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定是了万全准备。
容辞谦虚地作揖:“宋伯父,耿易青的事晚辈只是无意得知,也没料到事会闹得这么大,兴许正如伯父所说,背后应该有人推动。可谁人很难说,这一局,晚辈破不了。”
宋缊白笑了笑,神些许意味,像是知他故作谦虚,又像是猜到他不愿透实。
不过无论哪样,宋缊白清楚容世不会对他不利。而且,他也确实早有准备,破局只是时间问题。
容辞问:“宋伯父可有对策?”
“对策嘛,无非就是等。”宋缊白说:“此事不急,大理寺正在查,让他们慢慢查就是。”
“伯父不急?整个襄侯府都在担忧此事。”
“急也没用。”
“朝堂弹劾呢?伯父不怕?”
“怕什么呢?”宋缊白:“他们弹劾得越厉害,将来冤澄清时,只会对我越加有利。”
宋缊白毫不遮掩地在容辞面前暴他的野心,容辞明白,他此举分明是将他看作自己人了。
也似乎有意地,带他朝堂的斗争,教他成。
这还是宋缊白一回跟容辞谈朝堂上的事,语气之自然,不像是对个十三岁的少年,倒像是对并肩作战的好友。
容辞觉得未尝不是好事。
毕竟他谋划的事总有一天宋缊白会知,提早让他一步步涉及,兴许还能助他一臂之力。
但宋缊白此话,令容辞想起了上辈。
上辈,宋缊白冤良久,洗清罪名后,皇帝确实弥补了他。不仅赏赐金银财帛,还给他升官。
只是,这官是外放去当了一州巡抚。也就是说,兴许过不久,宋缊白会升官,然后离京上任。
如此一来,倒是苦了阿黎。
可想而知,上辈的阿黎从小就一个人在襄侯府大。许是童年孤寂,以至于后来嫁睿王府,待人总是小心翼翼。
容辞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觉得枉然。有些事,无论上辈还是这世,皆已注定。
罢了,所幸这辈他早早回来,他的阿黎必不会重蹈覆辙。
大理寺地牢。
暗的地牢里随可听见嘶吼喊冤,自从科举舞弊案闹来后,地牢里的冤声更盛,甚至还有嚎啕大哭的。
当然,也有心如死灰的。
西边的一地牢里就关着这么两个人,这两人形容狼狈,白衣上布满血迹,有的血还是新鲜的,显然才经过一番严刑拷打。
一人疼得抱腹缩在地上□□,另一人则低安安静静地靠墙而坐。
这两人是去年仕的朝堂新贵,刚仕就被安排在翰林院当值,一度被认为前途无量。
也果真如此,今年闱,两人便领了份实权差事。原本以为这是升官的好机会,哪曾想爆了科考舞弊的事,稀里糊涂地了狱。
“我实在不甘啊。”缩在地上那人低喃。
而坐在角落之人疲惫地掀了掀,没说话。
“董策兄,你说我们会死吗?我们十年寒窗苦读好不容易考取功名,却栽在这里,真就没机会了吗?”
墙角那人继续沉默。
“喂!你聋了?还是说你真就不怕死?我听说罪名一旦成立,重则抄家问斩,轻则发边疆。我正值青,却壮志未酬,实在不甘心哇”
说着说着,他低低哭起来。
过了会,听见有人开锁,两人抬看去。
一个牢役来问:“哪位是董策,来!大理寺右少卿褚大人亲自审问。”
叫董策的年轻人顿了顿,缓缓起。
到了审讯室,四周烛火烧得灼,光线也亮得刺。
大理寺右少卿褚广浚负手立于刑之侧。
董策遮住睛,缓了好一会才看清人,慢慢跪去:“官董策,见过褚大人。”
褚广浚静静打量了会,然后走到他旁,低声问:“董策,你可想活?”
董策猛地抬,期盼而疑惑地望着他。
褚广浚:“若想活命,就我说的,后自会有人帮你翻案。”
董策不解问:“我与褚大人非亲非故,为何帮我?”
褚广浚笑了笑,拍拍他的肩:“帮你的不是我,而是”
他凑近,轻声说了个名字。
董策听后,大惊,继而苦笑。
想不到是他!
如今虽是得了活命,可也走上了另一条死路。富贵滔天,却荆棘在前。
容世好手段!
与此同时,另一个僻静的地方关押着一人。
这里不是大理寺地牢,而是一座私人宅院,关押的地方虽比大理寺环境好了些,可却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四皆是冷冰冰的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比起大理寺人声嘈杂的地牢来,这里似乎更显森可怖。
李善濡已经在这关了许多天。
自从耿易青科举受贿被爆来后,李善濡就被人抓了起来,一直关在这。无人审讯无人问话,像是直接将他判了死罪,隻待日一到就行刑问斩。
李善濡恐慌了多日,幽的地牢总算来了人。
那人似乎颇为嫌弃,频频抱怨:“这是什么鬼地方,不能换个亮的?差绊了爷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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