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不会的!我发誓!”
杜平当然知乖娃儿不会:“你也大了,爷爷真的很兴。”
凡人界国家林立,各国之间时常有纷发生,鹤妄生挥别玄,没走多久就遇上了两军战。
鹤妄生不是没有见过鲜血的人,但这么赤地血拼杀,却是第一次。
战场上号角阵阵,没有任何的法术和技巧,全是用命在拼,鲜血和人命在这里毫不值钱,鹤妄生忽然有些庆幸没让小孩儿送,不然这场面要是让小孩儿看到,怕是要心不稳的。
幸好啊,至于他?他的心早就碎了,稳不稳什么的,实在是没必要考虑的事。
他站着看了一会儿,便目眩起来,于是他远离了战场,往记忆的家乡而去。
托小孩儿的贴心,他上不仅有赶路的盘缠,还有一柄御敌的利剑,以他如今的残破躯,倒也能勉应付拦路的贼匪。
鹤妄生就一路向西,他也不知走了多久,看到记忆里熟悉的大榕树,他就知自己回来了。
只是从前安宁繁华的村,如今却已经变成了荒村,除了大榕树依旧立着,其他熟悉的事和人都不在了。
鹤妄生难免有些伤,事实上他对从前并没有过多的留恋,只是人就是会这样,明明不在意,却还是会被影响到。
他在村里转了一圈,然后去了附近的容州城。
鹤妄生容貌俊秀,加上修仙带来的buff,可以说在凡人界,是独树一帜的俊朗不凡,他如今也没有修为隐藏容貌,还没走到容州城,就被路上的人指指。
看到对着他小声评论足的过路女,鹤妄生这才记起来,对啊,他从前的故乡是个女尊国,他从小被取名“贺旺生”,是因为父母生不女儿,后来他能被师尊发现带往修仙界,是因为父母要卖了他给过继的侄女娶夫郎。
这么一想,他确实没理由埋怨宗门什么,毕竟如果不是师尊,他恐怕早就死了。
“哟,这是哪家的小公啊,怎么帷帽都没,就这般不成统地来了,这刀剑可不是好人家的小公玩的,若是伤到了这张脸,可见不好了!”
生平第一次被女氓调戏的前宗大弟:……别说,还新鲜的。
鹤妄生穿着一广袖的袍,佩剑本来是挂在腰间的,听到这话,他便将剑掩在了袖里,实则是握住了剑柄:“阁,好狗不挡路。”
“哟,没想到还是只小辣椒呢!”女氓凑得更近了,“小公莫不是迷了路?本姑娘惯来心,不妨去我家坐坐?”
说着,便动起手来,鹤妄生原本不想跟个女计较,可这实在太过分了,他刚要剑抵挡,却在街角瞥见了一个熟悉的影。
那是,他的一位兄,名字的话,应该叫贺招妹。
第83章 半副慈悲骨(十二)
“让开!不要我动手。”
了些功夫摆脱了女氓的纠缠,鹤妄生这次学乖了,他就近买了个帷帽上,这才去追贺招妹。
他的家乡是大陆西边的一个小国家,名字叫西昙,整个国家被一块沼泽区域包围着,所以很少会有外乡人来,当然西昙国的百姓也很少会走这片域。
一则是因为域对外只有一条商路,且商路由女皇控制,民间百姓有极其严格的规定,二来就是因为整个西昙国女尊男卑,与外面的况刚好相反,鹤妄生也是离开凡人界后,才知西昙国的与众不同。
据他为数不多的记忆,西昙国拢共只有两个城池,且面积都不大,容州城就是其一座,不过相较于皇城,容州城不仅面积偏小,居住的百姓人也少很多。
且贺姓是容州城大姓,居住在这里百分之八十的人都姓贺,类似于贺招妹、贺盼女之类的名字,在城重名率极,鹤妄生从前不懂,现在却懂了。
这就跟外面生传宗接代一样,西昙国女才是传宗接代的一方。
贺招妹跟他记忆的样相差不大,虽然着面纱,但因为额角的疤痕非常好认,鹤妄生一就把人认来了。
只是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他还能见到自己的血脉亲人。
鹤妄生很清楚自己的尘缘早就被师尊斩断,可现在站在这片土地上,他却依稀能知到一丝即将断开的联系,这是一很微妙的觉,他形容不上来,但他觉得自己这次回来算是来对了。
鹤妄生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直觉,于是他并没有排斥与贺招妹的见面。
“这钱,我来替你付吧。”
贺招妹正在和老板讨价还价,家里近些年愈发拮据,他孀居后,父母不让他门,他只能带着两个孩住在城的贫民街,靠浆洗和补过日。
只是最近天气了,能接到的活计也变少了,但家里的孩还得吃饭,他只能带着家里为数不多的银钱来买粮。跟老板费了半天,老板也只愿意给他抹掉两文钱的零,正在他踌躇之时,旁边响起了一把好听的男声。
他没读过什么书,只觉得这声音如同泉叮咚、玉佩相撞那般好听。
“您……”
鹤妄生已经付了钱,他本来对金银没什么概念的,毕竟修仙界的通用货币是灵石,但阿昭很贴心,不仅准备了常备的药,还有一袋沉甸甸的金银细。
这一路走来,多亏了这些钱,他才不至于落野外、无可去。
“大堂兄,你不认得我了吗?”鹤妄生把帷帽拉开,了自己的脸。
贺招妹拎着米袋的手直接松开了,好在米袋束得很,里面的米并没有洒在地上:“你是……小生?”
不怪贺招妹如此惊讶,因为在他记忆,自己的小堂弟早就没了。
当初村里天降大火,烧得什么都不剩了,他至今都记得那一夜的大火有多么的旺盛,好在那场火并没有烧死多少人,唯一死的,就是他的小堂弟贺旺生。
“你没死?”
鹤妄生一讶:“我应该死了吗?”
贺招妹已经弯腰把米袋抱在了怀:“不,你……谢谢你替我付钱。”生活已经压弯了他的脊梁,能有饭吃,他没理由不接受,“你是来找二姨和二姨伯的吗?”
这称呼,鹤妄生差儿没反应过来:“不,我只是随便走走。”
好怪啊,贺招妹心里满是怀疑,却还是把人领回了家,毕竟……小生落得未免也太好了些,这张脸要是一直在外面走,肯定是要被那些好之徒掳走的。贫民街虽然也不安全,但他得安全,平时那些女氓也不会来光顾他家。
但把人领回家后,贺招妹就后悔了。
这房太破了,连个像样能坐的地方都没有,他看向已经摘了帷帽抬看天的小生,难以言喻的自卑席卷了他整个心。
明明是堂兄弟,为什么他生得如此丑陋,小生却这么动人?
贺招妹抚上自己的额角,这里有一贯穿到耳朵的伤疤,是他小时候上山砍柴时不小心受伤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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