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不知她是真忘了还是在装,但也没跟她计较,只是又继续用懒倦磁沉的声音说:“我跟江惟照确实是两完全不同的人,以至于那时我以为,自己可能真的没希望了。”
江时倾觉他的这句话像针,刺了自己的心脏一。
不致命,却很疼。
“都是些陈芝麻烂谷的事了,还提它什么。”
“是,都是过去的事了。”程砚笑着附和,绿灯亮起,他挂挡重新起步,“以前的事好与不好,都不必计较了,于我而言,最后跟你在一起的人是我,这已经足够了。”
“我那时不敢许诺你什么,怕最后不到,但现在不一样了。”
“倾倾,以后你想什么就去,不用再江家的乖乖女,不用再活在你爸的掌控,不你什么,都由我来担责。”
江时倾眨了眨,觉眶里泛起。
她分明哭了,可心里却又那么兴。
想什么就去吗?
这是她从小到大的梦想,希望有朝一日,能过那吃什么、穿什么、睡哪里,都不再不由己的生活。
江时倾转过看向他,目光亮晶晶的,像是天上的星星,“程砚,我想去满世界旅游。”
“好啊,”他,答应的很快,“等过阵我不忙了就带你去,想去哪里去哪里。”
“我想去玻利维亚的乌尤尼盐沼看星河,想去参观土着落,还想去草原骑。”
“好,我陪你去。”
江时倾的眶,沾染了笑意。
或许是十八岁那年留的不好的记忆,让她素来讨厌冬天,讨厌皑皑的白雪、讨厌呼啸的冷风。
可二十四岁这一年的冬天,或许因为程砚在边,也没那么令人讨厌了……
车气十足,路程行驶到一半时,江时倾就有了困意。
她放平副驾驶的座位,躺在上面昏昏睡,意识迷糊之际,小声喊他的名字,“程砚……”
“嗯。”
“其实我有想过去找你,但我不敢,也不知我们见了面还能说什么……无论如何,看到你现在活得这么好,我都很兴。”
这样,她心里的愧疚也能减轻一些。
程砚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收拢,薄抿成一锋利的直线。
车速又慢了些,他用右手握了握她的小手,“睡吧,到家我喊你。”
“好……”
到家时,雪已经停了来。
是程砚前几日买的一独栋别墅,澜城寸土寸金的位置,市心最繁华的地段。
他没有叫醒她,停好车后绕过车,想要把她抱来。
只是刚一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浅眠的人就睁开了睛。
江时倾走车,看着用大理石铺垫的门,又看了看周遭的环境。
程砚站在她后,脱外披在她肩,生怕她刚有所好转的病反复。
片刻后,他染着笑意的嗓音传她的耳畔,“喜不喜?”
江时倾回过,“你什么时候买的房?”
“回来之后买的,就在前几日。”
“这边一别墅都上亿了吧?有钱人啊。”
“买来送给你的,”程砚挽住她的手,“程太太,以后你就是小富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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