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安远侯府,元青没有理会方杜若,率先了车。
方杜若磨蹭了一会儿,才鼓足勇气,从车上来。
不知是方杜若太心虚,还是太张,车时形不稳,踉跄了一,差一儿就摔了一个跟。
还是旁边的侍卫疾手快,伸手扶了方杜若一把,方杜若才不至于刚到安远侯府的门,还没有府,就先了一个大洋相。
站稳后,方杜若没有向及时对他伸援手的侍卫谢,而是一把拂开了对方的手,佯装镇定地直了脊背,目视前方,装作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方公,请。”
这是方杜若第一次来王公贵族的府上客,说实话,目所及的一切,都大大超了他的想象,这更加定了他一定要考取功名,人地的想法。
穿过回廊,继续往前走,就是安远侯的书房。
“父亲,我回来了。”
安远侯站在窗前,被对着元青。
听到元青的话,安远侯才转过来,锐利的神,直刺跟在元青后的方杜若。
“你就是方杜若?”
安远侯面无表,从他的语气,也本听不喜怒。
方杜若着向安远侯行了一礼。
“晚生方杜若,见过侯爷。”
“晚生”这个自称就很有意思,从这个称呼,就能看方杜若是用了心思的。
一般来说,“晚生”是文人对前辈的自谦,方杜若是书生,若是见了师,自然可以自称“晚生”,但安远侯并不是方杜若的师,甚至都不能算是文人,而是标准的武将,方杜若在安远侯的面前自称“晚生”,就不太合适了。
只能说,方杜若应该是想借此提醒安远侯,自己好歹也是一有功名在的读书人,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秀才,但也“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不是能随意欺凌的。
安远侯不知有没有明白方杜若的言外之意,还是那副看不喜怒的表。
“听说,你正在石湖居士门读书?”
方杜若了。
“石湖居士博学多才,桃李满天,你能成为石湖居士的弟,想必定有过人之。我且来考考你,何为‘君有所为,有所不为?’”
元青闻言,忍不住挑了挑眉。
对方杜若来说,这简直就是一送命题。
“君有所为,有所不为。”只是前半句,后半句是“知其可为而为之,知其不可为而不为,是谓君之为与不为之也。”
意思是,人要懂得取舍,选择最重要的事去,对那些不太重要或者是不应该去的事,要守底线,不去碰。
能到这样的人,才能叫君。
对方杜若这样立志考取功名的读书人来说,最重要的当然是用功读书,状元,人地,光宗耀祖,而不是偷偷勾搭王公贵族家的千金小,沉溺于儿女。
如果方杜若能侃侃而谈,对着安远侯滔滔不绝地论述什么是“君有所为,有所不为”,就证明他这个人表里不一,有才无德,之前读的那些书都读到了狗肚里,本没办法到知行合一。
若是方杜若答不来,则证明其人没有真才实学,就是一草包,又怎么好意思自称是石湖居士的弟?
不方杜若回答,还是不回答,都是一个大坑。
方杜若也明白这一,闻言,面通红,羞愤异常。
估计是觉得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
安远侯有些失望。
说实话,安远侯对方杜若的第一印象并不差。
方杜若能偷偷勾搭上萧婷玉,并哄得萧婷玉对他芳心暗许,就证明方杜若的相还好。
一个相貌俊俏,文质彬彬的年轻书生,不仅招闺阁怀少女们的喜,也容易获得老丈人的青睐。
如果方杜若确实有真才实学,安远侯也不是不能把女儿嫁,但是刚才的试探过后,安远侯就对方杜若有些失望了。
虽说自己的问题很刁钻,不回答,还是不回答,都容易落话柄,但是两害相权取其轻,安远侯宁愿方杜若对着自己侃侃而谈,力证自己才学众,也不希望方杜若自作聪明地保持沉默。
前者,还可以说方杜若对萧婷玉一见钟,难自已,所以才偷偷和萧婷玉私定了终。
安远侯也是有过年轻气盛的时候,这况,也不是不能理解。
但后者,则证明了方杜若这人没有担当,甚至,还有些自私,不是什么良。
气氛僵持住了。
连元青这个近距离吃瓜的无辜看客,此时都觉到了一丝尴尬。
就在这时候,有人靠近门边,大声通传:“启禀侯爷,四小求见。”
四小,就是萧婷玉。
安远侯心烦躁,想也不想就说:“她来什么?让她回去。”
方杜若前脚刚府,萧婷玉后脚就过来求见,可见是派了丫鬟等在门,随时打听况,所以才能来得这么快,这么及时。
“侯爷,四小她……她说有很重要的事要禀告。”
安远侯知,萧婷玉就是担心自己会对这个姓方的书生不利,所以才不肯离去。
“罢了罢了,让她来吧。”
没多久,萧婷玉就脚步匆匆地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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