之外也格外擅搜捕，是比利提过的兼报系素质的势输，天梯排位18。

    帕特则更，目前排位9，他的畸变型是羚羊科，行动能力极，他的守序者生涯光是在一次任务绝境里，在弹尽粮绝、生存值和神力均在30的况，用朴素的冷兵解决了十几只基因熵破万的畸。

    安隅忍不住想，如果帕特跟着蒋枭练能，蒋枭大概会很有成就。

    起飞前，他收到比利的讯息。

    -亲的，你把【破晓】落了。

    -它太显了，在孤儿院一定会被巡查老师没收，我只带了短刀。

    -哦哦。我看你把仅有的衣服也留在了尖塔，不会奔去的吧？最近也没见你买新衣服啊。

    安隅低看了一上的麻布袋。

    ——他把贫民窟统一发的破袋又回了上，是穿来主城的那件，53区任务结束后特意找黑塔讨回来的。

    比利不等他解释，又追问：面包带没带够？

    自从比利成为他的生活助理，就开启了无限关怀模式，像个碎嘴程度翻十倍的凌秋。

    -没带吃的。

    -啊？你不是很容易饿吗？

    因为拥有不属于孤儿院的是绝对的危行为。

    安隅懒得打字解释复杂的孤儿院生态，打算关掉聊天框。

    -对了，据我最可靠的八卦报，斯莱德和帕特都来自48728，你小心。

    48728？

    安隅猛地想起了那串在“想仆役”刷屏楼突兀现的码。

    -仅防你这个傻孩还不知，五位数，一般都是论坛贴id。

    安隅开了比利发来的链接。

    【抵制以神化粉饰资源掠夺，无神论者】

    这是一个反对他的帖。

    所有人都是匿名发言，声讨他只是一个有特殊异能的幸运儿，由于只接层，自然有不俗的任务表现，所谓神能纯属扯淡造势。他的现并没有给人类最后一防御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