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卖桂香的,谭昭绕着湖走了半圈,河岸两边当真是栽了不少丹桂树,现香气扑鼻,引了不少文人墨客前来赏闻香。
难怪那小二极力推荐,落霞湖确实是个游玩友的好地方。
“这位兄台,可要拼船?”说话的是个幞的年轻书生。
谭昭讶然:“拼船?”
“对啊,我们诗社本来有十人约好同行泛舟,却有一人生了急症来不了了,这船家非要客满才肯开船,不知兄台愿不愿意?”
谭昭探看了这书生后的一行人:“为什么找我?此地独行的人,可不止我一人?”
“兄台气质华,方才两小儿在此打闹险些落湖,是兄台最先手相助,可见兄台必是菩萨心。”
这书生好会说话,谭昭一想,也觉得自己没有拒绝的理由。
船是两层船舱的游船,显然是面向普通百姓开放的那,不过愿意来落霞湖游船的,要么是附庸风雅的书生,要么就是有钱来凑闹的。
要不然这等旅游旺季,光是船票的费普通百姓就舍不得。
“听谭兄谈吐,似是江南那边来的?”
谭昭就说:“不过是江南小地方,来京城见见闹的。”
话虽是这么说,但听的人却不觉得如此,文人惯来谦虚,这位谭公谈吐风雅,气质洒脱,显然不是普通人家。
“闹?说起闹,今天的华海观那才是真的闹啊。”
“怎么说?华海观那可是咱们京一等一的大观了,这不年不节的,难是有什么斋醮法事?”联想到最近翼王府的怪事,倒也不算奇怪。
“非也非也,这华海观的闹,乃是地地的大笑话闹!”
这话一,顿时又引了几位听客:“那你倒是说啊。”
“说便说,那华海观最有名的,便是那合川,他甚至还受邀为太后祈福过,对吧?”见众人,此人才又开,“可惜啊,他居然是个骗!”
“什么?怎么可能?!”
“我乍一听到,也觉得是假的!可今日有得人上华海观论,那人姓邓,端的是仙风骨,一言便指那合川心思不正,全无半分门灵光之基。”
“嚯,这可真是——”这骗人都骗到皇家上了,那可是要杀的啊。
“最彩的是,那邓还说了一句话,你们猜是什么?”
“是什么?”
“他说啊,那妖孽托生的翼王妃,乃是修士转世渡劫,她倘若渡劫成功,必然福泽大陵,可如今她渡劫不顺,还反被污蔑是妖,恐怕难结善缘!”
谭昭:……别说,邓老板找的这人说书天分,是真的不错。
第11章 穿越劝退指南(七)
“嘶——真的假的?”便有人听完不信,“这合川在京信众甚广,法也是了名的厚,这位邓姓凭什么一言就断定合川无行?你有何凭证?”
本朝皇家崇尚教,上行效,民间自然也对法甚为笃信。
这发质疑的董姓书生便是那华海观的常客,寻常初一十五都会去观里拜拜添些香火钱,某些特殊节日里,还会换上袍去观里帮忙。
这一听有人竟敢诋毁合川,当即就坐不住了。
“对啊,你说这些话有什么凭证!别不是那妖孽施法来给自己洗清名声的吧?”
这话,可直接把说闹的人给惹了,当即就要动起手来,幸好旁边的人拦了一,才叫他只能开怼人:“你们简直好笑之极!邓仙人之姿,你见到必然不会再怀疑他的本事!再有,那华海观大殿里供奉的可是三清祖,祖面前,何等妖孽敢造次?”
“姓董的,你在合川那儿投了不少钱吧,你看他是保你举还是保你家财万贯了?”这话可真是扎心扎肺了,差儿没把那董姓书生直接气哭,但此人却犹觉不够,“没有吧,他就是个骗人钱财的假士!”
“你——”
“我劝你还是尽快启程去华海观,要不然去得晚了,怕是什么都捞不回来了!我方才从那边来的时候,已经有香客去衙门报官了,怕是这会儿已经抓到人开堂审讯了。”
嚯,真的假的?衙门的人不会真这个吧?这要是了,岂不是直接砸皇家的招牌?
便有人觉得蹊跷,毕竟短短数日,什么妖孽横行、法造假一齐来了,听着就不像是什么巧合:“你这书生,端是会巧言令,即便那合川是个假士,那也不能证明那位邓就是个真人吧?”
“谁说不能!”
“哦?那你倒是说来听听。”
此人便又缓缓来,言说那邓乃是御空飞行而来,端的是仙人之姿、气质卓然,不仅如此,他一还可断乾坤:“当时也有你这等不服他的人,他都一一与之对话,之后无人不为之信服!更有,你猜这天底假士纷纷,为何独独只针对合川一人?”
“为何?”
“盖是因他仗势欺人、大肆敛财、抢民女、杀人害命,侮辱门清净之地!”
谭昭和邓绘那日定计策后,就准备找个切来燃这场搞事运动,刚好华海观就给了这么一个现成的导火索。
这个所谓的合川,明面上是个似模似样的得人,日日官府邸、皇大,可以说是比一般京官的脸面还要大,当士当到这程度,完全称得上是光宗耀祖了。
可这位合川如此会逢迎,却是个真本事没多少的,不仅如此,背地里却了不少蝇营狗苟的腌臜事,当日邓绘偶然看到了此人的面相,便立刻决定去当个好人。
毕竟,所谓法,自在人心,官府若要替合川遮掩,大可将之归结为门事宜,以不方便手为由放手不。可现桩桩人命案、累累血书诉状,京城府尹若还想去,就绝对不可能闭目听。
“你这话,可当真?”
“自然当真,我敢以命作担保!”
这可真是天大的丑闻了,一群书生一听,当即就要船去凑闹,船家早就收了钱,闻言也不阻止,将船开到岸边后,便放人船。
“谭兄,不去吗?”
这不是刚才邀请他拼船的书生嘛,谭昭不答,只说:“周兄不也没去?我一个外乡人,不知前后事的,去了无非就是踮脚看看人家成排的后脑勺。”
“那谭兄可真是太多虑了,谭兄颀,怎么的也能踮脚看见衙门里的官老爷审案。”
这书生一看就不是正经书生呐,谭昭在船找了个位置坐:“可我被周兄骗上了船,却还没看够这湖光,难应该船吗?”
周姓书生当即抚掌而笑:“谭兄当真是个妙人,那合川在京地位颇为特殊,我若是去凑这闹,怕自己这拳不听使唤,若是把人打好歹来,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这什么危险发言啊?你听听,这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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