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众人有些摸不着脑。
同时也觉得这折上得实在失策,原本皇上选妃有望,可这么一弹劾,若皇后在皇上面前撒撒哭哭鼻,选妃之事恐怕要夭折。
当即,有人列反驳了这折,直言纯属污蔑,其心可诛。
皇上便顺势将此人罢官撤职。
朝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默契地压心思不表,打算另寻时机。
可哪曾想,他们等了几天,又了惊天动地的消息——宋缊白辞官了。
这消息一来,朝堂上鸦雀无声。
此前大家担心皇后专外戚势大,所以才劝皇上纳妃。不料,宋缊白破釜沉舟来这么一。
这还怎么劝?
朝臣们像是集被堵了咙似的,憋得说不话。
没人在朝堂上啰嗦纳妃之事,容辞可见的心不错。
这日,他朝后径直回坤宁殿,却没在殿见着阿黎的影。
“皇后呢?”他问。
女恭敬地回:“实在不赶巧,皇后娘娘适才去崇文馆了。”
容辞站在殿门望了望墙晨辉,神颇是无奈。
阿黎近日衷修撰史书,她是个事专注的,有时一天来两人都难得见上两面。
他倒是颇怀念阿黎在殿养病的日,每回他过来,她都是乖乖巧巧地等他,再甜甜地喊上一声“容辞哥哥”。
人在一旁问:“皇上,可要才去请皇后娘娘回来?”
“不必。”容辞抬脚:“朕去看看。”
所幸他今日不忙,去看看她也好。
崇文馆里有许多修撰书籍的史官,这些人官阶不大,平日也不参与朝政,是以鲜少有机会见到皇上。猛然得知皇上过来,个个吓得门迎接。
修撰官们一辈跟书打,也不懂那些溜须拍的奉承,叩拜后,皆局促地站着,一时不知崇文馆发生了何事竟让皇上亲自过来。
杨学士额冒汗,战战兢兢上前询问:“不知皇上前来有何指教。”
容辞是来找阿黎的,但也不好直接开问阿黎,是以惯常地寒暄了两句。隻把杨学士寒暄得脚发,一边应付皇上的问话,一边寻思最近哪里了岔。
直到最后,皇上问:“皇后娘娘在哪个馆?”
如此一听,杨学士才恍然明白过来。
原来是来寻皇后的。
他早就该想到,皇上平日不踏足崇文馆这样的地方,今日突然过来还能是为什么?
杨学士暗暗庆幸,忙回:“皇后娘娘不与官们在一,而是单独在史经阁。”
阿黎份特殊,不想搅扰旁人事,是以每回都是静悄悄去史经阁,偶尔遇到些问题才会派人来请杨学士去商讨。
杨学士问:“可要官去通禀皇后娘娘?”
然而话才落,就见前明黄的龙袍已经走远,一众修撰史官立即恭敬地跪送。
容辞到了史经阁,将人挥退,独自门。
大殿目皆是书架,书架上分门别类地陈列了各式各样的书。
大的书架挡住了许多天光,使得殿有些昏暗。容辞细听了会,隐约听见轻微的动静,他朝那声音走去。
沿着几排书架往里走,再往右拐,终于在角落的地方见着人。
阿黎坐在齐人的木梯上,正在埋翻书,察觉有人过来还以为是女,也不抬吩咐:“莲欣,将笔递过来。”
容辞转扫视一圈,在不远的桌上看见笔墨,于是走过去提笔蘸了墨又走回来递给她。
阿黎伸手来接,够了会没够着,扭一看见是容辞过来,愣了愣。
容辞将笔递给她:“怎么坐上去?”
“我找书呢,”阿黎说:“发现这里编号错了,就改一改。”
“编号错让旁人重新整理就是,你坐上修改太危险。”
容辞张开手臂:“来。”
他背对着光线,整个人笼罩在昏暗,可也不知从哪来的一束光恰巧从侧面透过来,投在他左边的脸上,映他眸里温柔的笑。
这一刻,阿黎恍惚回到五岁时,她跟同窗钻狗去隔戏楼听西厢记,恰好被容辞抓了个正着。
彼时,容辞也是这般背光而站,邃的眸里着些东西,由于她当时太过张而没去看那东西是什么。
可今日这么一瞧,她突然明白件事。从小到大,容辞待她就十分溺,里永远着温柔的光。
容辞见她愣神,问:“想什么?快来。”
“容辞哥哥,”阿黎也笑起来:“我突然发现一件事。”
“什么?”
阿黎说:“容辞哥哥从小就待我好,是为何?”
她问得突兀,容辞也怔了怔。他走过去两步跨上木梯,视线与她持平。
“为何这么问?”
“我就是好奇啊,”阿黎说:“我也常常听旁人说容世最宋四姑娘,可我不明白呢,难是因为我们从小定亲?”
在京城,定娃娃亲的人家不在少数,但后来要么退亲,要么成婚后夫妻不和的也有许多。
容辞望着他的小姑娘,温声:“不是因为定亲。”
“那是因为什么?”
“阿黎,”容辞缓缓问:“你可相信缘定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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