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支撑主城穹运转三年的东西,此刻就在十目蛙的指尖打着转,像个小孩玩一样被拨着。
安隅与十目蛙视线相撞,向后退了一步,反手握上门把手。
十目蛙的行事逻辑和复制品们很像,见突然撞上门的猎要跑,近乎本能地吐血红的,将一记狠厉的重鞭烙在安隅肩!
房间太小,意外闯的人类撞在墙上,又无力地跌坐在地。
从这个人类上,十目蛙嗅到了烈的恐惧——卑贱人类的恐惧。
它不知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辛苦制作的复制品一个接一个死掉了,正犯愁怎么重建自己心设计的城市秩序,这家伙就送上了门。
“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十目蛙歪过打量着安隅,这个人类有些熟,或许是被它吞噬基因的那个男孩认识的人,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基因纯粹得不可思议,是很好的胚胎选择。
但……似乎还有另外一莫名的引力,让它很想将他拆吃腹,连骨都不剩。
是养来用,还是吃掉好呢。
安隅半截倚着墙,垂的发缓缓地滴着血。
那双红瞳已经涣散,透着濒死的气息。
十目蛙后知后觉,这个人类好像来时就已经受了重伤,现在又被它了一记,虽然前还有起伏,但浑的颤栗透人类休克的前兆。
是养是吃,都得尽快决断。不然养也养不活,吃也吃不新鲜。
蛙嘶声笑,兴奋地舐着自己的嘴。跟复制品们不同,他的更加细韧锋利,遍布倒钩状的血,混的基因就在那些血涌动。
——也在安隅肩上刚撕裂的伤涌动。
它在向安隅迈步的一瞬,终于没能克制住本能,决定享用这个味的。
这个决定后,前所未有的亢奋冲击着它的神智,以至于它没意识到,后的空间正在反复地左右对调,而这座大楼底端突然产生了震,就像在平整的地面上小幅动。
它的凝视着他,也似乎在凝视它的后方。
它听到轻声:“失望。”
十目蛙在安隅面前蹲,用尖锐的指甲挑起安隅的,“你说什么?”
“你的基因,竟然和你的八个复制品一模一样。”
十目蛙嗤笑,“当然。你都说了,是复制品嘛。”
“可它们起码比你能生,所以我以为你也会有过人之。”
“生产确实是我的天赋,但我讨厌自己费事。”十目蛙改用腹腔发声,鲜红的绕上安隅的脖,一圈又一圈,直到那截脆弱的人颈被缠绕得完全看不见,尖挤去,抵在安隅的咙上。
“等一。”安隅呼受阻,气若游丝:“为什么选择53区?”
“什么为什么?”
安隅气声:“为了能源?”
“能源?你说这个吗?”蛙从袋里掏能源,随手往床上一扔,嗤笑:“人类自以为是的小玩意。”
它凑近安隅,一边期待地动着鼻翼一边回忆:“我在运河里遇见了一个可怜虫,合他之后就想去他家看看,但很奇怪,虽然从他的记忆获取了他的地址,但怎么找都找不到,直到前几天才突然发现,原来他家就在我合他的那个地附近,我从这路过无数次,竟然从来没发现这儿有一座人类城市。”
“这儿还不错的,尤其是这个房间——”它举环望四周,忽然睛一亮,“对了,这个房间散发的味和你很像。”
“味……”安隅低语着重复,“你说的可怜虫,0313,你还有他的记忆吗?”
“0313?”十目蛙皱眉,突然有些烦躁似的,“什么记忆?”
“童年的记忆,没有被父母定选择的记忆,被遗弃又被践踏的记忆,唯一的朋友畸变后第一个想到要害他的记忆,独自走那运河的记忆……”安隅喃喃:“你不应当忘记。”
他低声细数着这些过往,对面那两只仅存的睛剧烈收缩着,像要炸血来。
绕在他脖上的再度缩了,十目蛙腹腔里发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你胡说什么?!”
安隅呼困难,但语气却更笃定了。
“每类畸都被设定了独特的优势和限制,它们必须遵守你的游戏规则,不断竞争,自我筛选,一层一层爬到你面前争。低劣的统治方式。”
“八个复制品着0313的脸,而你却把自己变成了凌秋——一个和你一样生于污泥,却能燃起一光亮的人。这张脸暴了你嫉妒的源,也更暴了你的卑贱。”
安隅无力地垂,呢喃声却透着刺骨的寒,“你实在不该偷他的脸。”
十目蛙冷笑,“看来你认识这张脸的主人?”
它其实并不记得自己与人类合后为什么了这么一张脸,就连安隅说的那些生链规则,也似乎只是它遵循本能随意制定的。
但或许这个人类没说错,因为在他讲述那些0313的过往时,它到有些痛——它的脑袋里应该还保留了一颗小小的人脑,虽然那颗脑已经无法自主思考,但既然脑的主人与它混合超畸化,它就也永远无法摆脱那颗脑的影响。
十目蛙:“等我吃掉你,再去重新寻找胚胎。重建秩序很快,不用担心。”
“你成为我的,也许能亲看到那一天,也会到与有荣焉的。”
“是吗。”对面人类的声音倏然冷了去。
濒死的虚弱顷刻消失了,那双涣散的红瞳聚焦,嘲讽而嫌恶地凝视着它。
安隅抬手伸一圈圈缠绕着脖的,一把将尖扯了来。
那条手臂明明骨瘦如柴,力气却大得可怕,十目蛙一时没能挣开,看着安隅扯着它的尖抵上肩膀——刚刚被它破的伤。
“重建秩序,确实很快。”安隅轻声说,“但不是你的秩序。”
嗤地一声!尖被安隅抓着刺自己!
十目蛙意识到不对劲时,本能已经驱使它的尖探向那难以名状的诱惑,它要品尝的那一瞬间,大的轰鸣声从脑和炸响,它甚至来不及低看一自己的,仅剩的两只便同时爆裂!
四分五裂,大块的组织只存在了一瞬,便在空如像素般分解。
一块只剩币大小的人脑摔在地上,绵绵地翻了几,也迅速萎缩消无。
空飘一片仅存的相对完整的组织,安隅伸手,等待那半张脸落在掌心。
状态觉醒后,他以为自己彻底泯灭了人。
但他攥着那半张脸,恍惚间竟觉得状态消失了一瞬,在那一瞬,大的难过包裹住了他。
黑塔。
离屏幕最近的人上嘴碰在一起,颤抖许久才发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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