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贵嫔当年在王府之时乃是庶妃。
她母家不显,被赐王府,更多是因为一张容月貌的脸。
娶妻娶贤,纳妾纳。
当时还是王爷的陛,王府之并无太多姬妾。
大皇是庶妃王氏,也就是后来陛登基后追封的诚妃所生。
她是太后娘娘当年赐给陛的婢,后来成了通房,在产之后成了庶妃。
她跟随陛最久,又生了,在府地位超然。
而后,便是当时还是侧妃的贤妃和平修仪。
凭着众的容貌和柔婉的,柔贵嫔在当时也得风光了一些时日。
很快,她便怀上了。
“当时还是王妃的皇后很是照顾我,因着我是庶妃,分例和赏赐都有限,她甚至从自己的分例里拨东西给我。我一开始还很是谨慎,每样东西都小心查验。可是每次都是毫无问题,渐渐地,我觉得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之腹,况且当时为侧妃的贤妃都顺利生了孩,她何必在我这小小庶妃上使力。所以,我便不再疑她。”
提起当年,柔贵嫔的神里依旧是充斥着悔恨与痛苦。
她恨自己的一时轻信,害了自己,更害了孩。
“孩生来之时,半张脸上都是红痕,而且生后一直未见啼哭,后来是陛不顾康儿这张脸可能会引来先帝的不喜和对王府的降罪,请来了太医,这才救回了康儿的命。那之后,先帝果然因此斥责了陛,说这个孩乃是不祥之兆。为了不让陛为难,我自请不再侍奉,带着康儿在王府的一小院闭门不。”
那些时日,柔贵嫔想起便觉得难熬。
旁人异样的光不说,甚至包括她自己也在想,是不是她真的生而不祥,不然怎么会生这样一个孩。
她不怪陛,陛已经到了一个父亲该的了,在夺嫡之争最关键的时刻,他不顾这个孩可能成为旁人攻讦他的把柄,请来太医救回了这个孩的命。
好在康儿懂事得很,他很聪明,走路说话都学得很快,慢慢让柔贵嫔觉得,这日似乎也多了许多的盼。
后来,陛登基,她们从王府搬到了皇里。
诰命拜见,承蒙圣上垂怜,她这才在离家数年之后终于见到了自己的母亲。
可母亲见到康儿的第一便大惊失。
她直言,康儿面上的红斑,或许不是天生,而是了毒!
因为娘亲的,她的姨母,当年便是如此死在了妾室手上。
姨母的运气比自己更差一些,孩没活来,她也缠绵病榻,不过半年便香消玉殒了。
姨母当年为了给死去的孩查明真相,不顾名声和夫家的反对,拖着生产完孱弱的,提着刀将那妾室的双手砍,从那吓破了胆的女人得知了真相。
原来,在姨母有期间,那妾室日日装着温顺模样,亲自厨房炖煮各滋补的膳,那膳大夫都查验过无事,加上姨丈偏那位妾室,训诫姨母当有正妻的大度和包容,所以姨母并未设防,喝了那些膳。
其实,那些膳的原料,那些猪羊鸭鱼,都被人喂了微量的砒霜。
每顿的量少到连银针查验都查不,可是一旦吃人,便会天日久的积累,直至爆发。
那孩面上上的红斑,便是砒霜作用于胎儿上的痕迹。
姨母去世的原因,除了产后忧思过度伤了,和残余的砒霜余毒也有脱不开的关系。
柔贵嫔听完这一切,只觉如遭雷击。
她想起自己有之时,皇后为了彰显贤德送来的那一堆名贵稀罕的材和药材。
甚至自己脾胃不调吃不东西的时候,皇后还吩咐后厨每日都炖了清淡温补的膳送来。
那些东西,也是查验过并无异样。
想到自己生之后,皇后便再未曾来瞧过自己一,一反她之前的贤德模样,柔贵嫔还有什么不明白?!
她想将这一切告诉陛,她要揭穿皇后这个恶毒之人的真面目!
可秦夫人拦住了她。
“宛儿,事已经过去了数年,便是有证据,也早随着时间消失了,你只凭几句话,如何去扳倒皇后。况且陛刚刚登基,他怎会允准在这个时候后位有变?!虞家也不会允许他们好容易扶持的皇后倒台的!你活了来,康儿活了来,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这话刺耳,却是实话。
秦家如何同虞家相比?自己一个小小贵嫔,如何同尊贵的皇后相比?
而就在这时,皇后因为给母后皇太后,也就是先帝的皇后张氏侍疾,结果以致劳小产的消息传了来。
张氏自陛登基之后,一直不算安分。
她生有嫡雍王,本以为皇位非雍王莫属,岂料先帝认为雍王碌碌无能,不堪大用,将皇位传给了如今的陛。
张氏一直以生病为由不肯接母后皇太后印,导致前朝后非议不断。
可皇后这一小产,一定不慈的帽彻底毁了张氏的名声,直接解了陛的危机,让张氏不得不停止了这场胡闹,低接过了母后皇太后印。
不过半年后,张氏便病逝在了。
得知皇后小产消息的那一刻,柔贵嫔知,自己报仇无望了。
皇后这一小产,等于陛承了她的,只要皇后无大错,她的后位将稳如泰山。
果然。
后来皇后的亲妹瑾妃,那倒是个聪明人,将皇后想要舍母保这件事闹了来,可即便如此,圣上还是念及当日皇后之功,留了她的面,只是夺了权。
虽然没了权,但是这几年来,皇后该有的面,圣上也从未缺过她半分。
直到,昭贵嫔的现。
“你小产那件事,皇后也有参与其是吧?陛虽然未曾如何重罚皇后,但是自那之后,他彻底不再给皇后脸面了。小年夜也好,除夕之夜也好,陛都不再宿在皇后。你知对于陛这样一个将规矩统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人来说,这意味着什么吗?”
柔贵嫔直直看向明棠,神是十足的笃定。
“在他心,你重过皇后,重过他的规矩统,重过他所守的那些原则。”“所以,昭贵嫔,我将一切都说予你听了,你愿意接受我的投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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