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闻言一怔,“谁?”
“程砚。”
气氛陷冗的静默里。
半晌后,家对她扯一记安抚的笑容,“认识,他父亲是老爷的旧友,说起来,程砚这孩也算是老爷看着大的。”
“……”
程砚是父亲看着大的?
那她怎么从未从他或者江惟照听到过程砚这个名字?
江时倾还想再问什么,家却已经不给机会了,“小,我跟去医院看看,那小要是还来找事,你就去门找安保把他赶走。”
她将涌到嘴边的话咽回去,忍住心里越来越重的疑惑,说了声好。
只是一等家走去,还是捺不住也跟着离开了家。
江时倾在家门路右侧的榕树看到了程砚。
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打来,少年并未走远,坐在被太晒得发的石凳上,嘴里咬着一燃到一半的烟,一红发被照细碎的光。
她提步朝他走过去,在与他还剩几步之遥时喊了声他的名字:“程砚。”
少年背对着她,听到她声音时脸上的表僵了僵,随后将嘴里咬着的烟拿来。
他转过,嘴角挑起的笑容里夹带了几分痞气,“江大小。”
江时倾并不能适应从他嘴里喊来这个称呼,她再度提步往前,站在他面前质问:“你为什么打我爸爸?”
“看不顺就打了,”他角抿成一锐利而清晰的直线,字里行间满是嘲讽,“还能有什么理由呢?大小。”
江时倾简直讨厌死了他这副怪气的语调。
可她没法跟他一般见识,只能捺着脾气心平气和的同他谈,“我听家说,你爸爸跟我爸爸是旧友,你们以前就认识吗?”
程砚掐熄手燃尽的烟,抿的嘴角往上挑起。
忍了忍,最终还是没忍住笑了声。
旧友?
家就是这么哄骗她的?
江时倾被他笑得心窜起恼怒,“你笑什么?”
“旧友谈不上,真要说,也是旧怨。”程砚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随着某些话题被提及,脑里不可避免的浮现一些旧日往事。
这些往事刺激的他心寒凉,有撕裂的疼痛开始扩张。
江时倾一雾,没怎么听明白他的话,“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爸跟你爸不是朋友,是仇人。”程砚漫不经心的笑笑,“至于的,你可以去问问江世谦,或者方檀。”
后者是她的母亲。
虽是养女,但自打她叁岁来到江家后,江世谦和方檀并未苛待过她。
至少在江时倾的里,他们是一对很好的父母,一直都对她视如己,百般。
甚至在她幼时和江惟照争执时,他们都无条件的站在自己这边。
所以她不是很相信程砚的话,也不相信在自己心一直是慈父形象的江世谦会与人结仇。
“你跟我爸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江时倾挨着他在石凳上坐来,心里萌生了跟他好好谈谈的念。
毕竟事关自己家人。
可程砚却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又从烟盒里了一支新的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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