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一朵乌云忽然急速飘来。
霍野回眸望向后山隐隐金光衝天的泉,“成了。”
那是整座明月峰灵脉汇集之地,山外银装素裹,山却意盎然,小小白兔蜷在刻有聚灵阵的荷叶上,打着旋儿、随漂,时不时咂咂嘴,忘我酣睡。
“轰隆——”
一紫天雷劈,未等碰到宋岫,便被半空倏然亮起的结界拦截,转消弭无形。
接着是第二、第三……
待筑基期的九“劫数”尽皆降,泉里的白兔终于有了要醒来的迹象,抖抖耳朵,一秒,却仅是懒懒翻了个。
纯纯走个过场的乌云当即气到崩溃。
恰巧目睹这一幕的青云门弟则议论纷纷:筑基期的雷劫他们见过,可直接被结界拦的雷劫,还真是开天辟地一遭。
某位霍姓老祖到底有多疼那隻兔?
纵然是最受喜的小师弟,当年也没这般气。
外界的纷纷扰扰,睡梦里的宋岫一概不知,直到月上天,他眨眨醒来,才发现自己丹田多了个“小球”:
灵气暴增、转而压缩成态,正是筑基期的特征。
一隻手将他从泉里捞起来,“觉如何?”
宋岫象征地蹬了蹬,毫无作用,自己的原型实在太小了些,只能任由某人抱来抱去rua个痛快。
如果把他六世界的比作扎满窟窿的杯,泉的灵气,就似汹涌而来的汪洋:得比漏得多,总能见效。
残破经脉撑得发胀,又被泉浸泡的药材安抚舒缓,整隻兔绵绵地提不起劲儿,宋岫客观评,“暴殄天。”
同样一汪泉,换旁人,最差也是金丹。
霍野却半没有被浇冷的不悦,手里拿着张绣有云纹的帕,他垂眸,细心拭白兔微的前爪,又摸玉梳,替后者打理发。
每到这时,宋岫总是很难再说话来。
兔也会叫。
他怕自己舒服得直哼哼。
“不必替我心疼,”梳着梳着便将之生温的法换指尖,霍野轻轻顺了顺白兔脊背,“若无可用,再珍贵的宝贝也只是死。”
回到明月峰后,灵脉滋养,霍野的修为稳步提升,早已不再是俗世里那副迎风咳血的纸片样。
这两日对方约莫重新拾起了剑术,本该肌理柔的指腹又薄茧,虎亦然,宋岫替霍野兴的同时,也更谨慎地护好自己的耳朵和尾尖。
暗戳戳的关切被拆穿,他一时再难找茬,隻得第无数次搬那句,“我不会报恩。”
“这话你说过许多遍,”半没在意白兔的嘴,霍野戳戳对方的,满意,“嗯,胖了些。”
颜控本控的宋岫:!!!
这都要怪谁?
万一将来化成的人形没有世界回溯前漂亮,他找回场时,岂不是要被青云门数千名弟白白看了笑话。
4404语重心安,【健康最重要。】
小兔嘛,就是要圆才可。
当初那副雪地里险些被开膛破肚的虚弱样儿,也亏得霍野能慧识珠,没嫌弃自家宿主血糊糊的狼狈。
宋岫顿时戏上,【小十二,你变了。】
话里话外都向着某人。
【明明是你先胳膊肘往外拐,】蓦地想到什么,4404话锋微滞,【……原主当年会到的,恐怕也是这样的滋味。】
咙被咬断的红狐,在生平最丑陋的时刻,遇到了第一个对自己好的人类。
宋岫:【所以他没想过报復柏舒。】
若刺来的剑锋,终究是歪了半寸。
严格意义上讲,柏舒并不算坏人,容初青云门,前者作为大师兄,亦曾给过原主无微不至的关怀。
容发布任务时所渴求的,无非是彻底斩断这一段孽缘,桥归桥路归路,恨得失皆化为尘土。
偏偏有人非要违背原主的愿望。
越复盘越讨厌主角攻,宋岫遵循本能磨了牙,突然尾椎酥酥一麻,这才察觉自己仔细护着的小圆球,不知何时落了霍野手。
指和拇指蹭蹭住白兔的尾尖,似笑非笑勾,少年相的老祖问,“当着我的面,在想谁?”
宋岫:……
这人怕不是会读动的微表。
可他又没法张解释,一来是老生常谈的员工守则,二来则是……他怀疑自己此刻的嗓音会得像滩。
三十六计走为上,为大自然界的快枪手,宋岫生怕再被对方摸去、会闹无颜见人的尴尬,仗着霍野舍不得疼自己,转便要开溜。
未成想,少年却仍好整以暇地着他的尾尖。
“!!”
一左一右,力相反,神似被开的卷尺,乍看仅有团大的“圆球”,眨变作一条,绒围脖般,连带着细的骨一,被霍野绕在指间。
“你!”
刺猬般炸, 一难以言喻的酥麻窜上脊背,宋岫霎时没了回咬人的凶狠。
他平日里的声线冷冷淡淡,说起话来, 时不时还要针似的刺人两,此刻却尾音发颤,彻底变了调。
饶是霍野没养过灵,也能看尾算白兔的要害, 见那雪绒陡然蓬起,便用指腹将它重新捋顺, “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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